第21章 每一個光頭都可能是隱藏的高手(1 / 2)

擁有良好家教的王洛,非常順利地拿到了自己的建木之種。

過程非常簡單,等叫號,上二樓,對輪值的植木使說你好,待對方確認身份無誤後,伸出手,由植木使連接大律法,然後一顆晶瑩剔透如翡翠般的種子,就會從虛空降臨,沿著手臂融入血脈之中。

整個流程不超過十五分鐘,考慮到新接班的植木使是個如語杼一般,和善而健談的南鄉人,拉著王洛聊了十分鐘的南鄉軼聞,實際用時可能不會超過五分鐘。

而擁有完整的建木之種,就意味著王洛是得到了大律法認證的祝望國民,一個被文明世界擁抱的南鄉飄泊客。

按照植木使的說法,在如今這個時代,南鄉飄泊客的身份,很多時候反而比南鄉本地人在求學、就業時更為有利。

“當然,具體的就業情況,我不是專業人士,也說不太準。所以推薦你去太虛照堂,找茸城福仁司的堂口,那裡會第一時間更新各種招聘信息,很適合你這種剛剛來茸城安家立業的有為青年。”

“不過,你既然剛剛才拿到建木之種,此前應該還沒在太虛登記過。臨時訪客必須要有正式的太虛行者陪同,才能度太陰河。所以你還要先去太虛小站辦理登記。這種小站在茸城有很多,最近的一個,就在這棟小白樓迎麵那個丁字路口的左數第二個店鋪。那邊一般還會販賣離神散,你按照預算購置就好……”

植木使深信王洛的老鄉身份,提的建議貼心而細致。

王洛認真道了謝,離開小白樓,按照植木使的指點,果然在路口左側看到了一家花枝招展的店鋪。

很有些眼熟。

不久前,金發碧眼張胖子,就帶著自家三個馬仔,雄赳赳氣昂昂地挺進了那家店鋪。

而此時,店鋪內正傳來張胖子誌得意滿的笑聲。

“哈哈哈哈,赤柱武神是我的了!下次幫派戰,你們等著被我斬草除根吧!哈哈哈!”

然後便是一個悲憤交加的斥罵聲:“張胖子你要不要臉!?這張卡是我們先訂的!”

這個聲音格外熟悉,讓王洛耳朵一動。

張惇?

另一邊,張胖子笑聲未止,身後馬仔們已經怒道:“張胖子也是你叫的?!”

張惇怒道:“我也姓張,怎麼不能叫張胖子了?!”

“你這窮鬼也配姓張?!”

“草泥馬!”

當王洛趕到店鋪時,看到的就是一場汙言穢語的亂戰。

一邊是張胖子和三個馬仔,另一邊則是張惇和兩個窮酸小夥伴,店鋪內還有三兩個散客,正斜倚著櫃台和老板一起看戲。

顯然眼前這一幕,對他們來說已經並不算新鮮了。

而見到王洛進來,張惇一臉驚喜:“王哥,你來了?!”

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哥?

王洛問題還沒出口,就見張惇眉頭一豎,伸手指著張胖子的鼻尖,硬氣十足地說道:“張富鴻,這下你完了!”

張胖子一愣,看看王洛,再轉回頭看看張惇,冷笑道:“我完了?什麼意思?你還找了彆的赤柱武神賣家?醒醒吧,現在我也有赤柱武神,你們就算買了又有什麼用?”

而後笑容一斂,露出警惕之色:“等等,你們該不會是準備買【真影大帝】吧!?”

身後馬仔連忙提醒:“張哥,真影大帝一張卡至少幾十萬靈葉,還有價無市,那幾個窮鬼怎麼可能買得起?他們為了買一張幾千靈葉的赤柱武神,都要傾家蕩產了。”

張胖子這才轉驚為喜:“說的也是,真影大帝連我都買不到,這幫窮鬼憑什麼!?哈哈,一張赤柱武神都當個寶,還要集資、借款,這麼窮還玩什麼飛垣錄!?說實話,其實我根本不差一張赤柱武神,過幾天的幫派戰,有沒有這張角色卡,我碾壓你們都易如反掌。這次特意來截你們的單,也是方便你們早點放棄無謂掙紮,彆在玩不起的繪卷裡浪費錢了。”

說完,張胖子便帶著厚重的笑聲揚長而去。

張惇等人則咬牙切齒,作無能狂怒狀。待其背影遠去,張惇來到王洛身旁,正色道:“王哥,這次無論如何,都請你幫幫我們!”

