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曜安被景夜揚弄懵了。
他一臉懵的走進來,還不等理順思路,就聽桑寧寧直接開口。
“鴉羽鎮一事,後來如何?”
這才是桑寧寧願意見桑曜安的根本原因。
如今容訣出了事,陰之淮每日蹤跡成迷,桑寧寧想要知道鴉羽鎮的後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問桑曜安。
恰好桑曜安之前托容長老傳信說要來見她,桑寧寧自然就同意了。
這倒是讓桑曜安好一陣驚喜,他見桑寧寧詢問,一股腦兒地將話倒出來:“那姓陳的膽子小,當地凡塵中張貼了他的罪狀,幾家人折騰了幾日,最後被淩遲死了。至於陳家——不,應該是徐家的產業,其中分出了一部分安撫那些女子,一部分按照曾經徐老爺的遺囑散給了各地慈濟堂,最後的一小部分連帶著老宅,一起交給了徐家的一個遠方親戚。說來也巧,這位竟也是個女子……”
桑寧寧安靜地聽完。
她對這個結局還算滿意,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
“駐顏丹呢?”
“這事情鬨得很大,起碼鴉羽鎮近來不會再出現了。”
桑寧寧抬眸掃了他一眼:“我問的是桑家。”
桑曜安一頓,片刻後,才垂下眼躲躲閃閃道:“這是父親管轄之時,我並不知曉。”
那就是還沒斷了心思。
桑寧寧的心情忽然變得極差。
她扯平了嘴角,揚手向門外一指,麵無表情道:“走。”
按照桑曜安的脾氣,此刻絕對會氣急敗壞地大喊大叫起來,然後摔門離去。
但離奇的是,這一次並沒有。
“我……上次家宴一事,是我對你不起。”
眼看景夜揚沒有離去的意思,而桑寧寧送客的意味又極其明顯,桑曜安咬了咬牙,終究還是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我,我是來向你賠禮道歉的。”
禮?
景夜揚捕捉到了關鍵詞,一直隱匿在角落裡的他豁然探出了半邊身體:“你打算給我姐姐什麼禮?拿出來看看。”
桑曜安忍了又忍,終究沒忍住。
他壓著滿心煩躁,憋屈道:“景公子,請你注意言辭,她不是你的姐姐。”
景夜揚挑起一邊眉梢:“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桑曜安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暢快,他微微抬起下巴,語氣含著自己都不知道的驕傲:“就是我的!”
“是麼?我可沒聽你提過。”
景夜揚不懷好意地一笑:“畢竟每次說起‘姐姐’,以及要給‘姐姐’準備禮物時,你都隻說桑雲惜,這何時冒出了第二個?”
“——你!”
桑曜安氣急,忽得想起自己的來意,忙不迭地從儲物袋中取出東西。
“桑寧寧……”他頓了一下,對上桑寧寧平淡無波的眼,終究還是沒能叫出那一聲“姐姐”。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桑寧寧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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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幾套衣裙並發簪一類的東西。
款式繁複,顏色明麗,與她往日裡所穿的那一類半點都不相同。
不等桑寧寧開口,一道符籙翩然而至,落在了桑曜安放在桌上的衣物之上。
就在符籙接觸到衣物的瞬間,藍紫色的焰火騰空而起!
“你在乾什麼!”
桑曜安被眼前景象驚得呆了一瞬,趕緊想要撲滅,卻發現這火似乎並非尋常火焰,而是用以煉丹的真火?
“你有病吧!”桑曜安的聲音都被氣得變了調,“你知不知道三昧真火有多珍貴?!能煉出多少頂級丹藥?!你就用它來燒這些衣服?!”
話說出口,桑曜安才將將反應過來。
等等,他剛才是不是罵了景家小少爺?
桑曜安出了一身冷汗。
“我方才不是……”
“說得好!”
景夜揚啪啪鼓掌,一臉興奮地轉過頭看向桑寧寧。
“姐姐你看我也有病,所以我們兩個就是天選的姐弟啊!”
姐姐!罩我!
一起回家氣死那個古板的老頭子!
桑寧寧:“……”
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雖然不知道正常人是怎麼樣的,但是她這位名義上的四師兄,實際上想要當她弟弟的人,好像確實不太正常……?
“而且那一遝衣服才不是什麼好東西呢。”
景夜揚冷哼一聲,轉過頭,用鼻孔看人:“這些衣服首飾,我都看他們出現在桑雲惜身上過。”
桑寧寧默默抬起眼,看向了桑曜安,微微皺眉。
居然拿桑雲惜的衣服給她。
挑釁?
到底有些血緣,桑曜安幾乎是瞬間明白了桑寧寧的想法,趕忙解釋:“這不是雲惜姐姐的衣服!是我特意去買來的,我隻想到雲惜姐姐有的你也該有,所以……”
“呿,說得好聽,那你怎麼不拿些秘傳功法、內丹珍寶來?就曉得拿這些東西來唬人。”
桑曜安:“我以為——”
景夜揚:“你以為?謔,道歉不搞清楚人家喜歡什麼,反倒憑借自己心意?桑曜安你這不是來賠禮道歉,是來結仇的吧?”
桑曜安氣急,脫口而出:“那你不也一樣!”
景夜揚聽了,愈發歡喜:“所以你也覺得我才是親弟弟對吧!”他轉過頭,直接對桑寧寧道,“寧寧姐,隻要你應下我這個弟弟,以後願意罩著我,我馬上回家幫你偷功法!”
嘿嘿,早在桑曜安和桑寧寧說話時,老頭子給他的心法就已經被他悄悄塞在那些衣服裡了。
彆問,問就是他和那本功法沒有緣分。
他們修仙界,本來就講究一個有緣者得之嘛!
景夜揚十分光棍的想。
桑曜安簡直被景夜揚的不要臉驚呆了。
他
從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一時竟也反駁不了他的話,囁嚅了半晌,憋出來一句:“可我們都姓桑!”
這倒是個問題。
景夜揚略皺了皺眉,忽然眼神更亮!
他轉向桑寧寧,大聲嚷嚷:“寧寧姐,我可以改姓!”
好耶!
反正他本來也是個被景家和沈家推來推去的存在,這下可好了,兩家的姓氏他都可以不要啦!
桑曜安氣得臉紅脖子粗,大喊道:“你不要臉!”
景夜揚一臉誠懇地擺擺手:“我何止不要臉,我連姓氏也可以不要的。”
兩人唇槍舌戰,片刻後,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
景夜揚沉思了一秒,偏過頭:“暫時休戰一下,那個什麼,我姐呢?”
“好像剛才出去了——等等,景公子!我再說一遍,她不是你姐姐,是我姐姐!”
……
桑寧寧確實懶得再聽。
她不喜歡高聲說話,也覺得這兩人的爭辯毫無意義,加之練劍時間將至,桑寧寧果斷提劍出了門。
她還是不喜歡玉容劍,因為玉容劍的來曆,也因為一些說不出的彆扭。
所以哪怕是練劍,桑寧寧也更偏向木劍。
說起來,容長老倒是給過她一本劍譜,名為《水雲間》,這本劍譜上的劍法輕盈飄逸,看起來宛若翩然起舞,極其適合女修,也讓人挑不出什麼錯誤。
但這本劍譜,不太適合桑寧寧。
她練劍時,依舊關閉了練劍台的“鏡”,故而這一次又被反彈了上幾次傷害。
索性傷的不深,倒也不必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