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邵這個能說會道的從太極殿裡頭一出去,大殿裡便瞬間冷靜了不少。皇上望著周圍,見身邊除了付公公一個知冷知熱的,其餘人都說不上幾句話,心中隻覺得有些落寂。
“皇後在做什麼?”
“在陪太後娘娘啊。”
皇上正準備起身去找皇後,卻見外頭又走來了一個小太監,手裡捧著一個托盤走到付公公跟前來。
付公公與他小聲說了幾句話之後,便要從托盤裡頭取出來一物走至皇上跟前。
“聖上您看,這是今兒顧大人帶過來的。”
顧邵帶過來的東西,進殿之前先交給了小太監。小太監請示了付公公之後,便又送到太醫院裡頭,等太醫院裡頭的太醫驗明了此物無礙之後,才又送回到了太極殿裡頭。
皇上本來還在發愣,聽到這話之後,立馬低頭看了一眼:“元直還給朕送了東西過來?”
“送了,隻不過是悄悄地送的,沒叫旁人知道。奴才讓太醫驗了一番,才敢叫聖上您知道。”
皇上卻覺得他多此一舉了:“元直送的東西有什麼好驗的。”
“規矩是規矩,想來顧大人若是在,也一定會叫人這樣做的。再說了,這香囊送去給太醫看看也好,免得旁人拿這事說嘴。”
付公公說完,皇上倒也沒說什麼了。驗就驗了吧,反正東西平安在手上就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東西是顧邵送來的,皇上看著這香囊,怎麼看怎麼怎麼覺得這香囊和彆的不同。沒一會兒,他從架子上拿了一個出來,對比了一下跟付公公道:“朕瞧著還是元直送得好。”
“這個香囊……怕不是顧大人繡的。”
皇上一怔:“那是元直他娘子繡的?”
“應當是的。不過這裡頭的藥材是顧大人一樣一樣挑進去的。顧大人也是貼心,奴才上回跟他閒聊,說了聖上您犯頭疼的事兒,回頭他就將這件事情給記下了,還托人打聽了方子,自己弄了一份藥材放到香囊裡頭送過來了。”
“方才奴才特意讓人去太醫院裡麵問了一聲,這幾味藥看著普普通通,可用到了一塊卻是一個極好的方子。連太醫院的院正大人瞧見了,也說這幾位藥配在一塊兒用著好,等閒的大夫還想到這個法子呢,也不知道顧大人是打哪兒討來這個辦法的。”
聖上嘴角一勾:“這你就不知道了,元直的辦法向來多得很,且讀的書又多,說不定這方子就是他從哪本書裡麵看到的。換了彆人,哪裡能知道這個?”
話裡的驕傲顯而易見。
付公公聽聞,心中不無感慨,聖上這是真心將顧大人當做自家小輩去看了。不過回頭想一想,顧大人也值聖上將他看得這樣重。誰不喜歡這樣貼心又懂事的小輩呢。
還沒感慨多久,外頭忽然又來了人。這回不是送東西的了,還是過來傳消息的。
等消息傳到聖上的耳朵裡之後,剛才還高高興興的一個人,轉眼間便沒有了笑意。
付公公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剛才哄好,這下子又白哄了。
“這混賬,一天到晚就知道胡鬨!”皇上放下了香囊,想到大皇子,一些心煩的事,瞬間全都擠到了腦子裡頭,煩得他腦仁子都疼。
“去庫房裡頭拿著東西給蕭丞相賠禮道歉,再吩咐下去,罰老大一年薪俸,再將他手底下的那人攆出京城,務必叫他好好反省反省。這犯了事兒才多長時間,轉眼又得罪了人,得罪彆人也就罷了,竟然還得罪到了當朝丞相頭上,他以為他是誰?”就連他這個做老子的,見著蕭丞相也得給幾分麵子,他不過是個皇子,就敢對丞相動手動腳?
付公公拍著皇上的後背,安慰道:“聖上彆擔心,蕭丞相大人有大量,不會跟大皇子計較的。”
“他大度是他的事,朕恨的是老大他沒腦子!”皇上說著,隻覺得一口氣差點沒有提上來,“也是朕的錯,朕從前太縱著他了,縱到現在他都已經無法無天了。這皇位都給沒坐上,就已經嘚瑟成這副模樣了,倘若有一天他真坐上了,那滿朝文武還不得被他得罪光了?”
沒聽到這句話還好,如今聽到聖上說了這樣的話,付公公心裡瞬間就有數了。
皇上罵了大皇子幾句,罵到最後竟然都有些力氣不支了,生氣過後,頭便又開始有疼了。
一看到聖上扶著額頭,付公公便趕緊讓底下的人叫太醫。這偏頭疼的毛病,不犯還好,一犯起來還真是拿它沒辦法。
太醫一時半會兒還到不了,付公公在後頭給皇上按額頭,按著按著便瞄到了桌上的香囊。
他記得太醫說過,這香囊裡頭的藥材對頭疼還挺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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