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前朝皇裔(10)(2 / 2)

尹羲終於也睡醒了,睜開眼睛,發現這個環境還蒙圈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靠在蕭馳風身上。

尹羲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活動一下手腳,忽見蕭馳風起身徑自一風往小道走。

尹羲忽然叫住他:“蕭馳風,你要去出恭嗎?帶草紙了沒?我這有。”

尹羲爪子從大袖中掏出幾張草紙,熱情地遞給蕭馳風,蕭馳風是一個古偶畫風的絕世美男,可是偏偏遇上一個這種接地氣的貴族小妞兒。

蕭馳風俊臉變成了豬肝色,轉過身去,冷冷道:“我有。”

尹羲看他轉過小道,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尹羲不禁捧腹大笑。

她平生兩大愛好:一、掀顧若蘭的遮羞布;二、崩壞絕世美男或者裝/逼男的形象。

隻要成功,她就覺得開心不已,這個愛好一點也不高貴,但是不打算改了,人無完人嘛,隻要不害無辜,就不要苛求自己。

“哎喲,我也要找地方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

尹羲隨著蕭馳風往瀛州山往爬,為了避開島上的人員,蕭馳風都挑了崎嶇小路走。尹羲父親是名將,母親雖然是大家小姐,由於異族與漢族血緣較遠,她反而在硬件上生得比普通人好。隻是她到底隻學過粗淺的吐納,還談不上內功,蕭馳風的腳程也不慢,兩個時辰後她累得跟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實在爬不動了。

“蕭馳風!休息一會兒!”

蕭馳風轉過頭,看她的眼神嘲諷又玩味,說:“這麼點路就走不了了,到底是中原的嬌氣小姐。”

尹羲擦著額頭的汗,滿臉怨念地看著他,說:“中原的嬌氣小姐怎麼你了?還不是你把我抓到這裡來的?是本姑娘求著要來的嗎?”

蕭馳風懟道:“是不是想回去嫁給……”

尹羲兩腿在地上伸直,雙手撐在地上,說:“我嫁給你爹得了,乖兒子快來背你娘一程。”

蕭馳風冷哼一聲,說:“你愛呆在這兒就呆,山上猛獸毒蛇也多得很。”

尹羲聽說到猛

獸毒蛇,特彆是後者,腳不由得發軟,現代女孩子有幾個不怕那玩意兒的?

見他轉身又走,尹羲使出吃奶的力氣跌撞撲上去抱住他的小腿,說:“少俠留步!少俠是習武之人,這速度和耐力,我輩望塵莫及!少俠,你扶危救困、菩薩心腸,讓我喘口氣吧。”

蕭馳風不由得好笑,說:“我是蛇蠍心腸的惡人,可不是什麼少俠。”

尹羲抬起頭:“少俠,瞧您這麵相,英俊不凡,福澤深厚,一看就是大好人!您就不要騙奴家了。”

“奴……家?”蕭馳風蹲下身來,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笑道:“這句‘奴家’甚是動聽,你都這麼說,我就歇歇。”

尹羲腹誹:真是古代大男子沙文主義大變態,原來喜歡她裝弱。是不是男人都這樣,所以大家都喜歡嬌氣包顧若蘭。

但是吃夠跋涉之苦的尹羲行動上很誠實,掩麵低頭,學那顧若蘭故意出來見趙霆堯時的姿態和語音:“少俠莫要這樣看著奴家~~”

蕭馳風不由得一愣,耳朵一紅,轉開頭笑了好一會兒,說:“你是哪裡冒出來的奇葩?高門貴勳之家中隻有你一個,江湖中我也沒有見過。”

尹羲才抬起頭來,一雙大眼睛盈盈看著他,說:“不是少俠喜歡這種調調嗎?”