“助人為樂是無妨,但你至少要先交代事情的來龍去脈。”

張惇連忙解釋道:“王哥,昨晚不是說我們要在《飛垣錄》打幫派戰嗎……對手就是那個死胖子!他爹是石街的大老板,錢多的要命,石街東頭的肉廠就是他爹開的。他平日裡總是仗著錢多欺負我們。這次也是,我們本來找到了一個願意賣【赤柱武神】角色卡的賣家,他不知從哪兒打聽到消息,跑到這裡提前出高價買走了!”

王洛點頭道:“所以你們要我幫忙聲討無良賣家?”

“呃,那倒也不必,雖然賣家這事做得不厚道,但這種角色卡的現實交易,本來也沒有特彆嚴格的規矩,價高者得也沒有錯,誰讓我們出不起那麼多錢呢……”

“可惜我也沒錢,讓你失望了。”

張惇急道:“但王哥你不是抽卡必中嘛!那【赤柱武神】雖然炒得厲害,其實也就是一般的千裡挑一的武將卡罷了。憑你的手氣,抽個萬裡挑一的【真影大帝】、甚至是【血魔十三】,我們幫派戰就能反敗為勝了!”

而沒等王洛回複,就聽門外傳來一聲冷笑。

“嗬嗬,反敗為勝?你們就算反敗為勝又能怎樣?太虛繪卷裡贏了張胖子,就能變得比他更有錢嗎?”

張惇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地轉過頭,隻見是個身穿白上衣、黑長褲,約三十歲的男子,文質彬彬,臉上掛著淡漠的傲氣和不悅。

而他身後的一名窮酸小夥伴,陡然漲紅臉:“哥!?你怎麼來了,這裡沒你的事!”

“怎麼沒我事?你出的那一千靈葉份子錢,不還是我借給你的?我本來還好奇你忽然借錢,是準備拿來作什麼,就一路跟來,卻不想居然是為了和人家在太虛繪卷裡爭個虛名!”

“虛名不虛名的……那也是我們的事!”

“莪是你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男子厲聲反駁,而後又沉聲道,“我也不跟你提什麼長兄如父的廢話,咱們就事論事。你們和那張胖子鬥氣有什麼用?在繪卷裡贏了他,能賺一枚靈葉嗎?恰恰相反,你們為了贏他,甚至要四處找人湊錢!一張強力角色卡,對他來說隻是零花錢,但對你們來說呢?你找我借一千靈葉,要多久才能還清?而且就算贏了這次,下次呢?你們前期投入的資源越多,落敗的那一刻,損失也就越大!”

這番道理講下來,不單他的弟弟啞口無言,就連張惇和另一名一道玩《飛垣錄》的垣友也麵露動搖,宛如道心將破。

白衣男子見此,麵有得色,咳嗽一聲,又朗聲說道:“咱們有句老話,叫作玩物喪誌,太虛繪卷雖然瑰麗繽紛,卻最能消磨人的鬥誌。大家都還青春年少,切不可自誤!”

說著,他又轉向了一直看戲的店老板,正色道:“老板,我知道經營太虛業務,是你生計所在。但我不得不說一句,即便是生計也有高下之分,掙錢也有體麵不體麵之分。給太虛繪卷作交易平台,就實在是不怎麼體麵!”

店老板被說得一臉懵逼,良久,發出一聲長歎。

“我一個無關路人,真是躺著也中箭……行吧,既然要拉我下場,那我也就講上兩句把。”

說著,店老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使之更顯鋥亮,甚至晃得白衣男不由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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