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抱了這輩子可就再也不能走了。”(2 / 2)

陛下是個偏執狂 小莊周 11330 字 3個月前

嚴於自然道好,他來這的本意本就是把今羨給接回去,他道:“那我先去同皇上說一下我要走的事情。”

話音剛落,今羨便點頭,隻是在嚴於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她便喚了他的名字,道:“你要去說,可千萬彆留久,九哥哥在替皇上把脈,本就不宜人多打擾。”

這話說的是這個理,嚴於又一次暗歎自己太過於粗心,看著今羨一會兒後,便道:“不如我直接同王爺說一聲吧,下次若是有緣再同皇上請罪,就不去打擾他了。”

今羨本就是這個意思,隻是沒有明說罷了,那男人的身子關她什麼事,她才懶得理他會不會受人打擾。

“好,那我們先走吧。”

但願以後都與那人一點兒緣份都沒,再也不要碰麵。

今羨道了聲好,拿好自己的小包裹,包裹剛拿到手上的時候,就被嚴於拿了過去。

“我來。”

他手上拿著她的小包裹,今羨看了眼,莞爾一笑,低聲道了謝。

兩人往王府門前的院子走去,剛好遇見了往這邊走來的王爺,見了他們二人,笑問道:“這是去哪裡?”

嚴於笑,道:“我同今羨商量了一下,說是在這叨擾宴叔也不好,而且我藥也沒帶在身上,隻能先回去了。”

若說嚴於的前半句打擾他,晏元川或許還能挽留一下,但如今明知嚴於身子不好,藥亦沒帶在身上,他可萬萬不敢挽留他,若是在他藩地出了事,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他道了好,繼而聊表心意,親自送了他們二人上了馬車。

嚴於將今羨抱起來,讓她先上了馬車,繼而轉身對著王爺道了謝,“對了,勞煩晏叔幫我向皇上轉告一下我同今羨已經回去了的消息,我想著林大夫在替他把脈,此刻去叨擾,怕是不好。”

晏元川如今還能說什麼,明知皇上似乎同那個今羨有點兒事,但是眼看著她上了馬車,而且還是世子親自來接的,他就算有心留,也留不住,隻能點頭道好,繼而看著嚴於上了馬車,往安國的方向駛去。

馬車卷起風沙,王府門前兩盞燈籠道映著燭火,馬車沒入了黑夜中,隻剩下一個黑點。

王爺收回視線,繼而轉身便對著管家吩咐道:“去同皇上說一下,就說世子帶著世子妃回安國了。”

晏元川本不是多事的人,但他隻覺有些不同,那就是皇上對今羨的態度,而且他有私心,今羨那丫頭的眉眼與今苑的太像了,不是兩三分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隱隱覺得皇上有事瞞著他......

管家一路走到了東院,不知為何,總覺得王爺叫他傳達的消息,他若是同皇上說了,便會有一場大戲發生。

他已經隱隱的聞到了硝煙的味道。

管家咽咽口水,不一會兒後矮胖的身子便走到了東院門口,隻是正準備進去,便被人攔住了腳步,那人問:“有何事?”

管家是識得這人的,跟在皇上身後的暗衛,他看了眼那人腰上的佩劍,咽咽口水,繼而忐忑的道:“勞煩這位大人告訴皇上一聲,世子......世子帶著世子妃,回、回了安國。”

此刻的管家很是慶幸,還好不是他親自去告訴皇上這件事的,麵對著這個暗衛他都緊張的害怕,更彆提麵對著皇上了!

陳越聞言便道了句:“知道了。”之後便轉身往東院裡頭走去。

隻是去的路上,陳越這個平日肅冷的人,也有些心驚膽戰,原因無他,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世子居然帶走了皇後,那怒氣,估計能燎原。

陳越站在門口,克服了心中的忐忑之後,方才敲了敲門,倒不是他不擔心皇上的身子,擾了林大夫把脈的清淨,而是他知道,皇上心中皇後的份量,若是再遲點還不通報,估計皇上能把他的腦袋拿走。

裡頭響起聲音,“誰?”

