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if線(2 / 2)

就在天帝神魂消散之際,天帝令在半空中震顫起來,星河中密布的烏暗雲層散去了一些,但雷弧再次聚集,一道雷劫直直朝著嵐川劈打了過去。

眾神震驚,尤其是已經快要魂飛魄散的天帝,見狀更是慘笑出聲:“天命,這果真就是天命!”

這一瞬間,妖皇頓時明白了為何天帝會想要毀壞嵐川的姻緣,讓嵐川與龍族反目:“嵐川是下一任天帝的繼位者,所以你才在天命石上抹去玄詩的名字,後霄,你當真是為達目的罔顧蒼生!什麼不甘龍族為大,你不甘的是失去天帝之位!”

後霄看著掌令儀式的雷劫,腦中突然回想起當年他封神接掌天帝令時的場景,那時他想的是什麼呢,是要三界太平,世間清明。

是什麼時候變得呢,後霄已經記不清了,但他不後悔,他隻後悔不該念著那最後一絲的仁慈,若是早日開啟四方大陣,那才是他想要的三界,妖就是妖,神就是神,該是什麼身份,就該在什麼地方!

最後神魂消散之際,他看到嵐川雷劫散去,金袍加身,天帝令重新認主,最後又是一聲嘲諷的笑。

天命天命,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天道的製衡和傀儡罷了。

當後霄的神力徹底消散,一道命星從天空落下,一枚隕丹靜靜躺在陣法之中。

天上的金光顯現,神音回蕩,天宮的景象顯露在天幕之上。

眾人震驚,這是換了個天帝?

很快妖皇直接命人將前任天帝的三子拿下,直接壓去昭刑台請下天罰。

是無罪還是有罪,全看天罰是否可過了。

三位皇子極其發懵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們不明白,這不到一天的時間,毫無預兆,父皇隕落了,帝位換人了,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的,他們完全不清楚,就因為帝位換人了,所以他們還要承受天罰?

就在三人試圖反抗時,烏訣將後霄應劫的場景投放到了天幕上,前任天帝的罪行就該被世人所知,否則今後隻會惹出眾多猜疑,於新帝穩固帝位不利。

要說沒想到他們的父皇有此野心那是不可能的,身為帝子,平日裡受到他的栽培,日日相處,又怎會沒察覺到一絲半點兒。

但為了達到真正的統一不惜覆滅整個下界,這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

大皇子和二皇子無法反駁父皇所為之事,心中有愧,甘心認罰,唯有三皇子心裡不甘極了,這些事與他無關,為何要他來承受天罰之刑。

然而這天罰本就是根據自身罪行落下,三皇子當場被劈的魂飛魄散,大皇子和二皇子雖然也沒能逃過雷劫刑罰,但至少保下一命。

嵐川道:“抹去你二人的修為神念,投入輪回池,一切將會是新的開始,你二人可願意?”

兩人跪地磕頭,他們身為前任天帝之子,在他們父親做下那等事後,能有一場新的開始,已是極大的幸事了。

天宮易主,一切都是忙忙亂亂的,後霄為帝多年,身邊自是不少心腹,那些人嵐川不可能再用,好在很快玄詩也上到天宮,還有參與了此次事情的眾位上神相助,很快三重天重新落定下來。

原本天帝是天族出生,天族之人多少會有些優待,如今嵐川是人族的上神,一些天族世家自是不可能那般輕易信服於他。

但隨著烏訣將後霄之事公之於眾,那些原本心懷不甘的天族世家瞬間小心翼翼起來,這時冒頭,怕是會被視作前任天帝的餘黨,得不償失。

一朝天子一朝臣,還有不少事情需要善後收尾,但最重要的依舊是目前還未破除的四方大陣。

大陣好破,開天斧在手,破除四方大陣並非難事,但鬼域之境卻不是那般好鎮壓的。

若是不破陣,即便現任天帝是嵐川,那也不可能保證沒有前任天帝的餘孽作亂。

最後烏訣看向妖皇:“若是以飛升台鎮壓,你覺得是否可行?”

