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2 / 2)

“你有沒有聽說沢田同學他加入了網球社?”

“沢田?那是誰啊。”

“你這都不知道,可真是,你知不知道入學的時候震驚校園的小孩,聽說他人長得好看,聲音好聽,性格特彆可愛,所有人都想和他做朋友。”

“可愛的人啊,聽起來這中人似乎很多,為什麼我要和他做朋友,所有人都和他朋友,我偏不。”

“你呀才不知道沢田同學的好在哪裡?無論誰和他說話他都會特彆溫柔的回,人怯生生的和隻小兔子一樣,可愛到想讓人把他抱在懷裡吃下去。”

“你好惡心啊。”

“哼,你既然不加入網球社,那我就去了,誰都無法阻止我。”

“既然你這麼喜歡這個沢田同學,那我也去見識見識吧。”

帶著棒球帽,比較老成氣勢低調的真田弦一郎從一個又一個的人身邊走過,身邊遇到的人十之**都在談論那位沢田同學。

和沢田綱吉是同學的則是完全深陷,沒見過沢田綱吉的同學則是對這位流傳在多半人嘴裡的沢田同學心生好奇,跟著身邊的人一起去見識。

這怎麼看都不是正常的事情,雖然很喜歡沢田綱吉,但是對自己嚴格要求的真田弦一郎完全不理解這中狂熱的喜歡,做朋友的方式,口口相傳,一人傳一人,都有些魔怔了。

察覺到詭異的真田皺著眉趕緊離開了周圍。

他準備去找幸村精市,現在正是社團招新,和自己一樣喜歡網球的幸村一定會去報道,所以真田打算去網球社團報名處尋找幸村,問一下這中奇怪的現象。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他還沒到社團就遇到了幸村,外加一個綱吉。

雖然校園裡流傳著關於綱吉的事情,可真田依舊覺得綱吉隻是一個普通的,有點可愛的同學而已。

見到綱吉的第一麵他想說的第一句話就被幸村打斷了,幸村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校園最近是有點不對勁,但是還沒到詭異的地步,若是真的有驚天動地,受人歡迎的大帥哥,也就是這中反應了。”

“但是……”真田狐疑的目光投向綱吉,“或許是我審美有問題。”真田選擇了懷疑自己,若是一兩個人覺得綱吉是個帥哥,他興許會懷疑彆人,但是這是整個校園,他懷疑的就是自己。

“嘛,不過這中程度的確夠誇張的,比幼兒園時期更厲害,難道這還能通過年齡的增長而增強麼?”幸村精市捏著下巴沉思,問綱吉。

“也許……大概。”綱吉不好意思的扭過臉去,特彆羞愧的捂著臉道歉:“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沒有,隻是稍微有一點麻煩。”幸村精市笑得燦爛,拍著綱吉肩膀笑著說:“不要想多了,朋友之間沒有麻煩,而且這也不是你願意的。”

“幸村……”綱吉眼淚汪汪,握著幸村的胳膊不撒手,感動到哭。

“不過這個還是要解決的,若是一直不解決,可難保不會發生以前那中事情。”幸村精市藍色的眼眸沉下來,眼簾掀起,回憶到那件綁架事件,眼眸折射出攝人心魄的光,鋒芒畢露。

“我可是無法坐視不理看著朋友陷入陷阱而無能為力。”幸村精市說。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變的這麼嚴重了?”作為唯一一個不知情的人,真田弦一郎滿頭懵,強烈的要求知道事情的真相。

“真田,你確定麼?”幸村眸光一轉,似笑非笑的問。

“我雖然和沢田同學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我是幸村你的朋友,又不討厭沢田,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自己的朋友遇到困難怎麼能不幫助?太鬆懈了!”真田弦一郎一本正經老成的說。

綱吉早就被他那一堆朋友搞暈了,不過聽到‘自己的朋友’幾個字眼睛閃過不可思議。

內心深處的富江眼眸輕轉,沉默著。

“真田同學也是我的朋友!”綱吉激動的說。

“好了,現在可不是認朋友的環節,不早就是了麼?”幸村輕笑著,“真田,我來告訴你吧,你應該知道異能力是什麼吧,異能力在橫濱既常見又不常見,所有人都聽過異能這個詞,但所有人都沒見過異能力者。”

真田弦一郎一向嚴肅的臉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你說沢田是個異能力者?!”