蕭馳風道:“是挺新鮮的。可你平常不這樣。”

蕭馳風腹誹:這算什麼大家閨秀,這是永遠不知道她下一步能做出什麼來的混天魔女吧。想想尹翔給她訂的那“比武招親”的奇葩報名條件,有不講理地寵妹的大權在握的哥哥,妹妹成了混賬也不奇怪了,

尹羲切一聲:“你們男人就喜歡這種裝的。”

尹羲也不禁想起原主的記憶,在那後宮中,看著顧若蘭和趙霆堯在所有其她妃妾麵前秀恩愛。顧若蘭雖然不是自稱奴家,那說話的嬌氣和嗲音能激起人一身的雞皮疙瘩。

要說現代時朋友圈秀恩愛的人也不少,但是現代人在朋友圈曬時,朋友圈中的人可不是丈夫的命運可憐不得自主的炮灰小妾們,秀恩愛也是自由,不礙著彆人什麼。

可顧若蘭就愛在那些守活寡的妃子麵前展現自己的獨得聖寵來虐她們的身心。在那麼多女人的一生悲劇襯托下,她才覺

得自己更優越更幸福。好似天下唯她是個女人,唯她的感受受人重視,她就開心了。

顧若蘭那種女人的心理,尹羲摸得透徹,所以心中對她更加鄙夷。

卻說蕭馳風到底也是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從來沒有遇上這樣女孩子,外表看著美貌清貴,可是聰明百變、耿直博學。少年男子天性就忍不住和她鬥嘴。

蕭馳風笑道:“隻有你是裝的,彆的貴勳之女那是刻進骨子裡的真本事,你自己沒有的東西就拚命貶低。”

尹羲說:“誰說我沒有!不就是勾引男人嗎?說到男人呀,你爹這人……哎,雖然他的眼光很值得肯定,但是我們終究是不合適的。你這個‘兒子’,老身倒是挺喜歡的,要不你就拜我當乾娘吧。”

蕭馳風一把將她拉到跟前,靠近她,兩人相距不過二十公分,他一雙鳳目深深看著她,說:“你能有我這樣的乾兒子嗎?你……這樣的小女孩,都還沒有長成,生不了孩子吧?”

尹羲確實葵/水還沒有來,臉色緋紅,忽然叫道:“所以,你爹是禽獸!禽獸!”

蕭馳風看透她的小心眼:“你是罵我禽獸吧?”

尹羲轉開頭望天,如猴兒一般撓著自己的手背,說:“怎麼會呢,我們不是朋友嗎?”

蕭馳風笑道:“是嗎?你不是記恨我抓了你嗎?”

尹羲暗道:你也知道是你抓了我,咱們這梁子是結下了。

尹羲道:“你沒有讓我嫁給你爹,我就不恨你了。”

蕭馳風刺激她:“可你被綁架了,消失這麼久,清譽也毀得差不多了。”

尹羲搖頭,笑道:“其實士大夫之女很多不也二嫁嗎?況且我有胡人血統,比純的漢人士大夫家族更開明,清譽於我如浮雲。隻要你送我回去,我真的一點都不恨你,我反而感謝你,我當免費到你家旅遊了。”

蕭馳風睨了她半晌,說:“就沒有見過你這麼自我作踐的女人。”

尹羲倚在一棵小樹上,懶洋洋地說:“我怎麼自我作踐了?我就是愛自己才不會為了彆人的規矩活,我隻要自己活得痛快。”

蕭馳風站起身,說:“歇夠了,走吧。”

尹羲哪裡歇夠了,隻覺自己的腿澀澀脹脹發痛,實在難抬得起,隻得搖

搖擺擺,慢慢吞吞跟在他後麵。

“少俠……”

蕭馳風轉過頭來,尹羲戲精上身,做出小奶狗一樣萌萌噠表情,嗯嗯兩聲,說:“少俠,奴家……真的不可能跟得上……”

蕭馳風走了回來,轉過身說:“上來吧。”

“太高了,少俠請蹲下身。”

“……”

