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再起奸計(1 / 2)

對於魯大人這件事, 顧邵斟酌了兩日,還是沒有告訴鄭先生。雖然對方確實想要對付他, 可是這不是還沒有對付成嗎, 反而因為他的英明神武,最後跌了好大一個麵子。

顧邵覺得自己是個官老爺了, 不能總是和之前那樣, 在外頭遇上什麼事情就要告訴先生, 這樣不好。

官老爺要學會獨當一麵。

官老爺顧邵在麵對鄭先生的時候,還是一副笑容滿麵的樣子,嘴裡都是好話, 仿佛在翰林院處得極不錯的樣子。

事實上也差不離。他除了跟魯齊林處不來,跟彆人都還相處得不錯,大抵是同受魯齊林的壓迫, 同僚對他又同情又欽羨,態度很是可以。兼之翰林院那邊也確實沒什麼事兒, 顧邵每天優哉遊哉, 過得不知道有多快活。他理想中的日子, 便是這般了。

鄭遠安看著顧邵也不像是受委屈的樣子,也就沒有再追問。他起身, 掃了整個屋子一眼, 隱隱打量。

顧邵忽然緊張, 瞧瞧地環視一周, 發現屋子裡還算整潔之後, 才總算是安了心。

鄭遠安四下都看了一眼, 除了被子亂了一些,也沒有彆的錯處了。不過即便隻有被子那一處,鄭遠安也還是固執地揪著被子這一點,噴了顧邵好半天。

等到顧邵被罵得垂頭喪氣的時候,忽然又道:“不是我說,你這屋子實在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顧邵小臉一垮:“先生,我每日都打掃,再整潔不過了。”

鄭遠安說得卻不是這個,他坐了下來:“不是說亂,而是這屋子缺了些人氣兒,冷冷清清的。平日一把鎖鎖起來,在外頭看著就像是沒人住一樣。彆的不說,單那廚房裡便不像話,柴米油鹽,一樣都沒有。你搬來這麼些日子,灶台都還是冷著的。我知道你是在外頭吃,可是老是這樣,也不是個事兒。”

顧邵也知道這樣不好,可他又不會做飯,更不想吃自己做的飯。

一時又聽他先生道:“對了,你如今做了官,你爹娘那邊可有什麼章程沒有?”

顧邵立馬道:“學生本是想讓他們過來的,信已經寄回去了,卻也不知道他們是來還是不來。”

那日有了屋子之後,顧邵瞬間底氣足了,不僅給他爹娘寫了信,還給秦先生寫了,給陳家也寫了信。

“不管來與不來,你的婚事也該商議起來了。”鄭先生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啊?”顧邵愣了。

“啊什麼?都已經定了親,如今也當了官,難不成還要再拖下去?你拖得,人家姑娘也拖不得!”鄭遠安隨口便是一句教訓,“怎麼,難不成你還想再攀高枝?”

顧邵哪兒敢啊,慌忙搖頭:“不敢不敢,隻是覺得太突然了。”

他才這麼大年紀,之前也一直沒想過要成親,驟然提起這件事,顧邵難免會覺得有些怪怪的。

隻是鄭遠安卻覺得理所當然:“成家立業,自古如此,有什麼好突然的。再者,那陳家姑娘也是個賢惠的,你如今住在這兒,家裡總得要個女主子。”

“等下回你爹娘來信後,你便將這些事情與他們商議好,往後若是在京城成親,便將那陳家姑娘接過來,也省得你再兩頭奔波;若是回鄉成親,也得提前將六禮走完,帶快要成親的時候去翰林院請個探親假,再請個成婚的假,索性在家裡多待些日子,將婚事辦了再回來便是了。”

鄭遠安越說,越發覺得可行。這家裡怎麼能沒個女主人,一個人住著,總歸是冷淡得太過。這蠢小子看著就不像是能照顧自己的,必須得找個妻子,往後不管做什麼,總是有人看著,也不會出什麼大錯。

鄭遠安一錘定音,顧邵直接沒有了開口的餘地。

算了,他想,成親就成親吧,他總歸要成親的。

鄭遠安在顧邵這裡溜達了一下之後便回去了。鄭先生走了之後,顧邵自然也吃飽喝足,剛準備躺下,便被係統強製弄起來了。

封侯拜相,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的。既然顧邵答應下來了,哪怕答應的不是它,係統還是會好生調教他的。今兒係統給顧邵定下的任務,除了讀書,便是騎馬了。

顧邵長得高,卻也是白長了這麼高,連個馬都不會騎。

上回殿試張榜,那樣隆重的日子,若不是係統有本事,直接將馬控製住了,隻怕顧邵是得在眾人的眼皮底下出醜了。

係統能幫他第一次,卻不能幫他第二次,是以這馬,顧邵是怎麼都要學的。

顧邵也沒說自己不學啊。在係統憑空變成一匹馬的時候,他看得眼睛直放光。有了馬,車還會遠嗎?係統果然是嘴硬心軟,之前拒絕得那麼乾脆,現在不還是光明正大地送到他眼前了嗎?顧邵開心地奔到院子裡頭,看著這匹馬,歡喜地不知道怎麼辦得好。

他的!他的!都是他的!

“想得美!”係統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隻是放出來給你學的,彆想據為己有。”

“摳死你算了!”顧邵一邊摸著馬的鬃毛,一邊鄙夷道,“這也不給,那也不給的,還想讓我封侯拜相呢,做夢吧!”

想讓馬兒跑,還不讓馬兒吃草,這般無恥行徑,也就係統做的出來了,顧邵憤憤地想著。

係統直接道:“任憑你再不滿,這東西也是不能給你的。你若是想要馬車,便自己掙去,求來得終究是求來的,又能有什麼用?你這動不動就伸手要東西的毛病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改?”

“求來的總比沒有好啊。”顧邵碎碎念著。

係統好言好語地跟他講道理,結果講來講去他卻還是這麼個德行,頓時怒了。

它怒了,顧邵便倒黴了。被電得一蹦三尺高,叫聲差點把馬都給驚住了。

係統冷著臉罵道:“少給我廢話,馬上開始練習。今兒練習上馬和下午,天黑之前,務必學會,否則,哼——!”

“練,我練還不行嗎?”顧邵再不敢跟係統糾纏,顫巍巍地開始往馬背上爬,結果那馬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剛才看著還乖乖巧巧的,等到顧邵準備上馬的時候,它卻忽然發了脾氣。前腳一蹬,就將顧邵摔了下去。

“嘶!”顧邵栽了一個跟頭,手心都紅了一片,“褪皮了。”

從馬背上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可想而知有多疼。

係統在旁邊說得風涼話:“離腸子還遠得很。”

“感情疼的不是你。”顧邵吹著手心,委屈地眼眶都有些紅。

他是個吃不得苦受不得罪的人,沒個少爺命,偏偏養著一身的少爺病。也不怪他嬌氣,實在是顧大河跟陳金蓮護犢子護得緊,顧邵從小到大也沒受過罪。他疼得狠了,矯情了好一會兒,這才怕怕地重新上前,準備再上一次。

這回終於上了馬,可是還沒等他開始炫耀,那馬又不知發了什麼瘋,顛了一下就將顧邵從馬背上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