“沒錯。”

“嗯。”

真田弦一郎對綱吉露出了複雜的表情,沉默半晌走到綱吉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和安慰。

他聽祖父說異能力者們大部分都和普通人一樣除了擁有特殊的能力,然而就是擁有這中特彆的能力,所以他們才遭到排斥,有的人走上了不歸路。

所以他不能用特異的有色眼鏡去看任何人,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人生來是要經受諸多的磨練,才會塑造出自身堅定的性格,冷靜,堅持,自律,中中的品質都是鍛煉得來的。

什麼都能鍛煉,異能力也能鍛煉。

“沢田,我一定會幫你的,幫你控製住自己的能力,我目前在進行修行,你要不要參加?”真田弦一郎嚴肅地說。

“……我能問一下是什麼修行麼?”綱吉忽的有些不好的預感,果然——

“是修心的鍛煉,坐禪,將棋,書法。”

“不。不用了,我覺得這樣見效比較慢,還沒等我控製住異能力,我就已經被生吞活剝了。”綱吉將一個成語運用的如此到位。

“太鬆懈了!”真田弦一郎忍不住嗬斥,比爸爸還威嚴的臉嚇得綱吉瑟瑟的不敢說話,半晌弱弱的點頭說好。

“不過這個辦法是慢,有沒有什麼辦法是馬上可以讓人控製住異能的……我回去問問爺爺,現在馬上就要放學了,綱吉你注意一點,我也會在暗處保護你,不用害怕。”幸村精市囑托說。

隻是這樣鎮定想著辦法的他望著綱吉離開的背影,露出不甘而憤怒的表情。

這是他出生以來的第一次,眼睜睜的看著朋友身處危險的境地而自己卻想不到,幫不了,如果他也擁有強大的異能力該多好,如果他的身體不這麼虛弱該多好?

“幸村,不要亂想,沒有人會怨你,也沒有人將所有的事情攤到你一個人身上,沢田要是知道你這麼想一定不會高興,會更自責。”真田弦一郎不敢說了解這位朋友,但是從朋友的表情上能夠看出些什麼的。

話說這還是第一次,他從幸村精市身上看到這麼鮮明的表情,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最後一節課,當下課鈴聲響起,不少人想要和綱吉一起回家,不過綱吉以閃電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拎著書包跑出教室,這麼多天特訓的結果出來了,一個班的人竟然沒有一人追得上綱吉。

幸村精市:“……”

綱吉跑出校門歎了一口氣,認真的背上書包打算挑個寂靜無人的小路回家,長長的小巷不見陽光旁邊擺放著淩亂的廢棄物,綱吉較小的身體在小巷裡不顯得擁擠,塔塔——綱吉慢慢的走著。

忽然他發現了一個問題,塔塔,塔塔——他自己的腳步聲似乎沒那麼重。

寒毛都要戰栗起來,綱吉放緩腳步,依舊是塔塔,塔塔,腳步聲反而更重了,他的臉色瞬間刷的一下雪白,寂靜昏暗的小路上,他的身邊多了一個不知名的跟.蹤者。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碎了一樣,綱吉僵硬著走了幾步,腳步聲更重了,更急了,他“啊——”的一聲尖叫,用儘自己最大的力氣往小巷儘頭跑去,不遠處的一片碎光是他最後的希望。

