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甲(1 / 2)

全球高考 木蘇裡 14599 字 3個月前

這次送考生回小屋,922又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

有了上次的經曆,他實在很好奇遊惑還能乾出什麼來。結果沒過幾秒,他就後悔得痛心疾首,因為遊惑出來了。

922一臉無奈:“你又怎麼了?”

遊惑:“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

“這裡的考場紀律,基本參照了現實考試?”

922點頭:“參照肯定是參照的。”

遊惑:“有一條考試紀律裡沒提到。”

922:“哪條?”

“在這裡,考生如果碰到問題,是不是也可以找監考官?”

922:“……是。”

但我們不太想讓你找。

為了避免麻煩,922立刻補充道:“跟現實考試一樣,禁止問答案,這個我們不幫忙,也幫不上忙。”

遊惑“嗯”了一聲,表示知道。

但他一貫很敷衍,這個知道……922持懷疑態度。

“所以碰到問題怎麼找你們?”

922說:“就……用規定的筆,在答題牆考試要求下麵,寫——”

他本來想說寫監考官的號碼,由於內心過於抗拒,舌頭打了個結,出口就變成了:“寫001。”

遊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922一臉無辜地重複道:“嗯,寫001。”

“……”

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遊惑點點頭,轉身把他拍在了門外。

922作了個大的,興高采烈回去了。

·

小屋裡。

爐火依然燒得很旺,眾人坐得涇渭分明。

因為藏刀的事,紋身男被排擠在了眾人之外,一個人陰沉著臉坐在桌角。

其他人都離他遠遠的,就連走路都要刻意繞開。

見遊惑回來,於聞一蹦而起。

“哥!監考官有沒有把你怎麼樣?罰什麼了?你還好嗎?”

他揮舞著答題的刀,連珠炮似的問了一串。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遊惑皺著眉讓開刀刃,用腳把他排遠些,說:“沒事。”

“你確定?”於聞完全不信。

他朝牆角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那人隻被抓了一回,就成了這樣,懲罰手段得多恐怖?”

遊惑朝牆角看過去,關過禁閉的禿頭正縮在那裡,眼珠黃濁,充血外突。他神經質地前後搖晃著身體,嘴裡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言辭含混不清。

儼然嚇瘋了。

遊惑看到禿頭就想起那間禁閉室,瞬間有點反胃。

“他一直這樣?”

“對啊。三個小時了,一點兒沒緩過來。”於聞打了個寒噤,又悄悄說:“他不是一直叨叨咕咕的麼,我還特地蹲那兒聽了一會兒。”

“說什麼?”

於聞搖頭說:“就聽見一句’命不好’,哦,好像還有一句’燒紙錢’什麼的,其他都沒聽懂。”

遊惑“嗯”了一聲,沒多言。

“你還比他多罰了一次呢,怎麼好像還行?”於聞很好奇。

遊惑懶得多解釋,敷衍地說:“方式不一樣。”

於聞:“那你都罰了些什麼?”

遊惑掐頭去尾地說:“睡了一覺,給監考送了一桶血。”

於聞:“???”

“給監考送血乾什麼?”

遊惑冷冷地譏諷:“誰知道,他喜歡吧。”

於聞敏銳地發現,他哥說的是他,不是他們。

“哪個啊?喜歡那東西?他是變態嗎?”

遊惑:“001。”

於聞:“噫……”

·

遊惑跟監考官互不順眼,不想多說這個話題。

他掃視一圈,皺眉問於聞:“你們就這麼癱了三個小時?”

“怎麼可能。”於聞一指答題牆,說:“哥,你的解給了我啟發,所以我去寫了幾個字。”

遊惑看向答題牆。

那上麵,密密麻麻全是於聞的狗爬字。

遊惑:“……”

於聞說:“我們老師說過,想到什麼寫什麼,哪怕不會,把思考的過程寫下來,沒準兒也能踩對幾分呢。”

遊惑:“所以你寫了篇作文?”

他努力辨認著那些狗爬字,指著其中一行問:“這句是什麼?”

