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的小樹林,鬼塚花枝正在用呼吸法砍樹。格@格@黨
身形飄忽,如同幽靈一般,寒光閃過,無色的劍刃下,一堆堆的小樹枝整整齊齊地摞在一起。
這就是呼吸法麼?以人類弱小的身軀可以與鬼戰鬥的呼吸法,他們那位不知道隔了多少年的老祖宗發明的呼吸法?
就算年紀尚幼,作為男孩子也會對這樣強大的力量本能地向往,時透有一郎畢竟是長兄,顧慮得要多一些,身為弟弟的無一郎就沒有那麼多考慮,隨意從地麵上撿起一根樹枝,就開始瞎比劃起來。
“哥哥也來玩呀!”他高興地邀請道。
時透有一郎撇撇嘴,將一堆又一堆的小樹枝抱好,放在身後大大的背簍裡。樹枝被她處理得很好,帶回去隻要稍微劈一下,就能拿到城裡去賣了。
看著弟弟臉上天真單純的笑容,時透有一郎難得地沒有罵他兩句,也沒有讓他趕緊乾活,而是默不作聲地背著背簍準備離開。
“已經砍好柴了嗎?哥哥等等我和花枝姐姐!”眼尖的無一郎趕緊扔掉手裡的樹枝,轉過頭對花枝喊了一句,“花枝姐姐,我們一起回去吃午飯吧!”
“吃吃吃!就知道吃!”時透有一郎伸出手在他額頭上戳了戳,明明在很遠的地方的少女一下子就出現在了他麵前,像個小仙女似的,但是懷裡抱著一摞樹枝,一看就質量很高的棕色風衣上一塊很明顯的被弄臟的痕跡。
時透有一郎一把將她懷裡的樹枝搶了過來,然後放到了...無一郎背後的背簍中。
無一郎:?
“每個人都要勞動才能有飯吃!花,花枝幫我們把樹枝都砍好了,接下來就讓我和無一郎來背回去!”完全不記得之前還琢磨著無一郎今天挺開心的,要不就彆讓他作活的哥哥義正言辭,又瞪了一眼一臉茫然的弟弟,“還不快去撿樹枝?”
“......哦。”時透無一郎乖乖地點頭,對於哥哥的暴躁日常完全接受良好。
“有一個雙胞胎弟弟,是什麼樣的感受呢?”鬼塚花枝望著蹲在不遠處撿樹枝的無一郎,轉過頭帶著一點好奇地問道。
時透有一郎臉上滿滿的嫌棄,毫不猶豫地說道:“簡直像一個甩不掉的小包袱,又黏人又不聽話,活像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鬼塚花枝看了看他,直言不諱地戳穿道:“但是有一郎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笑得可開心了。”
“......”時透有一郎雙手抱胸,轉移話題,“你準備在這裡待幾天?既然拿了鬼殺隊的工資,就好好乾活啊!”一副攆人走的模樣。
“有一郎是擔心我任務完不成會受罰嗎?”鬼塚花枝眨眨眼,忽然從他身後裝的滿滿的背簍裡摸出兩根木棍,“我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有一郎和無一郎哦。最起碼也要有能夠斬殺鬼的實力才行......先來做小木劍吧!再搞兩把日輪刀就好了。”
她隨意地坐在路邊的石板上,抽出無色的劍刃,簌簌的木屑從指間滑落,很快便有了木劍的雛形,連最愛生氣的人在此刻也會心如止水,平靜下來。
時透有一郎坐到她旁邊,捧著下巴看著雙胞胎弟弟像個小鬆鼠一樣在地上歡快地撿著樹枝,突然問道:“你說的那兩個呼吸法劍士,是你認識的人?”
這句話問出來,其實也就代表有一郎猜出來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了。他雖然麵上看來像個刺蝟一樣暴躁,但實際上最是心細如發,又要拉扯著一個弟弟長大,性格更加頗為早熟。
連那位天音夫人都隻是語焉不詳,隻知道他們是傳說中的日呼後代,但是花枝卻能準確地說出他們祖上曾經的姓氏,臉上的表情熟稔得好像親眼見過,就算他想要視而不見也不行。
鬼塚花枝也沒有想過隱瞞,想到那兩位大人,還未曾說話,便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時透有一郎看見,她漂亮澄澈的眼眸中好像灑滿了星星,抿起的嘴角自然而然地露出一個溫軟又懷念的笑容,像昨天看到的櫻花一樣好看。
等到時透無一郎終於將背簍裝滿,就看到哥哥和花枝姐姐坐在石板上,一個聽,一個說。
隻是那個說的人臉上的笑容是從未有過的燦爛,看起來頗為興奮與崇敬,而聽的那個人一臉無語,他甚至懷疑暴躁的哥哥下一刻會不會喊出一句閉嘴。
時透有一郎今天才終於明白,讚美彆人的詞彙量居然可以這麼豐富!讚美兩個人的彩虹屁居然可以吹得這麼激情澎湃,真情實感。
真情實感到,他甚至有點懷疑他們祖上那兩位劍士到底是人,還是從天上下來的神。
如果他出生在現代就知道,平時安靜內斂溫柔的女孩露出這幅堪稱狂熱的表情去吹男人的時候,通常有個詞可以非常準確地形容——鐵杆追星粉。
鬼塚花枝不僅是粉,還是繼國組合的團粉。
如果緣一和嚴勝可以出道,絕對會天天為偶像在推特打卡,為偶像無腦撒花彩虹屁,以“我粉的哥哥們都是什麼神仙下凡,簡直冰清玉潔,日月生輝!”為指導思想的腦殘粉。
她吹得太完美,以至於時透有一郎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覺得頂著這樣兩個天才劍士的後輩在鬼殺隊殺鬼的他們如果再不好好努力簡直掉了自家祖宗的麵兒。
直到他們狹路相逢,遇到了變成上弦一的大祖宗,和看起來比無一郎還呆乎乎的二祖宗,他們才明白什麼叫做——
粉絲的嘴,騙人的鬼。
這是後話,回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