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著的沉默甚至帶著幾分尷尬,小葵偷偷地看著花枝小姐的側臉,但是無奈,她什麼都沒看出來。
這時她也才意識到,坐在她身邊的不僅是溫柔可愛的花枝姐姐,更是威名赫赫的鬼殺隊的柱。
當她想要得到一個人的喜歡時,是如此地輕而易舉。但是當她想要將自己的心思藏起來時,也沒有人能夠看的透。
這樣想著,小葵忍不住動了動僵硬的身子。
細微的動作,也打破了之前的靜謐。鬼塚花枝揚起笑容,“這副畫可以送給我嗎,嚴勝大人?我非常喜歡。”
繼國嚴勝點了點頭,就看到她小心翼翼地將畫折了起來,放在了袖袋中。
“嚴勝大人居然會畫畫,真是太厲害了。這種畫我還從未見過,隻用黑白色,就將花畫得那麼漂亮。”炭治郎讚歎道。
繼國嚴勝自然不可能向他解釋,花枝便笑眯眯地說道:“這種畫法叫做素描,不要說櫻花,便是人,也能畫得分毫不差。嚴勝大人的畫作,筆力深厚,不過我倒沒有想到,比起曾經被狩野大師所稱讚的古畫,您現在似乎更喜歡素描這樣的西洋畫。”
繼國嚴勝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意思就像在說,你怎麼知道我的畫作被那位狩野大師稱讚的?
鬼塚花枝衝他眨眨眼,笑道:“您忘了,您帶著我去繼國家做客的時候,三公子拉著我說了好多好多關於您的事情。”
狩野永德,是戰國時代著名的畫家,她曾經在小銀的曆史課本上見過的人。可想而知,當時還是個“鄉下來的”鬼塚花枝有多麼震驚。然後,察言觀色的三公子就開始滔滔不絕地和她說起了自家大哥的二三事跡。
什麼文治武功都是一流啊。
什麼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啊。
什麼繼國家幾百年從未出現過的最強家主啊。
什麼愛慕的貴女簡直能從家門口排到城門外啊。
說到這裡,察覺到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的三公子又趕緊補救。
他大哥雖然桃花多,但是無奈本人卻是個隻喜歡練劍,一心追求武道巔峰的直男憨憨,任憑多少漂亮的貴女明示暗示,愣是不為所動,還說人家矯揉造作,最後更是直接離家出走了!
當時的鬼塚花枝聽到這裡,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後在心裡更加堅信了一點——
果然像嚴勝大人這樣的武士,根本沒有人能夠配得上他!
年紀尚小的三公子大概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當年的助攻竟然在四百年後,還能起作用……
當然,是反作用。
鬼塚花枝想到這裡,也覺得自己剛才可能是想太多,像開玩笑一樣將三公子之前和她說的那些話全都一字不漏地重複了一遍。
繼國嚴勝:……
這小子要是還活著,他一定要揍他屁股!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是喜歡他?那些故意在他麵前念酸不拉幾的緋句的女人是喜歡他?
神經病啊!
繼國嚴勝抽了抽嘴角,突然覺得自己對花枝有時候控製不住的占有欲也不算什麼了呢。
正在這時,突然聽見拐角處有蝴蝶香奈惠的聲音,喊了一聲“緣一大人?”
鬼塚花枝轉過頭,穿著白色和服的緣一大人正從拐角探出身子,衝著她露出了一個靦腆的微笑。
“兄長大人,花枝,還有小葵小姐和炭治郎君,午好。”他挨個兒地打招呼,臉頰兩邊還帶著一點圓潤可愛的嬰兒肥,乖巧又可愛得緊。
鬼塚花枝對著他笑了笑,“緣一大人。”
繼國緣一走了過來,露出了笑容。
“多日未曾與兄長大人好好見一麵,我也想留在這裡。曬曬太陽,也很不錯。可以嗎?”他非常有禮地問道。
繼國嚴勝:?!!當然不可以!
不能曬太陽的一哥感覺有被內涵到!
但是,在花枝溫柔欣慰的眼神中,“兄友弟恭”的他能說什麼?
即使隻不過是一次眼神的交彙,炭治郎也明顯發現了在緣一大人加入以後,隱隱約約的修羅場的“不詳”氣息。
“花枝在給兄長大人做衣服嗎?”繼國緣一彎了彎眉眼,似乎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鬼塚花枝點了點頭,拿出那副嚴勝所畫的“花枝”圖,“對呀。不過我不太會這些,幸好有炭治郎君幫忙指導,我才知道原來做衣服也要學畫畫呢。您看,這就是嚴勝大人的素描畫,我正在向嚴勝大人請教繪畫,希望能夠做出讓大人滿意的衣服。”
繼國嚴勝矜持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緣一倒是樂得跟當事人一樣,笑眯眯道:“花枝學什麼都很快,我已經開始期待起來了。”
來自緣一大人的肯定讓鬼塚花枝更加開心了幾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
繼國嚴勝:???
Excuseme?他才是衣服的主人吧?!為什麼哪裡都有你緣一?為什麼又是你緣一?
圍觀的炭治郎和小葵互相對視一眼。敵我雙方的段數差距太過於明顯,天然與傲嬌的第一輪PK明顯是前者更勝一籌。
炭治郎低頭看向滿身酸氣但是啥對策都莫得的嚴勝大人。不同於第一次見麵時一米九那樣高大而充滿威懾,這樣手辦大小的嚴勝大人,讓身為長兄的炭治郎內心一下子就充滿了責任感——如果連他都不站嚴勝大人,那麼嚴勝大人還能依靠誰?!
就憑嚴勝大人這愛在心頭口難開的性子,他要能憑自己追到花枝小姐,鬼舞辻無慘都能主動投降了:)
“花枝小姐,我覺得既然要為嚴勝大人做衣服,那麼讓嚴勝大人喜歡應該也很重要。”炭治郎露出一個笑容,將話題引到了繼國嚴勝身上,“那麼除了向嚴勝大人請教畫畫,關於款式設定,不如您也向嚴勝大人請教詢問一下?”
“唔,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鬼塚花枝轉過頭看向他,“嚴勝大人,可以麼?”
當然可以!
完全沒問題!
你這麼可愛說什麼都對!
雖然很想肯定三連,但是表麵上還是很端得住的繼國嚴勝沉穩地點了點頭,然後暗暗地給了炭治郎一個“你很不錯,下次繼續”的眼神。
素描來自於西方,不同於濃墨重彩的古畫,更講究對結構和陰影的把握。雖然缺乏古畫優美動人的韻味,比較機械,但是卻更加簡單易學,也更加真實。
黑死牟是一個與時俱進的鬼,在發現素描更加能夠分毫必現地畫出他心中的花枝以後,就果斷地拋棄了古畫,轉而開始研學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