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蒙蒙亮的時候,拉著窗簾的房間十分昏暗,床上鼓起一團,一動不動,無論是綱吉還是富江都睡得沉沉的。
黑夜雖然是富江的主場,但是綱吉通常都違背不了自己的作息,即使是在內心深處,他也能不自覺的幻化出床,迷迷糊糊的爬床,等富江回過神來叫他的時候,見他早就睡著了。
內心世界隨著綱吉的睡著也變黑,但也隨著綱吉的夢境變化,有的時候是日常的景色,上學路邊的花草,班上玩笑的同學,媽媽的笑臉,有的時候也是那次擂缽街受威脅時,中也挺身而出的英姿。
富江吃著媽媽做的小餅乾,饒有趣味的看著綱吉的夢境。
綱吉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在睡夢中遭到了公開處刑。
當綱吉醒來時,富江回到了內心世界,觀看了一夜,他也累了,但是白天的時候他往往會觀察著綱吉四周的一切,防止綱吉犯蠢,他的精力沒這麼多,所以在淩晨後,他就會在內心世界裡睡得沉沉的,補充精力,直到綱吉醒來時。
假期綱吉一般在中午起床。
在假期的時候,他往往會忽視早晨,媽媽敲門的時候,綱吉沒聽見,聲音變大,綱吉又往被子裡縮了縮,縮成一團,捂住耳朵,假裝沒聽到。
咚咚咚——
沒聲響。
奈奈敲門未果,無奈的對幸村說:“阿綱還是這麼的愛賴床,都與幸村君約好了要晨跑呢。”
“阿姨不用擔心,您先去忙吧,叫綱吉起床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幸村精市禮貌的說,少年身姿挺立,還有嬰兒肥的臉龐看上去十分可愛。
“好啊,拜托幸村君了。”奈奈開心的去準備早餐去了,從現在開始準備,等綱吉和幸村回來的時候正好可以吃上早飯。
綱吉的房門並沒有上鎖,幸村精市很輕易的走進去,隻見房間內昏沉黑暗的很,模糊間可以看見床上的某團,似乎是聽見了開門聲,小幅度的蠕動一會兒,隨即陷入了安靜。
幸村精市走到綱吉麵前,拉開了床簾,說:“醒來了,綱吉,你忘記了麼?你昨日答應過我和我一起晨跑。”
還是沒什麼反應,幸村精市歎了
口氣,又走近了一步,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拉開了一部分,綱吉某種意義上來說身體強悍無比,可以無懼疼痛,可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很虛弱,受了風受了涼就會感冒,現在天氣說不上太暖,猛地拉開被子,沒準會讓綱吉感冒,可就不劃算了。
把被子拉到可以露出臉的程度就算可以,見喊是無法叫綱吉起來,幸村精市又打起了彆的注意。
書桌上擺放著綱吉心血來潮買來的複古鵝毛筆,他挑了挑眉,拿起鵝毛筆,用鵝毛部分輕輕的掃過綱吉的眼睛,臉頰,鼻子下方。
輕柔的觸感癢癢的,令人忍受不住的——“阿嚏!”
兩個噴嚏打下來,就算綱吉再怎麼困,再怎麼不想睜眼,也該睜眼了。
“你可算醒了。”
睜眼就是美顏暴擊,幸村精市溫溫柔柔的笑著,白熾燈光從頭頂傾瀉而出,給他渡了一層柔光,襯得皮膚更加白皙,發絲更加柔順。
聲音也沒有抱怨,很平和,對於剛醒來的綱吉感覺最好不過。
他本應該這樣想著的,隻不過這個想法在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是哪個不長眼睛的蠢貨打擾我睡覺!是嫌命長了麼?】富江被吵醒暴躁的聲音完全破壞了氣氛,頓時讓綱吉清醒過來,清醒過來的綱吉弱弱的說:“是幸村哥哥……來叫我晨跑。”
【跑什麼,現在是睡覺時間,晨跑,這不是還沒到早晨呢。】
綱吉也想起這件事情,弱弱的問:“幸村哥哥,現在不是還沒到早上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