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巫毓作妖，所以抓到巫毓之後，石誼就出手將她幾道穴位靈脈給封住了，雖然沒有完全的限製住她，但也不怕她跑了，這會兒巫毓正被壓著跪在大殿中。
雪覓看了眼幾個靈族的長，比起巫毓的滿眼憤恨，這幾人倒是神色有些瑟縮怕事，戰戰兢兢的，跟他早前見過的魔族八陵仙穀的長完全不一樣。
隻一眼差不就摸清了他的底，雪覓這才道：“諸位長還請坐，事就是誤會，我會懸賞三界，也隻是希望有人能夠好好聽我說話，而非意氣用事的結仇，如今幾位長到了，正好可以做個見證。”
幾位長連聲道不敢，但見小龍君並沒有象中那麼生氣，那顆提著的心倒是慢慢回落了來，一個個小心的在座坐，有些還眼神帶著怒意的掃了眼巫毓，怪她行事無忌，給族中招惹禍事。
雪覓看向巫毓：“早前我也通過暗樓告知過你，你的兒子是被幾個散修所殺，我的人機緣巧合之得了巫神玉，玉我先是拿給妖皇陛看過，確是你靈族之物，而我又剛好認識靈族的人，這才將巫神玉轉交給了烏空空，事你信是不信？”
巫毓依舊固執道：“所以小龍君這是要插手我族中的家事了？”
雪覓笑了一聲，道：“如果我沒記錯，烏空空已經被靈族除族了。”
說著看向坐在旁邊的幾個長：“可有事？”
幾個長連忙道：“這是早之前的事了，因烏空空無感應到祭廟中的神力，並非聖人選，加上她對新主母言語衝撞，有不敬，這才將其除族。”
雪覓點了點頭，再次看向巫毓：“既然除族，那證明烏空空已經不是你靈族的人了，那你告訴我，你要處理誰家的事？”
巫毓頓時一更，隨即咬牙狡辯道：“她身體裡留著我靈族的血，哪怕除族，她生是靈族的人，死也是靈族的鬼！”
雪覓：“你這算不算蠻不講理？你要是不講理，那我也可以不跟你講道理。”
巫毓：“她願不願意舍棄靈族這個血脈，小龍君不該讓烏空空自己出來說嗎！更何況，哪怕烏空空已經不是靈族的人了，那巫神玉她總要歸還吧，這巫神玉是我靈族的聖物可是三界皆知的！”
雪覓：“估計她也不稀罕你這聖物，現在，事情一筆筆的清算，首先你兒子的死並非她所殺，這一點我再問一遍，你信是不信？”
巫毓冷哼一聲：“這由得我信不信嗎，還不是你怎麼說就怎麼聽。”
雪覓看向幾個靈族長：“這就是你靈族的主母？不是我說，有這種人給你當主母，你靈族怕是難有一個百年了。”
巫毓怒目而視：“靈族中如何，與小龍君何乾！”
雪覓：“我皇伯伯說，靈族的巫神曾經創一個時代，最後以身祭平了三界，每每提起，無不感歎遺憾，歎巫神之大義，憾生不逢時未能一睹其風采，再看現在，你族中的主母，目光短淺，自私自利，棄全族不顧，滿目私怨，由這樣的人帶領，恕我直言，巫神餘蔭庇護至今的靈族，是真要到頭了。”
這話聽的靈族幾位長又是驕傲又是心酸，再對比如今壓在殿中的主母，更是臉上燒的火紅。
巫毓冷笑一聲：“這倒是無需小龍君操心了。”
靈族的幾位長也露難色。
雪覓是不解，這明顯一個德不配位之人，為什麼還要奉其為主，這些人簡直就跟話裡那些被了降頭降了智一樣。
繁縷朝雪覓解釋道：“靈族是以血脈主。”
其中一位上上前道：“確實如，如今這巫毓是巫神聖主所留最後一絲血脈了，若令擇其主，靈族，將不再是靈族。
雪覓看向巫毓，難怪這人有恃無恐。
就在這時，有一人走了進來，邊道：“誰說她是最後一絲血脈了。”
雪覓看向來人，臉是他熟悉的臉，但一身盛裝白衣，曾經俏麗的靈珠小辮也鬆散放，錦帶將被小花盤起的頭發束於腦後，簡單大方的靈簪點綴在發間，整個人顯得端莊又溫婉。
最重要的是，烏空空原乾乾淨淨的眉心，竟然了一道火紅的印記。
幾個靈族長猛地站了起來，看著烏空空更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議的事情一樣。
烏空空走到大殿中央，緩緩躬身行禮：“靈族聖烏空空，見過小龍君。”
雪覓還沒見過烏空空這麼端莊賢淑的一，也是有點詫異，還有自稱，怎麼讓雪覓覺得怪怪的：“你沒事吧，我找了你好久。”
但竟然一直沒找到，連他的人沒找到，他好奇烏空空究竟躲到哪裡去了。