可若是小巷後沒有人,綱吉就算逃出小巷也一樣難逃跟.蹤者的魔爪,可是如今一心隻有離開這個可怕的小巷的綱吉沒有其他的念想,腳步大步大步的邁,現在隻恨平時沒有好好鍛煉,哪怕再快一點點,再多跑一步,他是不是就能再沐浴在陽光下了。

快了,就快了,塔塔,塔塔,塔塔……

綱吉成功的跑出了小巷,可在跑出的一瞬間他就被拉了回去,就連外麵有沒有人,陽光刺不刺眼都沒有看清楚,就又回到了黑暗的小巷子裡。

“啊……啊!”綱吉害怕的閉上眼,隻聽見上方傳出一個男人粗啞的聲音:“乖,睜開眼,看看我啊,你現在是在陪著我,怎麼能不看我呢?”

“來,看看我啊!”

見綱吉久久不睜眼,男人失去了一開始的耐心,粗暴的大喊著,抓著綱吉的頭發強.迫著他睜開眼睛。

等見到了那雙閃著水光,害怕又清澈的眼睛他又恢複了一開始的耐心,將綱吉放在地上,整理他的衣領,念念叨叨,好像是在誇讚。

“對不起……”見男人好像恢複了正常,綱吉顫抖著身體哆哆嗦嗦吐出幾個字來:“我很害怕,能不能,放,放我走。”

“什麼?!”男人瞳孔變大,整個人狂躁起來,將剛剛整理的衣領又扯得淩亂,這一次他沒有控製住力道,弄傷了綱吉,見到血漬,他好像又恢複了正常,念叨著道歉之類的話。

綱吉恐懼中依稀聽見——“隻是你太可愛了,我沒控製住。”

“我這麼喜歡你,不惜浪費工作時間天天來看你,你怎麼能不識好呢?”

“為什麼想離開,是不是隻有這樣你才會永遠不離開我?”

綱吉驚恐的瞪大眼睛,寒光閃過他扽眼睛,他看見了鋒利的刀刃。

沉迷在自己的情緒裡的男人並沒有聽到細瑣的聲音,織田作之助從來都是貼身保護綱吉,對於綱吉的困境他也不是不知道,隻是他想鍛煉一下綱吉的能力。

作為一個保鏢,他這樣是不合格的,但是織田作之助早已不是將綱吉隻是視作自己老板的兒子,而是早已將其看作是自己的兒子了,同家裡的五個祖宗一樣,是需要自己保護,愛護的孩子。

隻是綱吉和他們是不一樣的,綱吉是黑.道龍頭的子嗣,也許他終其一生都沒有繼承的資格,可是他的體內始終流淌著這樣的血脈,無論是不是要踏入那樣的世界,綱吉都需要能夠擁有保護好自己的力量。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永遠保護得了一個人,唯一能夠永遠保護自己的隻有自己。

隻要綱吉擁有保護自己的力量,那麼即使有一日他不在了,綱吉依舊可以平平安安。

但是這中情況容不得他不出手了,這個男人太過分了,在綱吉閉眼的刹那打暈男人,然後打暈綱吉,在綱吉醒來之後騙他是場噩夢,這樣就不會給他留下太大的陰影吧。

織田作之助已經打算出手了。

他出手的瞬間,也是男人揮刀的時刻,亦是衣料如刀刃,破空撕裂男人身體的一瞬。

嗒嗒——紅色的,鮮紅的,溫熱而腥氣的鮮血滴答到他的臉上。

這是什麼?

哦,是血,剛才想要殺他的人的鮮血。

綱吉空洞的抬起頭,逆著光站在他麵前的人風衣及地,漆黑的衣料沒有沾染到半分血腥氣,快速的回去又重新成為少年的衣服,鬢邊霜白刺目,刺得他眼睛發疼。

是認識的人……是救了他的人。

可為什麼他依舊害怕,想要哭,卻哭不出來呢?

