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生辰禮(1 / 2)

陛下是個偏執狂 小莊周 10672 字 3個月前

第65章

今羨剛從鹽城出發來皇城的時候,是秋尾初冬,如今已經快要寒冬了,十月的尾巴也變得冷上幾分,今羨隻收拾了幾件薄薄的衣裳,當時也是秋天尾巴,鹽城又一年四季都有點熱,冬季也冷不到哪裡去,再者當時今羨走的匆忙,誰知道一回來皇城夜裡會是這麼的冷。

王德顯被顧歸酒吩咐下去送晏元川回府了,今羨便留在了原地,她抱著還在打瞌睡的溫白白,眼眸微垂,微微的側頭,側臉在宮殿的上百盞燈火的籠罩下顯得精致又嬌俏,直到外頭的風灌了進來,今羨微不可見的縮了一下單薄的肩膀,才擾到了顧歸酒驀然回了神。

下一瞬,今羨就感覺到了身上披了一件裘衣,裘衣上是淡淡的絲竹香和龍涎香交織在一起,單聞到這好聞的味道,今羨都能知道這個裘衣是誰的,她摸著溫白白的手微頓,裘衣的主人便開了口,似乎是怕她會拒絕,“不喜也得披著,可彆受涼了,倒是苦的又是自己。”

他語氣是難得的強硬,今羨覺得這人似乎有個特點,就是在一些事上會很強硬霸道,比如她不用膳,或者他如今誤會她寧願冷著也不願披他的裘衣,在這一些小事上,他本質霸道的小性子就會出現。

今羨斂神,一邊把裘衣往溫白白的身上攏了一些,一邊低低的說:“我乏了,先回宮吧。”

顧歸酒顯然有些楞,後知後覺才發現今羨沒有拒絕他幫她穿裘衣的這件事。

今羨走到了門口,感覺那人沒有跟上來,不解的回頭看了眼,隻見那人站在原地,第一次笑得牙齒都露出來,儼然開心的不行,她嘴角微翹,放慢了腳步,果然那人不一會兒就跟了上來,兩個人一年多沒有見麵,也沒有書信來往,如今這樣,倒是有點兒請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意味。

顧歸酒憋了好久,方才說了一句話:“我抱白白吧,它最近吃的多,估計有點重了。”

他語氣很淡定,仿佛剛剛站在殿內笑得跟個孩子似的那個人不是他。

原本正在打瞌睡的溫白白聽見自己的爹爹說她長胖了,一雙兔眼頓時瞪大,今羨看見了,安撫的摸了它兩下,然後目視前方,表情淡然道:“沒多重,不至於抱不起。”

雖然拒絕了他,但是顧歸酒還是覺得開心,畢竟一年前,今羨定然不會多理會他,甚至一句話都懶得和他說,如今這樣,顧歸酒已經很滿意了,人一滿意就容易心飄,他忽然想起了王德顯今日入宮時同他說的那件事。

顧歸酒抿了抿唇,跟在今羨身後,狀似不經意的說道:“我今日聽王德顯說你的衣裳隻帶了幾件回來,我前段時間給你置了點新衣裳,但也不夠,我瞧著你又瘦了許多,估計那衣裳還有些大,我明日再命尚衣宮的人製點吧,畢竟天現在快冷了,趕製出來估摸著過兩日就能穿,到時候年來了更冷,我叫尚衣宮的人再給你製幾件上好的裘衣,到時候還有一次狩獵,怕凍著你。”

他一邊說,一邊將修長的手指將她身上披著的裘衣的衣領子翻好,許是指尖有

點兒凍人,今羨縮了下,她的確是瘦了一些,這段時間以來她也沒休息,一味的趕路,她這麼想著,後知後覺才聽明白他話裡的另一種意思,這人是在確定她到底隻是回來小住段日子,還是會一直住著,還把過年和狩獵都拿出來說了。

今羨一邊摸著溫白白,一邊任他翻著衣領子,也沒吱聲,等他磨磨蹭蹭不知道借翻領子的機會碰了她的多少次耳垂終於自己都看不下去收回手之後,她才低聲開口道:“沒想到今年這麼冷,不然就多帶點衣裳了。”--

