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琛的字得很好看,為了照顧顧梔沒有龍飛鳳舞寫草,而是寫得工整卻極有筆鋒,似乎拿來放大一裱就能直接掛到牆上。
顧梔仔細凝著自己的名字。
她頭一回發現,原來自己的名字寫起來可以這麼好看。
隻不過寫完名字了,霍廷琛就該走了,以後也不要來了。
霍廷琛走了,顧梔一個人坐在書房裡。
她鼓著腮,樣子像一隻小河豚,拿起筆,寫下自己剛學會的霍廷琛三個字,然後又在後麵補了兩個:XX。
霍廷琛,XX。
顧梔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想自己遲早要把後麵兩個字也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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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廷琛自己開車回了霍宅,門口的警衛看到是少爺的車,恭敬開了門。
晚上十點,霍宅很安靜,隻有照明的燈依舊亮著,花園裡高大的梧桐在燈影中枝乾交錯。
霍廷琛把西裝外套扔給管家,解開襯衫的一顆扣子,回自己的房間。
他順樓梯上樓,突然看見一個身影。
趙含茜穿一身白色法蘭絨睡裙,站在二樓樓梯口,微笑看他:“廷琛。”
霍廷琛看到趙含茜的身影,微微皺眉。
“哦,”趙含茜笑了笑。解釋說,“今晚陪伯母聊天不小心聊得有些晚了,伯母讓我留一晚。”
霍廷琛點頭:“嗯。”
趙含茜歪了歪頭,看著霍廷琛,似乎想問什麼,最後卻沒有問出來,而是衝他一笑:“晚安。”
她說完便走了。
霍廷琛目光追著趙含茜的背影,再一次確認,自己的心,平靜如一潭死水。
平靜到甚至不如,他一個人坐在書房裡,等顧梔回來時的起伏大。
男人輕輕旋開房門。
他想那場訂婚,要的應該不是被推遲,而是被取消。
另一邊,趙含茜臉上得體的笑容一直保持到她進臥室,再等她回身關上門的那一刻,臉上笑容如
一縷青煙,瞬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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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陽成衣以高昂的價格和獨特的手工工藝在上海名媛界小有了名氣,店裡的訂單越來越多,顧梔望著那些越來越多的訂單,一咬牙:“不再接新訂單,把手頭的訂單做完就可以。”
店長十分驚訝:“為,為什麼?”這麼貴的旗袍都有這麼多人來下訂單,現在突然截單不做,那不等於是放著錢不賺嗎?
顧梔有她另外的打算。
織陽成衣的衣服貴就貴在它手工藝的精致性和數量的有限性,不是人人都能買得起,而如今訂單越來越多,名媛圈子又小,到時候幾個姐妹人人都穿著類似款的旗袍,等於跟上一次大街小巷都穿著她的同款旗袍一樣,失去了稀缺性,就不值錢了。
有些東西,買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店長聽得頭頭是道。
上次的富婆同款截單,顧梔讓店裡擺出裁縫之前做的精品旗袍售賣,讓來店的客人也不至於敗興而歸,同時吩咐裁縫和設計師做新的款式,不光是需要量身定做的旗袍,其餘可是直接售賣成品的鞋子提包之類的配飾也可以做一點。
顧梔又去永美珠寶巡視了一圈,店員在她的教育下服務態度全上海都很有口碑,回頭客無數,因為生意好,顧梔準備過兩天再開個分店。
顧梔巡視了一圈生意回到家,接到古裕凡的電話,說有人找她。
“找我?”顧梔不解,“誰啊?”
古裕凡:“是一位姓趙的小姐,她說你應該認識她,即使不認識她相比也肯定知道她,約你下午三點在爵藍咖啡廳見麵。”
顧梔回憶著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過一位姓趙的小姐,又問古裕凡:“你見到過她了嗎,長什麼樣子?”
古裕凡:“沒有,是她的下屬來公司遞的邀請,說找歌星顧梔,你難道不認識這個人嗎?”
顧梔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口頭卻答:“不認識。”
古裕凡:“不認識?不認識那你就彆去,估計是哪個狂熱的歌迷出的招,想要見你。”
顧梔答應著:“好。”
她接完電話,放下聽筒,若有所思。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她知道的趙小姐,會突然找她的趙小姐,隻有一位。
來找她做什麼,她跟霍廷琛明明都一刀兩斷了。
顧梔“哼”了一聲,又想起霍廷琛那個狗逼男人。
都是這個狗逼男人給她惹的事,不過正好,她也想見見這位小姐。
歌星顧梔可能回忌憚一下一個趙小姐,可是上海市神秘富婆難道還會怕你一個趙小姐?
下午三點,顧梔搭著自己的大汽車,準時來到爵藍咖啡廳。
電話裡隻說了見麵地點在咖啡廳,並沒有具體說在那個位置,顧梔走到咖啡廳門口,有等候著的侍者叫住她:“顧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