尹羲伏在蕭馳寬厚的背上,阿Q精神勝利法,暗道:乖兒子,你不還是來背你娘我了。

幸好今天他的長發全都束在頭頂,不會壓著。

尹羲攀著他的肩頭,這時可以東張西望,欣賞沿途的風景了。

都說飽食而思淫/欲,她不用走路自虐、身體舒服安逸一些就思食物了。

“少俠,我餓了。”

“忍著。”

“嗚~~~奴家餓~~~”

半個多時辰後,尹羲吃著烤山雞的肢膀,誠懇評價:“少俠,你的手藝很一般。像我的侍衛長葉飛,這人不但高大英俊、瀟灑倜儻,烤雞也做得一流。”

蕭馳風奪過烤山雞,說:“不愛吃就彆吃了!”

“唉……不是,我愛吃的!少俠,你不但風流倜儻,還骨骼清奇、玉樹臨風……”

蕭馳風瞪了她一眼,才把烤雞還給她,嫌棄地看著她的吃相,忽提醒她:“待會兒嘴巴擦乾淨一點,我師父是出家人。”

“你師父是和尚?”

“是道士。這瀛州山上有一座白雲觀,我蕭氏一族中的一些武學大家有出家修道的傳統。當年蕭氏後裔能避居在此,是因為皇族中有武學宗師出海遍訪海外高手比武悟道,熟悉了海路。大劫來時,大部分族人都遇難了,那位皇族高手和他的弟子、四大輔臣家族帶著少帝出海到了這個島上生活。”

尹羲來了興致,笑道:“我原來還在想你們蕭氏一族避居海上,百年來憑借什麼鎮懾人心?你們中的家將後人就沒有貪慕中原榮華的人出賣你們?原來有強大的門派與你們的家主互為犄角。”

蕭馳風抬眸打量了她許久,尹羲挑了挑眉,玩世不恭一笑,說:“少俠,你不要這樣看奴家,雖然奴家貌美如花,奴家也是良家女子。”

蕭馳風轉開了頭,淡淡道:“吃好了就上路了。”

“什麼叫‘吃好了就上路了’?我才不會這麼容易就‘上路’呢。

蕭馳風不禁哧一聲笑,拉了她起身,重新背起她出發。

尹羲伏在他背上,尋個舒服的姿式,抬頭望向瀛州山頂,白雲渺渺。

尹羲暗想:他們沒有準備好物資,又不會劃船,這不像桃花島是臨近中原大陸的島,在現代時可是濟洲島,怎麼可能劃回中原去呢。餘下隻有獲得白雲觀的庇護了,能讓本島星主放棄娶她的人隻有蕭氏在白雲觀修道的前輩。星主和白雲觀是互相依存的關係,不可能自毀鎮島門派。

蕭馳風走的小道實在曲折,又帶著尹羲這個半殘廢,一直走到黃昏時,才到了接近瀛州山頂的白雲觀外。

此地海拔已近一千七百米,四周時有雲霧飛繞,是以叫做白雲觀。

尹羲好奇張望,就見這白雲觀掩映在蒼翠的樹叢中,青石砌成院牆,原木色的梁柱,青灰色的瓦。屋簷平垂,並不似正史中宋代後形成的誇張上挑風格,倒有些像保留到現代的日本佛寺的清雅。

當然,這是一座道觀。

蕭馳風本是星主嫡子,天資聰穎,年幼時就拜在白雲觀玄霄子真人門下。玄霄子雖然不是白雲觀主,但是武功卻高於白雲觀主玄誠子。因為觀主需要做許多“行政管理”和“聯絡招待”的工作,需要對俗事更玲瓏的人,於武功上的悟性修為就沒有那麼高了。

蕭馳風幼時積累學識和基礎,至十五歲後武藝走向質變突進,到了此時他的武功也隻稍不及師父。

蕭馳風謁見玄霄子,小道童與他熟悉,熱情地將他迎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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