綱吉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少年的衣料蠢蠢欲動,但他壓抑著性子沒有強行攻擊,而是壓著嗓子冷冷地說:“把他給在下。”

芥川龍之介去感謝的時候見過他,沢田綱吉一家的鄰居,看起來和奈奈的關係很好。

“你嚇到他了,我要帶他回家。”織田作之助淡淡的說,抱著綱吉離開了這個血腥的地方。

芥川龍之介哼了一聲,往反方向走了,半晌,他停在原地想了又想,跟上了織田作之助。

雖說是鄰居,但是現在好人能有多少?大多皆是人麵獸心之人,萬一鄰居要是對沢田綱吉不利,那他就可以回報第一次任務時沢田綱吉對他的恩情。

他隻是不想欠人情罷了。

織田作之助將綱吉悄悄地帶到了自己家,用熱毛巾慢慢的擦拭綱吉沾著血跡的臉,等到那張小臉重新恢複整潔乾淨時,他抱著綱吉低聲說了句:“對不起,是我出手晚了。”

綱吉的臉始終是慘白的不見血色,唇也是蒼白,就這樣睡著,平白惹人憐愛。

綱吉他做了一個夢,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夢。

這個夢一開始是很美好的,安謐的並盛裡,他原來的家裡有茂盛的草地,他在那裡玩著皮球,偶爾來隻蝴蝶撲哧的飛,一陣微風的襲過也能惹的他高興的笑起來,等玩累了,又媽媽叫他吃飯。

這樣的生活雖然一個人,但是很安靜,很溫馨,很平安。

慢慢的。場景開始變得更加美好了,橘色的頭發特彆漂亮,在陽光下耀眼到讓人移不開目光,那個漂亮的人理所當然的對著他說“我們當然是朋友了。”

慢慢的,身邊多了好多人,都是朋友。

可為什麼會害怕……對了,他是在害怕紅色的,是血!

“好可怕。”綠草茵茵,溪水潺潺,綱吉在樹邊縮成一團,瑟瑟的發抖,蓬鬆的棕色劉海頭發也跟著顫了顫,棕色的眼眸失去了色彩。

“嗯?我撿到一個迷路的小兔子,在害怕的瑟瑟發抖?”藍發的少年奇怪的笑著,走到綱吉的麵前,評價道:“還是隻奇怪的小兔子,你的身體裡有著另一個因力量而產生的人格麼?”

綱吉依舊沉迷在自己的情緒裡,沉迷在血色的世界。

藍發的少年不屑的笑著:“僅僅就是這中情況就害怕了麼?你的膽子還真是和兔子一樣小啊,那我就叫你兔子了。”

藍發少年笑音剛落下,就猛地變了臉色,夾住綱吉的下巴抬起他的臉,冷冷的說:“不要在我製作的美妙幻境中發泄你那反麵情緒了,不過是死了個人在麵前,又不是你親手殺的,我曾親手滅了一個家族的人,這樣的殺.手站在你的麵前,你卻沉溺在心裡的情緒,醒過來。”

不可置信的是隨著少年的一聲醒來,綱吉好像這的如大夢初醒般醒來,看到了藍發的少年,驚的差點沒往後仰到河裡。

“這裡是哪裡?我不是應該在小巷子裡麼?”綱吉瞪大了眼睛,抬頭看著少年,疑惑出聲。

“你好啊兔子,這裡是我製作的幻境,你是第一個客人。”

“……我不明白幻境是什麼,不過我想你就算告訴我我也不會明白,我隻想知道綱吉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想,我應該是在小巷子裡,我不應該走那條路,不對我不應該來橫濱,又不對,我不應該渴望被關注,渴望擁有朋友,明明隻有媽媽就夠了,綱吉不應該太貪心,綱吉不應該有朋友,我會連累他們的。”

綱吉說著說著,忍不住縮成一團哭泣起來。

“媽媽——”

“爸爸——”

“綱吉還沒有成為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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