於聞比他辨認得還用力:“好像是……已知我們一共13人,餐具12份。”

遊惑:“……你抄題目乾什麼?”

於聞:“……我考試一般寫無可寫的時候,為了多幾個字,會強調一下題目的關鍵。”

遊惑:“……”

還他媽題目的關鍵。

他又指著另一堆圈圈:“這什麼?”

於聞:“g=mg,g=98nkg……”

遊惑:“這跟光學什麼關係?”

於聞:“主要是……我也不知道餐具跟光學什麼關係。”

遊惑:“……”

於聞怕他哥氣死,又補充了一句:“光學也是有的。”

遊惑懶得看長篇大論的廢話,直接問:“寫哪裡了?”

於聞訕訕地說:“這,我寫了折射率、平行光、球麵、透鏡、焦距、成像……這些詞都算光學的吧?還畫了倆鏡麵成像的簡易圖。”

遊惑麵無表情,於聞想了想,還是把他哥從答題牆前麵拉開,換了個話題:“不說這種不高興的事了。除了答題,我們還乾了點彆的。”

事實上,答題牆更新之後,他們就把屋子翻了個底朝天。

題目說:這是獵戶甲的小屋,他有13套餐具,但食物隻夠12個人吃。

但他們找遍了閣樓、櫥櫃、瓶瓶罐罐,一沒看到獵戶甲,二沒找到一份餐具,至於食物……

更是做夢。

“我們找了兩個多小時。”於聞喪氣地說,“就這麼個小破屋子,兩個小時啊!可想而知,真的翻遍了。什麼都沒有,狗屁題目。”

遊惑問:“確定全都翻遍了?”

“其實也不是。”旁邊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竹竿男人咳了幾聲,插話道:“有兩個地方沒碰。”

他抬起瘦骨嶙峋的手指,指著那兩間鎖著的房間。

兩扇房間門上,一個掛著母雞,一個掛著公雞。脖子扭曲著,漆黑的眼珠一動不動看著窗外。

可能是那兩隻雞模樣詭異,每次叫起來,不是違規就是收卷,所以沒人敢碰。

“我們找過鑰匙,沒找到。”

遊惑點了點頭,走近細看了兩隻掛鎖,又轉頭掃了一圈牆壁。

於聞生怕他哥抄起斧子劈門,連忙道:“哥!我玩過的遊戲比在座所有人都多,這種上了鎖的門,最好彆硬來。”

遊惑涼涼地問他:“我看上去像智障?”

於聞縮回脖子,不敢說話。

過了片刻,他才訕訕地說:“那你為什麼要看牆?”

“獵具都有誰動過?”遊惑問。

眾人聞言,目光都移向紋身男。

“操,他媽的看我乾什麼!”紋身男被看得窩火:“之前冤枉老子藏刀,這次又要冤枉我什麼?”

“冤枉?”遊惑皺眉。

“那麼多人滾一起,誰他媽知道刀從哪裡掉出來的。”紋身男罵罵咧咧了幾句,煩躁道:“算了,跟你們這些傻逼解釋不清!”

遊惑涼涼地看著他。

紋身男:“……”

靜默兩秒,紋身男說:“算了算了,你他……你要問什麼,問!”

遊惑衝牆壁一抬下巴:“把你弄下來的獵具掛回原處,我看下位置。”

紋身男瞪著他:“我有病嗎?摘下來還要掛回去?”

·

三分鐘後,紋身男兜著一兜獵具,一一掛回原處。

遊惑插著兜,跟在後麵。

“我又不是狗,你能不能彆一副遛大街的樣子?!”

紋身男不滿地罵著,但還是老老實實把最後一樣放了回去,然後隔空啐了一口,走開了。

“哥,獵具怎麼了?”於聞問。

遊惑指著最後這扇牆說:“有兩個空釘子。”

“所以?”於聞依然不解。

“釘子上掛的東西去哪了?”

屋內安靜了一下。

忽然有人說:“是啊……少了兩樣東西。沒人私藏吧?”

眾人紛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