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住在西安最好的一家酒店裡。
唐曼雯在路上逃跑了幾次,都被抓住,最後手腳直接被副官綁了起來。
安德魯給了個房間號,副官把唐曼雯扔到房間裡,然後警告她最好老實點,明天早上再來接她,走了。
副官是陳紹桓一切行為的反射,陳紹桓既然能把唐曼雯送過來,那麼他也不需要對這個女人多尊敬。
唐曼雯躺在床上。
她恨之入骨。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安德魯進來。
他看到床上唐曼雯被幫助的手腳,似乎很是驚訝。
他用德語說:“小甜心,陳師長就是用這種方式把你送給我的?”
唐曼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答話。
安德魯卻不以為意,甚至還笑了笑,走過來,坐到床前。
唐曼雯被束縛手腳,像隻蟲子一般蠕動著往裡縮。
安德魯對著驚恐如小動物般的唐曼雯,做出一個“我還什麼都沒乾”的手勢,一把把她攬過來,然後竟然開始解她手上的繩索。
一邊解一邊說:“勉強女人是一個男人最無能的表現。”
唐曼雯當然聽懂了,愣了一下。
要是陳紹桓也知道這個道理就好了。
安德魯解開她手腳地繩索:“好了,動一動,有沒有變僵?”
唐曼雯還是害怕,手腳並用往裡爬。
安德魯叉起腰,笑了笑。
他說:“你很害怕我嗎?為什麼?”
唐曼雯哆哆嗦嗦地說:“安德魯,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安德魯皺起眉:“放了你,然後你又會回到陳師長的身邊去嗎?”
他對這個結果似乎很不滿意:“為什麼,難道我不如陳師長英俊?”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能是我年紀大了點兒,不過我覺得我比他有魅力。”
“他為了兩個點把你送給我,這麼絕情的男人,你竟然還對他這麼死心塌地。”
唐曼雯聽迷糊了,她對陳紹桓死心塌地?她明明對他恨之入骨。
“不,我不會”,她咬著牙,“我根本不喜歡他我討厭他!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回到他身邊去!”
安德魯樂了:“那你對我呢?”
他說:“我可很喜歡你,我第一次見德語英語都說的這麼好的東方女孩兒,你的才華和美麗吸引了我。”
“我之前有個妻子叫瑪麗,不過她兩年前去世了,我和她有個兒子,似乎比你小一點。他現在在德國。”
“我想他會喜歡你當他的新母親的。”
唐曼雯聽蒙了。
她拚命告訴自己冷靜,在心裡給自己分析。
聽安德魯的話,他不是純粹想跟她睡,而是真的對她有那麼點兒意思。
他不知道自己被陳紹桓囚禁,以為自己每天跟著陳紹桓,是因為喜歡他,對他死心塌地。
想到這裡,唐曼雯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唯一一點的希望,她撲過去,抓住安德魯的袖子。
“你錯了安德魯!我根本不愛他,我被他囚禁了,我的日子生不如死!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既然你有那麼一點喜歡我,求你發發慈悲,放過我,我的家在上海,我要逃走!”
她見安德魯表情疑惑,直接昂起脖子,讓他看。
這是陳紹桓好幾天之前掐的,差點把她掐死,現在紅印已經淡了,變成烏青,淡淡一圈環繞在脖子上,仔細看能看出來。
“他差點掐死我。”
見安德魯神色有所動容,唐曼雯也顧不得羞恥,給他看她身上陳紹桓留下的痕跡。
他喜歡掐她,掐胳膊掐腰掐大腿,弄疼她。這些都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新的舊的,疊在一起。
“他讓我頂著這一身痕跡來見你,他以為你隻是想跟我做.愛。”
她抓住安德魯的胳膊:“求你,求你放了我,這是我僅有的機會,你喜歡我,那麼就去上海找我,聖約翰大學西文係唐曼雯,你看我外語說的這麼好,也就知道我也不會騙你,到那個時候,我……再報答你。”
安德魯沒想到陳紹桓和唐曼雯之間竟然是這種關係,他之前還猜錯了,於是饒有趣味地問:“怎麼報答我?”
唐曼雯語氣慌亂:“你既然有點喜歡我,那麼我,我跟你談戀愛,我跟你做.愛,如果我們相處合適的話,後麵由你安排,去德國什麼的。”
她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說動安德魯,畢竟她加了限定條件,在兩人合適的情況下,才會由他安排。
安德魯似乎在沉思。
唐曼雯覺得時間難熬,突然想到什麼,又說:“安德魯,看在我們一同喜歡黑格爾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