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暗中發力(2 / 2)

“前後押韻啊,還要我再說多少遍,記性呢!”

……

短短幾日的功夫,顧邵仿佛又回到了當初會試前的那幾日。他在係統的折磨下,日漸消瘦。

連前來探望的鄭遠安也發現了顧邵的憔悴。不過鄭遠安在知道事情始末之後,不僅沒有心疼顧邵,反而覺得他不夠用心。要鄭遠安說,這回顧邵非但要寫得好,還得寫得前所未有的好。唯有這樣,才能讓那些看笑話的人狠狠地打臉。

即便顧邵不說,鄭遠安也能猜得到,那個姓魯的如今是個什麼心態。

事實上也確如鄭遠安若料,魯齊林這些天不知道有多得意。

顧邵的憔悴是肉眼可見的。隻是憔悴了這麼多日,卻還是沒能教出來一片像樣的文章來,可見這人是不中用了。魯齊林本來還以為顧邵說不定有些斤兩呢,卻不曾想這人如此的不堪一擊。到如今,他反而放心了,遂看到人,便往外頭說了幾句。

魯齊林自然不會說顧邵不好。

隻說他瞧著顧邵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又是個極有才學的,便將如今這差事交給他。不想顧邵卻是個心思重的,碰上事兒之後憂思過度,這兩日竟然還瘦了許多。他擔心傷了顧邵的麵子,便沒有多催促,隻私下裡又寫了一份,免得到時候沒個稿子,大夥臉上都不好看。

本來以為狀元之才,這等祭文都不算什麼,卻不曾想,唉……

他話裡的遺憾並不難聽出,隻是遺憾到底是真是假,便自由心證了。不過,這事到底是件稀罕事兒。沒過多久,關於魯大人被顧狀元打臉的事,便更換成了顧狀元憂思過度瘦了好幾斤的傳聞。有好事的,散值的路上還特意盯著顧邵多看了好幾眼,看看他是不是真瘦了。

結果好像是真瘦了。

倘若這話被顧邵聽到,定要狠狠地呸他們一臉。他不僅要被係統折磨,還要被那匹馬折磨,見天兒地摔摔打打,身上都青了好多快,夢裡都是騎馬和寫祭文,能不瘦嗎?眼瞧著馬上就要交給魯齊林了,可係統那邊卻還沒有鬆口,顧邵都愁死了。

越愁,便越是一副倒黴相。

眾人看在眼裡,便有些相信了魯齊林的話了,看來這顧狀元確實是遇到了難事,又或者是經不得事,一個小小的祭文,便將他嚇成這副模樣。這般戰戰兢兢,能成什麼大事呢?他們明麵上不好說什麼,私底下卻議論紛紛。

“原以為連聖上都稱讚的狀元郎是個厲害的,卻不想,隻是個紙上厲害的。”

午飯的點兒,眾人聚在一塊兒,說著說著話頭便又歪到顧邵身上呢。頂著個狀元郎的名頭,不說他說誰?

周伯琦也在裡頭,說話的這人也是世家出聲,與他關係還行。見周伯琦自顧自地吃著飯,那人又道:“哎周兄,你怎麼一點都不好奇?”

“好奇什麼?”

“自然是好奇,那狀元郎是不是真的一篇都寫不出來。”

周伯琦嘴角抿得緊緊的,好半天才道:“怎麼可能呢。”

“為什麼不可能,他說是會寫,一早就寫出來了,還要等到現在?如今還沒寫出來,多半是憋不出來了。”

周伯琦見狀,也不再說什麼了。打過了幾次交道,周伯琦大抵也知道顧邵是什麼人?說白了,就是個不同尋常的,總能出人意料。他固然不喜歡顧邵,也不願意看到顧邵踩著他出風頭,隻是周伯琦也不得不承認,這人不僅有兩分運道,還有幾分才氣。

一篇都寫不出來,那是不大可能的。周伯琦捧著碗抿了一口湯,心想著,大概是寫得不夠好,還不想拿出來吧?這人看著全無計較,沒想到私底下表示心這麼重。

這一旁子人議論得多了,兼之正主也不在跟前,便漸漸沒了顧忌,連不想聽到的人,也都聽到了。

吳澈聽著覺得甚是心煩,不想再聽下去,直接端著食盒離開了。他隻盼著顧邵寫快點,好趕緊給這些人一個教訓瞧瞧。

然吳澈的期盼到底是落空了。

直到雩祀的前兩日,魯齊林當著王翰林的麵過來催顧邵的時候,顧邵才終於遞上了一份文稿。

這是他努力了這麼長時間,頭一次得到了係統認同的祭文。

不管係統究竟是不是真心認同,反正顧邵是不願意再改了。他已經筋疲力儘,再沒辦法再琢磨了。

對於翰林院這些日子裡的流言,顧邵也有所耳聞,這些話,想想也知道源頭究竟是誰。他雖然沒有說什麼,可對魯齊林的厭惡也更添了一層。

當著眾人的麵,顧邵直接略過魯齊林,將祭文遞給王翰林。

魯齊林伸出來的手都僵在了半空中:“……”

顧邵冷哼了一聲,理都沒理他。

眾人都瞪直了眼睛。這顧狀元,脾氣有些直啊。

王翰林笑了一聲,低頭看了這祭文幾眼,隻一眼,便有些詫異地看了顧邵一眼。

顧邵老神在在地站在一邊,也沒發現王翰林的打量,他正在跟魯齊林較勁兒呢。魯齊林被顧邵直接冷在了原地,好半天才收回了手,他站在顧邵跟前,嘴下的肉都忍得有些顫。

末了,魯齊林轉向王翰林,壓著怒火:“王大人,可否給我看一眼?”

顧邵畢竟是他帶的人。

王翰林卻直接將祭文收了起來,轉身回他:“不必了,我瞧著還不錯,也不用改。”

魯齊林微愣。

還不錯?憋了這麼多天憋出來的東西,能不錯到哪裡去?隻是王翰林沒有說,魯齊林也不得而知了。

不光魯齊林,外頭的人哪個不好奇上頭寫了什麼?隻是好奇歸好奇,卻沒一個人敢扒著王翰林的袖子看。

都是要臉的。

王翰林也沒有多話,接了祭文之後,便轉身離開,顧邵對著魯齊林冷眼笑了一下,亦是走得乾脆,獨留魯齊林在原地,這火氣是咽也不是,發也不是。

氣死個人。

如是日子一晃,便到了雩祀當日。

禮官照例取出祭文,上去高聲吟誦。隻是他越往下念,兩邊的人表情越是微妙。

上首的皇上也是愣了一下,是他的錯覺嗎?這稿子,怎麼聽著格外不一樣呢?,新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