飛升台那處結界,當時可是憑借著眾神之力,還消耗了前任天帝不少修為才稍微破開了一絲縫隙,那一絲縫破開後,隙瞬間便再次合攏,不可謂不堅固。

若此結界能籠罩在鬼眼上,這般強大的結界,何愁無法鎮壓整個鬼域之境。

妖皇道:“飛升台是承托三界相連的通天梯,這結界才會如此堅固,若能將飛升台鎮壓在鬼域之境,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可通天梯再無飛升台支撐,隻怕三界飛升的通道將會閉合,到時候眾人隻怕無法再飛升了。”

嵐川道:“飛升和下界覆滅,如今看來隻能二選其一。”

八陵上神聞言開口道:“若是隻能如此,那就斷了飛升的路,世間總有圓法,總有一天,會有新的機緣開辟出飛升之道,若是下界覆滅,那才是塗炭蒼生。”

這時一直未出聲的時淵道:“飛升通道倒也未必無法被取代。”

眾神轉頭看向他,嵐川道:“你有解法?”

時淵一伸手,兩樣物件便呈現在了眾人眼前,一塊天命石,一截扶桑木。

眾神微愣後很快明白了時淵的意思,以天命石為飛升基底,再沒有比這更穩固的飛升台了,以扶桑木為連接通道,這本就是上古時期可通神台幽冥的神木,二者結合,不就正好開辟出新的飛升之路。

隻不過在眾神眼睛一亮時,時淵又將這兩樣東西收了回去:“隻不過我家底微薄,如今身無長物,唯有這兩件還算拿得出手,本想留作今後與我道侶下聘之用。”

時淵看向嵐川:“天帝以為如何?”

眾神也不傻,這話裡的意思聾子都聽明白了,這人家家務事,他們也不好開口,隻好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天的移開目光。

妖皇頓時瞪大了雙眼,幾乎是咬牙切齒道:“如今大難在前,時淵上神何必如此,若時淵上神家底微薄,不若我奉上龍族寶庫,換取這二物如何?”

時淵相當冷酷無情且十分乾脆道:“不換。”

嵐川看了眼玄詩,見她抿唇笑,但並沒有反對的意思,隻好滿心無奈地上前:“此聘禮,我收下了。”

妖皇瞬間氣紅了眼!

八陵上神和烏訣上神連忙一邊一個的安撫著妖皇。

“冷靜冷靜!”

“以三界為重,以三界為重啊!”

雪覓迷糊醒來時,聽到耳邊好像有哭聲,聲音還挺熟悉,等他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見到撲在他身上嚎哭的人,這才渾身一鬆地道:“十七哥你在哭什麼啊,你好像在給我哭喪哦。”

龍十七一巴掌拍在了雪覓的腦門上:“童言無忌!”

雪覓揉著眼睛坐了起來:“那你在哭什麼啊?”

龍十七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小可憐,心疼道:“哭你爹爹不是人!他為了三界大義,竟然將你給賣了!”

雪覓掐住龍十七的臉:“不許你罵我爹爹!”

龍十七拉下他的手:“你都不知道你爹乾了什麼!他當了天帝,然後為了三界,他把你給賣了!”

雪覓一驚:“我爹當了天帝?我爹怎麼變成了天帝了?哦,我肯定還沒睡醒,我在做夢。”

雪覓說完準備躺下繼續睡,龍十七一把將他拉了起來用力搖晃:“你醒了!”

然後將近來發生的事情朝著雪覓一通說。

雪覓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有一枚以前沒有的玉戒指:“所以皇伯伯騙我喝酒,讓我睡著,我爹把我藏起來了,現在大難過去了,你們就把我喊醒了?那這個玉戒指是誰的?這是給我以後獨自生存做下的準備嗎?”

他就是喝了一杯酒,裡麵竟然還藏了這麼多事,他差點就要沒爹沒娘連家都沒了!

