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 117 章(2 / 2)

“知道。”

“他說什麼?”

“他說要我永遠充盈。”應隱勾了勾唇:“那天我喝醉了,他背著我,踩著雪回阿恰布那間小木屋時對我說的。我的酒冷不丁醒了,看著天上月亮朦朦朧朧,以為是個夢。”

車子回到海邊莊園,俊儀最近迷上了跟Rich玩,Rich也迷上了跟她玩,因此她一落車就直奔馬廄,遇到商邵,站定了,規規矩矩地說:“商先生好,姐夫好。”

喊完了,迫不及待要跑,被商邵叫住——

“站住。”他的站住當然很有效,氣定神閒的一聲。

俊儀刹住腳步,回頭。商邵笑意和語氣都帶著些微不確定:“你叫我什麼?”

“姐夫,”俊儀道:“粉絲都叫你姐夫。商先生是姐夫屆的天花板。”

雖然她說得亂七八糟的,但不妨礙商邵點點頭,認下了這個稱呼,說:“讓康叔給你包一封利是。”

天啊!天降改口費!

俊儀雀躍起來,扭捏又很聰慧含蓄地說:“這不好吧,你們還沒正式結婚的……”

商邵看穿她,唇角微抬,說:“正式的時候還有正式的紅包。”

俊儀簡直心花怒放,跑到馬廄裡,抱住Rich的脖子就是一頓揉搓。Rich很沒尊嚴,被她玩得像條狗。

抄近路穿過庭院,又穿過房子近百米長的耳堂橫廳,回到三樓時,應隱已經簡單淋浴完,正坐在浴室的長凳上擦頭發。

商邵嫌她衛浴小得轉不開身是真的,畢竟他僅一間浴室就有五十幾平,一麵落地窗的設計十分巧妙,能曬到陽光,又有充沛的私密性,一眼望去滿是綠翠。應隱麵對著窗外側坐,歪著腦袋,用一張毛巾輕柔地吸著發梢的水珠。

午後西曬的陽光攏著她半邊身子,纖細的身體曲線上,朦朧起羊脂玉般溫潤滑膩的光。

聽到商邵的腳步,她抬起眼,原本就圍得鬆散的浴巾散了下來,被她下意識地用一隻手壓在懷前。

商邵氣息裡帶笑,走近了,接過她手裡的毛巾,一邊給她擦著頭發,一邊問:“這麼歡迎我?”

應隱伸開雙臂,凳子矮,她環著他的腿,將臉貼到他腰間。

微微弓起的脊背上,椎骨能看到一節一節骨感的輪廓。

商邵把毛巾扔在一邊,掌心貼上,邊俯下身與她接吻,邊摩挲至下:“最近怎麼瘦了?”

應隱隻好承認:“為了穿婚紗好看。”

商邵勾起唇:“這麼上進,那你讓我怎麼辦?”

應隱還是環抱著他,埋在他懷裡一陣悶笑。笑過後,她說:“阿姨問我媽媽要了生辰八字,說要算一算。”

“嗯,要算登記和婚禮的日子。”

“她知道我們在外麵辦了那麼胡鬨的一場,沒有跟你生氣?”

“生氣了。”商邵抿起唇。

“這算不算叛逆?”

商邵頷首,紳士地說:“托您的福,非常叛逆。”

應隱更笑。

商邵由她抱著笑,將魚肚白理石台麵上的吹風機拿起,開了溫和的柔風,為她吹起頭發。

應隱的發質很好,在娛樂圈如此高頻的造型折騰中,簡直算是奇跡,加之最近又做了柔順,因此一吹便很滑,絲絲縷縷地從商邵指尖落下。

她頭發又多,很濃密,吹乾需要好一會兒,平時自己舉吹風機,沒幾分鐘就胳膊酸。今天有人代勞,應隱心安理得,埋他懷裡閉上眼,在西曬的日頭底下昏昏欲睡。

商邵將她頭發吹乾,掌心貼握住她的後頸,指尖在穴位上揉了揉。

應隱隻覺得一陣酥麻從頸骨上傳來,冷不丁顫了一下,小狗似的嗚咽一聲:“好舒服。”

商邵聽得笑起來,想到什麼,眸色轉暗,淡聲問:“床上怎麼不說?”

應隱:“……”

浴巾從身前滑落在地,她的身體貼上他的西褲。窗外濃翠潑金,一切都靜得很,倒讓應隱覺得難為情起來。雖然什麼也沒發生,他隻是給她揉了一陣頸,但她還是把臉埋得很低,耳廓滾燙。

商邵一聲失笑:“乾什麼?”

應隱趕緊逃開,順手摘了掛在一邊的浴袍,邊束著腰帶邊說:“快化妝,要遲到了。”

晚上有約,是商邵口中的幾個“狐朋狗友”從香港過來。

她進了衣帽間,化妝時,商邵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他看樣子是在閉目養神,但眉心微蹙,因此應隱知道,他是在思考公務。

“要是八字不合怎麼辦?”

“嗯?”

“要是大師測了,說我們八字相衝,怎麼辦呢?”

“他不會。”

“你怎麼知道?”

商邵掀開眼皮:“因為我們成婚已經是既定事實,全世界都知道的一件事,他不會說這些掃興話。”

他的話語漫不經心,測算天機之人在他麵前也要審時度勢,於他來說仿佛很天經地義。

“萬一呢。”應隱堅持。

“沒有萬一。”

“要是就是這樣。”應隱起身,取下傭人燙好的吊帶裙,一邊套上,一邊說:“比如說,我跟你在一起,不夠旺生意。”

她本來想說“克他”,可這話這麼重,總覺得說了真能傷害他的命格,她連玩笑間也不舍得說出口。

裙子是修身的款式,隱藏式拉鏈在背後,拉至一半,被商邵接過。

“那麼叔叔阿姨也許就會改變心意。”應隱微微側過臉,頸後那根鑽石項鏈的尾束閃閃發光,似一束克拉鑽鑲嵌而成的馬尾,彆致又靈巧。

她其實是故意這樣說。

她知道,溫有宜之所以在定了禮服、贈了房子之後才要八字,就是想讓應帆安心,不要多慮。可是她忽然想聽一聽商邵哄她。

“我媽媽也可能改變主意,不讓我嫁給你。”她唬他。

商邵垂著眸,唇角的笑意微微勾著。拿她無可奈何。

“晚了,”他散漫地說,字句篤定:“既然已經歸了我,就隻能花錢改命,不能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