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行軍聽到這孩子的話,果然知道發生了什麼,瞬間,臉色一變,顧不得工作,趕緊去辦公室把正在處理公務的柏耐寒也給叫上了。
柏耐寒一聽他這麼說,臉色都變了,連忙就跟了過來。
柏耐寒想的很明白,早上媳婦都讓他有時間把稿子寄過去,把稿費給取了,那就代表媳婦今天不會來鎮上。
媳婦不來鎮上,那安安一個人是怎麼來鎮上的?
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又想到季工提過一嘴,自己兒子被送去上學,減少在家裡的時間,因為他那個媳婦發起病來六親不認。
林雨珍的病,柏耐寒也聽說過幾次。
甚至,有一次林雨珍發病時把自己親兒子都給打的差點沒了命,要不是季工及時趕回去的話。
想到這裡,他臉色更難看,步履匆匆。
路上正好碰到了這群人,七嘴八舌的把情況給說了,還說了安安被打的很慘,柏耐寒幾乎是確定了他們口中那個被打的很慘的男孩就是安安。
因為他們說的這男孩穿的衣服正是早上他看到安安穿的衣服。
一時,麵如冰霜。
本來嘰嘰喳喳告狀的眾人一下子被他的表情嚇到了,一個個都噤了聲。
季行軍在旁邊愧疚的道歉,“對不起,副廠長,這事是我媳婦不對,你儘管罰我,怎麼罰我都行。”
他臉色灰敗下來,是真的感覺到了無能為力。
柏耐寒冷冷看了他一眼,“等會兒再找你算賬。”
等到了季家,柏耐寒果然看到了安安,人狼狽的很,半邊臉紅腫著,眼睛也哭紅了,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安安。”
安安聽到他的聲音,眼睛猛得一亮,等看到他,眼淚直接落下來,拔腿就往他那裡跑,“小叔叔!”
安安沒有哪一刻見他有現在親切。
柏耐寒張開雙臂,把孩子接了過來,慌張去檢查他傷的怎麼樣,因為現在是十月底,穿的衣服算是比較厚的,身上倒是沒太多的傷,隻有手背上有林雨珍揮鞭子打到的傷痕,還有手腕係繩子安安掙紮留下的紅痕。
見這些傷雖看著嚴重,但實際上沒有傷筋動骨,柏耐寒鬆了一口氣,隻是目光落在侄子臉上,眼眸滿是寒意。
家裡人都沒舍得打安安,結果這女人竟然把安安打的那麼慘,他都不知道回家時媳婦跟他媽看到了會有多心疼。
想到這裡,他看著林雨珍的目光更是冰冷刺骨,“既然有病,那就送到病院去,不能留在家屬院裡害人,今天傷的是安安,改天就會傷到其他孩子。”
季行軍咬著唇,無力看了林雨珍一眼,又見周圍的鄰居都指指點點的看著林雨珍,不少放學回家的孩子也跑過來看熱鬨,眼裡都是恐懼。
終究道,“副廠長,我聽你的。”
季淮墨有些焦急,張了張嘴,想向安安的叔叔求情,彆把他媽媽送到病院。
哪怕媽媽發病時動不動就打他,能把他打的半死,可那是他媽媽啊!
是會在不發病時給他做好吃的,誇他是好孩子的媽媽啊!
但目光落在安安被打的紅腫的臉上,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