龍十七也不知道玉戒指是誰的,但這不重要:“這些都不重要,雪覓,你爹把你賣給了時淵,賣給了時淵啊!你彆怕,十七哥帶你跑,這天帝之子誰愛要誰要去!”

為了重建飛升台,竟然把雪覓就這樣賣了,天知道龍十七聽到這消息有多噴火,重點是就連雪覓的娘都沒攔著,他可憐的覓覓,爹不疼娘不要,果然這些人的疼愛都是假象!

雪覓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說誰?我爹把我賣給了誰?”

龍十七以為他受到了驚嚇,表情更疼愛了幾分:“賣給了時淵,就你上次從三重天掉下去,撿到你的那個上神,雪覓你彆怕,十七哥一定會保護你的。”

生怕這是做夢,雪覓連忙乖巧坐會床邊:“十七哥,我爹是怎麼賣的我啊,他真的把我給賣了嗎?”

龍十七歎了口氣,將鎮壓鬼域的事一說,道:“現在四方大陣已經破除,就如那些上神所預料的,即便是鬼眼的天煞也衝不破飛升台的結界,那飛升台也不知是何神石鍛造,結界竟然有愈合之力,十多位上神費了大力氣才將那飛升台從飛升台那兒挖出來的,現在因為天命石和扶桑木,飛升通道也順利連接,一切問題都解決了,你爹這才把你從冰河下抱出來。”

雪覓雙眸晶亮:“所以淵淵說天命石和扶桑木是給他道侶下聘,然後我爹就把我聘給他了是嗎?”

龍十七沉重點頭,他沒想到,自幼喜歡的嵐川叔,為了三界,竟然乾出了這種事,真的是太讓人心痛了。

雪覓歡呼一聲:“哇!我爹太棒了哈哈哈哈我要去找淵淵!”

說完連鞋都不穿就飛跑了出去,獨留傻眼的龍十七,這什麼情況?

雪覓很快在仙霧繚繞的長廊上看到了時淵,歡喜地張開雙手飛奔了過去:“淵淵!”

時淵微微帶著一絲笑,等他跑來跳到了自己的身上,這才伸手抱住:“怎麼不穿鞋。”

雪覓雙手捧著他的臉:“你說天命石和扶桑木是聘禮,是真的嗎?”

時淵:“天命石是你開出,扶桑木也是你遇到,我若以此為聘,你樂意?”

雪覓掛在他的身上晃動著兩隻腳丫子:“樂意啊,給你的那就是你的,所以是真的嗎?”

時淵:“假的。”

雪覓啊了一聲,小心肝涼了半截。

誰知時淵朝他手上的玉戒指看了一眼,道:“這才是聘禮。”

雪覓頓時歡喜地在他身上撲騰了起來,他就知道淵淵是喜歡他的,若是不喜歡,早在他第一次往淵淵身上撲的時候,怕是就被丟出去了,哪裡會讓他如此放肆。

隻是從來都是一個人的淵淵不擅長表達,但沒關係,他來表達就是了,他最會了!

遠處看著那邊恨不得高興到上天的小崽子,嵐川語氣發酸道:“嘴裡嚷嚷著爹爹好,最愛爹爹了,卻抱著彆人在那兒撒歡。”

一旁的玄詩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這還醋上了?”

嵐川握住了玄詩的手:“還好雪覓才幾百歲,且讓那時淵再等個幾百年再說吧。”

玄詩靠在了嵐川的身上,看著那邊歡喜蹦躂的兒子,笑著道:“真好,所有的一切如此順利。”

嵐川卻是帶著愧疚的看著玄詩:“以後怕是要委屈你陪我守在這天宮裡了。”

玄詩搖了搖頭,轉身雙手摟住嵐川的脖子,在他唇上輕輕一吻:“三界安寧,雪覓平安快樂,能陪伴在你身邊,對我來說世上再無比這更幸福的事了。”

她所求從來不多,以前一個嵐川,如今多一個雪覓,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嵐川微微低頭加深了這一吻,他這一生,定不負蒼生不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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