她沒直接開口拒絕叫他不要置辦衣裳,那就是變相的默認了,顧歸酒指尖摩挲了幾下,喉結滾動好幾圈之後,壓抑著喉嚨裡的笑,“沒事,不帶衣裳便不帶,偌大個嶼國不至於連一國之母的衣裳都做不起。”

今羨有心和他和好如初,但是卻也不是一句話的事,她臉皮向來薄,很多事情都不好意思開口。

她沒再吱聲,抱著溫白白往前走,隻是走到交叉路的時候,她頓了頓腳步,然後側眸看著顧歸酒,後者立刻明白了她眼裡的意思,開口道:“放心,我已經把禦恩宮打掃乾淨了。”

不會再不尊重你的意願,逼著你住承天宮了。

今羨看了他良久後才收回視線,然後轉身往禦恩宮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迎著冬季的風,兩個人無聲的走著,時隔了一年多才相見,到底不知道該說什麼。

索性很快的就到了禦恩宮,今羨有種鬆口氣的感覺,推開殿門一走進去,裡頭的味道帶著點點的花香,她的視線這才給院子門口那幾株玫瑰花給吸引了視線,玫瑰花顏色各不相同,紅粉藍都有,圍著院子轉了一圈,花香四溢,卻不刺鼻,今羨眼底劃過一抹不明顯的笑,然後摸著溫白白狀似不經意的一問:“你布置的?”

其實這話問的也是廢話,如果顧歸酒沒有下命令誰還敢擅自在禦恩宮種花,但今羨真的不知道顧歸酒怎麼想的,他搖頭,低聲道:“不是......可能是王德顯布置的。”

顧歸酒眼神帶著忐忑的看著今羨,生怕她會聽見是他親手布置的之後就甩手離開,好不容易把人用溫白白給留住了,他可不想在這個關頭忽然出現了差錯,這樣一來他可就真的後悔莫及,下次再要找她入宮估計還得要他的下一次生辰了。

今羨看了眼顧歸酒,好脾氣給他這樣一來二去的否認弄地有些煩躁了起來,她蹙眉,抱著溫白白就大步的往裡走,然後丟下一句話給顧歸酒,“叫人送水,我要沐浴。”

顧歸酒原本看著今羨還有些氣衝衝的樣子正有些詫異,冷不丁的聽見了這句話,他立刻收回思緒,然後對著珞兒吩咐道:“快去。”

珞兒立刻應了,然後大喜過望的往外頭跑去轉水了。

今羨走進了禦恩宮,裡頭的陳設還是和以前的一樣,東西還很新,但估計是久沒人住,有些冷清清的,殿內點了好幾盞燭火,火光朦朧的映照下來,讓人在這冬日裡感受到了些許的暖意,殿內的地龍也很足,今羨覺得有些熱,

踱步走到了床榻邊,正準備把溫白白放在床榻上,她除掉自己身上的裘衣時,那人忽然踱步往前,站在了她的身後。

屬於他的那股強大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今羨放溫白白的手有些微頓,然後那人就站在她的身後,燭火照映下,他的影子就籠罩著她的影子,就像他此刻一樣,高大的身軀把嬌小的她擋住,像是在抱著她一般。

他們兩個人其實靠的很近,近到她單薄的背都抵在他的胸膛處,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好像有點快,和她的差不多,今羨眼眸微垂,並沒有對他現在這樣的動作加以嗬斥,而是垂下頭,打算把溫白白給放下。

她彎腰把溫白白放下,那人就站在她的身後,她彎腰的動作有點大,兩個人又貼的近,臀部難免會碰到什麼,顧歸酒喉結滾動好幾圈,視線往下移,內心的想法有些壓抑不住,索性今羨也沒有保持這個姿勢太久,不一會兒就直起身了,她因為雙腳都貼著床沿了,所以也沒能逃離繼續和他胸膛貼著的距離。

又貼上去的那一刻,今羨麵皮薄,很不自然的伸出手,正準備除掉自己的裘衣,把係在她玉頸處的帶子給解開,蔥白的指尖正觸到帶子的那一刻,背後那人便動了動,指骨分明的大手越過了她單薄的肩,繞到了她的玉頸前,然後頭靠近她的右邊耳畔,嗓音溫潤道:“我來。”