烏空空又是躬身一禮：“謝小龍君掛念，我好。”
雪覓意識看了看繁縷，用眼神示意繁縷也認真看看，這真的是烏空空？感覺像是被人掉包了。
烏空空看向幾位長，色淡淡：“諸位長，年不見，可還安好。”
幾個長驚的瞪大了雙目：“空空你……”
烏空空摸了摸自己的眉心，然後看向巫毓：“這還要虧了她，若不是她對我狠殺手，讓我意外得了巫神玉中的神力，我能不能活到今不一呢。”
長驚道：“你融合巫神玉？！”
烏空空平靜回視，幾個長也慢慢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那額頭上的火紅印記就是最好的證明，當年的巫神，便有印記。
幾個長相視一眼後，直接跪了來：“吾等，拜見聖。”
烏空空看向巫毓：“有件事你的確說對了，靈族的事，就該要族中自行解決，幾位長，將人扣，帶回族中，如何發落，我自有安排。”
幾人應聲而動，前一刻還是他也沒辦廢除的主母，現在直接成為了真正的階囚。
雪覓懵逼的坐在上，不敢動也不敢說，因為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直到烏空空偷偷跟他眨了眨眼，雪覓這才鬆了口氣，還是那個烏空空，沒被掉包，也沒被奪舍。
烏空空突然出現，整個情勢莫其妙的發生了扭轉，雪覓感覺自己沒幫上什麼忙，她就自己解決了。
現在她重新變成靈族的聖，好像權利還挺大，幾個長對她言聽計從的，之前的主母巫毓瞬間就喪失了話語權，反轉的太快，讓雪覓沒能回神。
直到將幾個靈族的長另外安置好，烏空空才再次來見了雪覓：“靈族就是這樣，以血脈權利，當初我未能與祭廟中的神力有感應，加上巫毓暗中謀劃，這才將我除族，我原巫空空，巫神的巫，但將我除族後，便讓我改了姓。”
雪覓：“所以現在是怎麼回事？”
烏空空道：“我融合了巫神玉的神力，再沒有比這更能說明一切的了，靈族的聖比主母的權利更大，後的事我自會處理，隻要我還是族中的聖，巫毓就翻不了。”
聽她這麼說，雪覓頓時放心了一些，又道：“你這段時間躲哪裡去了？我一直在找你。”
總覺得烏空空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雖然一年有餘未見，烏空空似乎也經曆了不少事，但這樣仿佛一瞬成長的變化，還是讓人莫心頭發酸。
烏空空看著雪覓笑了笑：“我在巫神玉裡，所以你才找不到我。”
雪覓驚訝道：“巫神玉裡？那裡是個小世界嗎？”
烏空空點了點頭：“也算不得小世界吧，隻是一個奇妙的小空間，承載了巫神之力。”
略一解釋後，烏空空問出了自己關心的事：“桂寧還好嗎？他幫我擋了一，我把他藏起來引了巫毓的追殺。”
雪覓：“他已經被送回了鮫族，傷的有些重，但不是什麼麻煩的傷，養一養就好了。”
烏空空歎了口氣：“是我拖累他了。”
雪覓道：“你要這麼說，那也應該怪我，我不該將巫神玉交給你。”
烏空空搖頭道：“這巫神玉或許早就命中注了該到我手裡。”
雪覓對這話有點不太理解：“為什麼這麼說？”
烏空空狀似無奈道：“沒辦啊，誰讓我是靈族的聖呢。”
看著她眉心突然出來的印記，雪覓微微蹙眉：“所以你要回靈族當聖了？”
烏空空來努力笑著的臉，突然就笑不出來了，垂眸沉默了一會兒，才轉頭看向雪覓：“你說，人生來是不是就已經注了該背負什麼樣的責任？”
雪覓以為她說的是靈族聖的責任，便認真的朝她搖了搖頭：“這世上沒有注的事，也沒有一的應該，就看你願不願意了，如果你不願意，沒人能勉強你。”
烏空空轉回頭，看著眼前碧藍的空，往前一步，是再也回不去的單純美好，後退一步，是自己可能一輩子無跨越的良心譴責。
她不知道要如何選，她以為自己做好了決，但現在卻有人告訴她，她若是不願，沒人能勉強她。
突然有了支柱，好像也有了軟弱的勇氣。
烏空空伸手抱住雪覓，她要好好一，認真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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