“皇上,是我,陳越。”

“進來。”

陳越走進去,顧歸酒看了眼陳越,明白沒重要的事,他不會打擾他。

陳越上前,附在顧歸酒的耳朵邊,道:“皇上,世子帶著世子妃回安國了。”

考慮到林九在,陳越沒敢說皇後。

顧歸酒眯著眼,狠狠的咬牙,問:“何時走的?”

他怎麼就沒想到,嚴於和今羨這兩個沒長大的家夥,居然說走就敢走!

“就剛剛。”陳越說:“還是管家來告訴的。”

顧歸酒心口像是堵了一口血,上不去下不來,他眯著眼,看著麵無表情臉上毫無一絲情緒變化的林九,冷笑了聲,道:“林大夫知道了世子妃同世子走了的事嗎?”

林九把著脈,聞言,眼底劃過一抹傷,繼而抬起眼眸,看著顧歸酒一字一句道:“不知,不過草民倒是覺得,世子和世子妃要去哪裡,不用同草民說。”

照樣的,也不用同你說。

顧歸酒怎麼可能聽不出林九這句話就是在癮諷他多管閒事,本還是打算慢慢的同那小女人好好的接觸,好好的挽回她的心的,隻是沒想到,她如今膽子居然大到了如此的程度,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顧歸酒心口一灼,把手從林九手上縮回,嗓音沉的不像樣,道:“無需麻煩林大夫,你出去吧。”

林九沒堅持,反正不是他的身子,他站起身,作揖之後便往門口走。

他抬眸望了眼天,心中不知該說高興還是不高興,他其實本就是料到了今羨同嚴於會走,甚至他把顧歸酒支開就是給她一條路,隻是為什麼是自己把她送到嚴於的身邊,可他卻感覺心口這麼疼呢......

明明是他太膽小......怕開了口,連兄妹都做不成。

馬車內,眼看著已經走到了安國的地界,今羨才狠狠的鬆了口氣,因為太過於不安,她的心都溢出了細密的汗,也不知九哥哥看見她給他的那封信了沒,她在信中交代了一下她先走的事,繼而還說,會在安國等他。

一直平穩行駛著的馬車忽地停了下來,今羨從愣神中回神,看著剛才喊停的嚴於,問:“怎麼了?”

嚴於一臉神秘的笑笑,握著今羨的手鬆開,莞爾道:“我下去給你買個好東西,方才來的路上就想著,等你同我一道回去的時候,我就買給你。”

隻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快的就回來了。

今羨道好,又問:“要我同你一道下去嗎?”

嚴於撩開車窗看了眼,見人不多,不會衝撞到今羨,於是便道:“好,你同我一道下去。”

今羨瞧出他眼底的小心翼翼,莞爾道:“我沒事兒,倒是你,人太多,衝撞了你才不好。”

“你才是得注意。”嚴於邊說邊往下走,跳下了馬車,轉身,伸出雙臂,對著今羨道:“來,我抱你下來。”

她垂眸,細細的打量著嚴於,見他眼底的小心翼翼浮現出眼眸,她忽地心口一滯,說到底,被人珍惜,小心翼翼地對待的感覺,今羨是在嚴於的身上完完全全體驗到了。

她知他很珍重她,很明顯。

老和尚的話響起在耳邊,“前塵往事一切神抵”既如此那不如,就試著,和嚴於好好的在一起。

今羨莞爾,將雙臂一伸,撲進了嚴於的懷裡。

他將她抱了個滿懷,清雋的臉上,浮現了濃濃的笑意。

嚴於說:“抱了,這輩子可就再也不能走了。”

今羨淡淡的嗯了聲,“好。”

就這樣吧,前塵往事,一切神抵。

這一頭街尾相擁。

街上的另一頭,顧歸酒坐在馬上,看著這一切。

他沒想過,有朝一日,說一不二的炎卿帝,也會落的如此下場。

幼時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的那一刻,就開始害怕鬼神,害怕樹林,害怕墳地,害怕渾身是血的人。

但,當溫初酒嘴角都是血的死在自己懷裡的那一刻,他時時夜裡孤身一人去到皇陵,有時一陪就是一夜,任風吹,他也不怕。

因為最心愛的人躺在那。

可如今,心上那人就依偎在他人懷裡,顧歸酒還是很不爭氣的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