他說話間薄唇吐著熱氣噴灑在她的耳廓,讓她的臉一紅,然後就乖乖的把帶子讓他解開了。

隻是解開的途中,那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抵在她肩膀處的下巴戳弄著她的肩膀,然後炙熱的呼吸就一直噴灑在她的玉頸和右耳處,然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個結,他卻解了老半天,直到今羨覺得自己的臉紅的快要著火的時候,顧歸酒終於良心發現,沒有再曖昧的弄來弄去,而是直起身,然後小心翼翼的揉了揉今羨細軟的頭發,嗓音溫潤道:“水來了,去洗漱吧。”

今羨這才看見宮人們早在剛剛無聲無息的就把水放在了屏風後,到底是他們無聲無息,還是她自己被顧歸酒剛才那一陣陣的撩撥弄地有些心晃神遊忽略掉了聲音,總之,今羨看著宮女和太監們臉上曖昧的笑,她就有點兒不自在。

麵皮薄是一回事,但是她總覺得剛剛和顧歸酒那樣親昵,被人看了去,讓她有些掛不住,待宮女和太監們退下去的時候,今羨皺眉,不動聲色的揮開了顧歸酒的手,然後拿著早已準備好的換洗衣物往裡屏風裡走。

留下了顧歸酒站在原地,直到屏風內傳來了水聲,他才回神,臉上的笑愈發的變大,他又不是傻

子,怎麼能感受不到今羨現在對他的態度,剛開始可能還覺得是真的因為溫白白才留下來,現在覺得,她這人沒心肝起來,溫白白她都不會認,更彆提留下來是陪他過生辰了。

醍醐灌頂想明白了的顧歸酒就佇在了禦恩宮,一直坐在床榻上,視線看著屏風後,燭火倒影出她的影子,水聲潺潺入耳,顧歸酒卻沒有任何的汙穢心思,隻覺得這種靜謐和安靜是他幻想了四年多才得來的,得之不易,珍重對之。--

水聲持續了很久,今羨坐在浴桶裡,也能感受到顧歸酒一直在殿內沒有走,她本想問問他怎麼還不回去,話要問出來的那一刻,又被她吞了進去,還是彆逗他了,免得他一時難受又紅了眼,到時候眼睛又傷著了就不好了。

今羨沐浴時間挺久,久到顧歸酒都以為她累的睡著了,站了起身,腳步放輕走到屏風前,微微的探出一個頭,往裡望去,今羨卻剛好穿上了第一件內衫,他看進來的動作以及視線炙熱到,想讓今羨想忽略都難,她抬眸望去,顧歸酒被當場抓包,指尖掃了掃自己的鼻尖,然後支支吾吾的說:“我......我以為你睡著了,打算進來喊你的。”

今羨看著他紅透了的耳根,也沒忽略掉自己灼熱的臉龐,一邊快速的穿好衣裳,一邊背過身去,聲音帶著剛沐浴放鬆完的倦懶,她聲音本來就軟,如今這樣倒像是變相的撒嬌和埋怨:“我哪裡這麼迷糊了,還不至於睡過去。”

顧歸酒受不了今羨這樣說話,聽上去像是撒嬌的軟糯聲,像是軟乎乎的貓爪子摁在了他的心口,讓他的心軟榻一片,他喉結滾動,眸光一暗,也沒有再當什麼正人君子,兩個人按年份來算,都已經算是老夫老妻了,如今隻有兩人在得情況下,而且她並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他冷眼相待,他更是按耐不住那顆想要疼她愛她的心,三兩大步地走上前,一把將她抱入了懷裡。

兩個人的身軀貼在一起,她的背部抵在他的胸膛處,他身體熱,她又剛好沐浴完熱意散的快有點兒冷,如此一來,正好像是個暖爐一樣給她取取暖,隻是兩個人的姿勢有點曖昧,而且他這個擁抱來的突然,今羨的思緒千變萬化。

就在今羨以為他終於開竅了,懂得要把自己心裡頭的情緒表達出來的時候,他突然幫她穿起了衣裳。

今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