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男人碰到了蛋。
他便俯下身子,湊得很近,試圖把蛋拿出來。
但正是因為這個過於親近的動作,男人聞到了……一股不屬於夏溪絨的味道。
冷冽厚重的沉木味。
夾雜在夏溪絨濕漉漉的甜味裡很突兀。
男人身形猛然一愣,眉峰蹙起,憑著本能分辨出,這應該是一個成年男性的味。
男人的眉心突突跳,手背繃出青筋,他按捺不住猜疑,掀開了夏溪絨的被子去看。
——真相大白。
男人的臉驟然冷下來,麵若冰霜,濃濃黑霧在周身翻湧,溫度一點點地下降至冰點。
直至他把夏溪絨的最後一顆蛋取出來,他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夏溪絨沒察覺到男人的情緒不對,他此時雖然很累,但情緒上總歸是開心放鬆的。
“終於產完卵啦。”他有氣無力,軟糯糯地感歎一句。
觸手們像貼身小保姆,轉來轉去,忙著照顧剛產完卵,過於虛弱的小人魚。
有的觸手端來熱水和熱毛巾,給夏溪絨洗魚屁股。
在夏溪絨眼裡,觸手就像一隻隻小動物,他麵對它們並沒有害羞感,索性就翹起魚尾,讓它們清洗自己。
有的觸手給夏溪絨換了乾淨的床單,有的觸手從外麵弄來新鮮的小魚小蝦,喂給夏溪絨補充體力。
“觸手先生,你的肢體對我真好,我想養它們。”夏溪絨扭捏地道謝。
男人沒有回應。
“觸手先生?”
夏溪絨疑惑,抬頭看去,看見了男人像鬼一樣站在床尾,默不作聲地看他。
夏溪絨:“你怎麼不說話呀?”
男人一步步走近,俯下身,頭顱搭在夏溪絨的肩窩,鼻尖徑直貼住夏溪絨細嫩溫熱的皮膚,像狗一樣細細嗅聞。
觸手是冷血動物,體溫極低,噴出的氣息寒徹骨髓,夏溪絨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動不敢動。
男人還是從夏溪絨身上聞到沉木味,是其他男人的味道,很濃,很熏,令他嫌惡到極點。
男人後背的一隻觸手扳起夏溪絨的下巴,強迫夏溪絨抬頭。
“絨絨,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和彆的男人上過床了?”
夏溪絨懵了,“什麼?”
男人將夏溪絨禁錮在懷裡,冷冰冰的指腹往下滑,停駐在那片深橘色魚鱗。
這塊魚鱗還沒有合上,軟塌塌的,很脆弱,男人用指腹一碰,夏溪絨猛然一抖,可憐兮兮地嗚鳴。
男人冷冷地凝視發抖的夏溪絨,說:“這裡,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在你生蛋的時候我聞到了,很濃。”
係統忍不住罵出聲:【我的天,這個觸手男是邊台吧??長了八十個狗鼻子嗎?怎麼連這種地方都要聞???】
夏溪絨同樣很生氣。觸手男依舊在摸他的魚鱗,沒有放手的打算。
“你乾嘛呀!”夏溪絨猛地撓向他的手,在他手腕上留下猩紅抓痕。
“我又不是你的女友,我有沒有其他男人的味道和你沒有關係!”夏溪絨抬起頭,瞪著男人,圓圓鼓起的臉頰看得出他現在很生氣,很生氣。
“我身上就算有一百個男人的味也不關你的事。”
“你協助我生蛋的報酬,到時候我會讓夏索斯給你,你想要什麼都行,我是公主,很有錢。”夏溪絨氣質高昂,氣勢洶洶。
“哦?”男人漫不經心地輕佻眉,摸著夏溪絨的頭發,“如果我說我想要你呢?”
他嘖一聲,十分不耐煩地自言自語:“早知道我就不把你留在夏索斯身邊了,那個老男人看不好你,一會讓你被老虎欺負,一會讓你被賣到黑市,現在倒好,你被男人弄了。”
“那個男的是誰?”他問。
夏溪絨偏過腦袋,嘴巴抿得緊緊,一個字都不說。
“不願意說就算了。”男人說:“以後還是由我看著你比較好。”
男人的意思很明顯,要把他帶走。
有幾根隻聽從男人的話的細長觸手,化成鎖鏈,緩緩圈住夏溪絨的腳腕、手腕,連脖頸都躍躍欲試,試圖給小人魚戴一個漂亮的“小貓項圈”。
夏溪絨剛產完卵很虛弱,推都推不動觸手。他像一隻小洋娃娃,輕而易舉地被觸手擺布來擺布去。
男人突然注意到床頭的蛋筐,低笑:“差點忘記寶寶辛辛苦苦生下來的蛋了。”
兩根觸手連忙把蛋筐捧起來。
觸手怪壞蛋的本性全然暴露,夏溪絨很怕男人會把蛋搶走吃掉,急得大聲說話:“快把蛋給我,不能拿走我的蛋!”
觸手不知道是按主人命令捧著蛋,還是把蛋給小人魚,進退兩難。
男人微微頷首:“把蛋給他吧,急壞身體就不好了。”
觸手將蛋筐塞到夏溪絨懷中。
蛋筐不過一張A4紙長寬,夏溪絨剛剛好能抱得下。
五六顆拳頭大的橘色魚蛋疊成小山,遮住他的半張臉。
男人眯起雙眸,細細端詳他,低笑:“感覺我好像一個強搶帶崽寡婦的野流氓,寶寶,你覺得呢?”
夏溪絨抱緊蛋,濕漉漉的眼眸瞪著他,仿佛視死如歸。
男人徑直命令兩條很粗長的出手,圈住夏溪絨的魚尾和腰,把夏溪絨整個抱起,試圖往破碎的窗戶外帶。
係統尖叫:【絨絨寶!不能被他帶走!這個男人不知道什麼來路,鬼知道他把你帶到什麼地方,說不定永遠都回不來了……】
夏溪絨瞳孔驟縮,想要掙紮,卻根本不敢動,因為一動,懷裡的蛋就會有劈裡啪啦摔碎的風險。
“放開我!”
男人沒有理他,轉過身,朝窗外的黑霧走去,觸手們抱著夏溪絨,跟在他身後。
在快要進入黑霧的千鈞一發之時,係統慌慌張張地提醒。
【絨絨,你快把你的一顆蛋讓他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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