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聊,季醇才知道半年前喬俞已經輟學了。
“本來我成績也不好,你知道的,而且我學的是動物護理專業,大一我基本上把那些知識已經自修完了,我從家裡拿了些錢,在學校附近開了家寵物店,生意還不錯,攢到了一些錢。”
“所以上個月我回了s市,想著要不乾脆把寵物店開到這邊來,離家離你們都近一點。”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他沒說,季醇母親一直在住院,而他卻沒有任何經濟能力幫忙。
前兩年季醇忙於打工,連他的微信消息都不怎麼回。
從那個時候起,他就覺得這大學讀的真沒意思。
季醇望著這家剛開業不久的店,覺得這有點匪夷
所思:“但……怎麼能說輟學就輟學?”
“怎麼,這樣你就嫌棄我了嗎?”喬俞半開玩笑地問。
“你這說的什麼話。”季醇連忙擺手,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真是不會說話。
自己這發小雖然看著安靜,但一向很有他自己的主見,到了輟學的地步,想必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自己不能幫他解決就算了,還問這種問題。
“你現在在哪裡住?是在外麵租房嗎?”喬俞忽然問:“我前兩天去了你學校一趟,你舍友說你現在不回宿舍了。”
雖然以前高中的時候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但現在畢竟都長大了,而且這麼長時間沒見,多少有點兒生疏。
在外麵被金主爸爸包養當軟飯攻的事情,季醇實在是說不出口。
他撓了撓栗色頭毛,含糊地說:“對,住在外麵。”
喬俞對他說寵物店裡的兩隻羊駝一直打架,問他其中一隻能不能在他家寄養幾天,再過三天另外一隻的主人就會過來接,到時候就沒問題了。
“羊駝還會打架?”季醇吃了一驚。
喬俞笑了笑:“這些動物都很有智商的。”
季醇問:“不會朝我吐口水吧。”
喬俞道:“其他羊駝有可能有那個壞毛病,但這隻不會,它很乖的,而且它很喜歡帥哥。”
如果季醇自己的房子,季醇自然義不容辭地大包大攬,但翡翠灣那邊畢竟是金主爸爸的房子。
他略微有點遲疑。
喬俞看出他的猶豫,忙道:“如果不方便也沒事,我再想想辦法。”
以前高中的時候他還組織幫你媽媽捐款,你現在一點兒小事就推辭,你真不是個人。
實在不行,等羊駝被接走後,把整個房子大掃除一遍。
碰壞了什麼東西從自己的五千萬裡扣就行。
這樣想著,季醇忙道:“咱倆誰和誰啊,好哥們兒,你放心吧,這三天我一定把你的羊駝照顧的好好的,不過照顧指南你要發到我手機上。”
“好。”喬俞臉上一直有笑容,但在聽到‘好哥們兒’這幾個字的時候,笑容有點僵硬。
羊駝是一隻棕色卷毛的羊駝,很大一隻,幾乎有半人高。
季醇叫了輛貨車,帶著羊駝上了車。
“要不我送你吧,你住哪兒?”
“不了不了。”季醇連忙關上車門,拒絕道:“我自己能行,你不還得看店嗎。”
就這樣,季醇抱著羊駝,把羊駝帶回了家。
從電梯一路上去的時候,他非常心虛,生怕遇到金主爸爸,好不容易抵達十七樓,他像做賊一般,飛快地衝到門口,輸入密碼衝進去。
進了家門,才鬆了一口氣,顧流初這幾天似乎很忙,不僅沒有給他發任何信息,也沒喊他上樓過。
可能根本沒時間搭理他。
這樣一來,就根本不會知道他在這套房子裡私藏一隻羊駝了。
為了把羊駝禍害的麵
積控製到最小,季醇把它的食盆和水碗全都放在了自己的房間。
等按照喬俞發來的指南照料完,季醇打算去洗澡。
正在這時門口的門鈴忽然“響”了一下。
季醇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
這都半夜了,怎麼會有人按他門鈴。
他湊到門口,從貓眼往外一看,隻見金主爸爸高大的身影站在外麵。
他:!
金主爸爸怎麼這種時候來。
金主爸爸隻穿了一件浴袍,漆黑的頭發還是濕的,像是洗澡洗到一半停水了,迫不得已過來。
“這麼晚還沒回??[]?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顧流初蹙眉,抬手便要輸入密碼。
全是他的房子,他自然知道密碼。
季醇雖然慌張,但還是忙不迭把門打開了。
要是被金主爸爸發現,他在家裡卻不給開門,等下就把他從樓上扔下去。
門一開,四目相對,顧流初垂眸掃了一眼他的奧特曼T恤,表情冷冷的,卻罕見地沒說什麼。
“您怎麼來了!”由於心虛,季醇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冷不丁想起金主爸爸和他簽訂過的第一份協議,他又迅速抹了把臉,收回了表情。
“……”顧流初道:“我那邊停電了,我下來用一下你的浴室。”
“好的好的。”季醇連忙讓他進來,從鞋櫃裡拿出鞋,蹲下來擺在他麵前。
不知道是不是季醇的錯覺,平時金主爸爸洗完澡都捂得嚴嚴實實的,像是生怕自己的眼神臟了他的皮膚,但這會兒浴袍的領口卻開得很大,隱隱約約露出了胸肌。
他漆黑頭發上的水沒有擦乾,幾滴水將滴未滴。
季醇一抬頭,顧流初發梢的水滴在了自己臉上。
顧流初一低頭,便見季醇還蹲在那裡,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胸膛。
兩條鼻血流了下來。
顧流初:“……”
季醇:“……”
糟糕,剛才抹臉抹得太狠了,鼻子乾裂的地方又開了。
季醇麵紅耳赤地衝到衛生間去,用紙巾把鼻子塞住。
顧流初看著他火急火燎的背影,扯了扯嘴角,累積三天的鬱氣終於稍稍散開,有種在博弈中終於勉強勝了一招的感覺。
周淩說的第一個辦法果然有用,這小子再能忍,但身體反應卻騙不了人。
而且這小子好像對他的胸肌格外有興趣,每次不是偷偷地摸,就是偷偷地看。
居然喜歡男人硬邦邦的胸?
真夠變態的。
顧流初抬腳朝他臥室走過去:“把你的浴室收拾出來,我要吹頭發。”
季醇進了房間,羊駝用腦袋蹭了一下他的腰,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差點忘了家裡正金屋藏“嬌”!
他趕緊拿著吹風機衝出房間,擋在門前,對顧流初討好地道:“就在客廳裡吹吧,金主爸爸,我給你吹。”
關鍵時刻,
他也顧不上補充協議的三句話規則了。
顧流初有點兒莫名其妙,眯起眼睛打量了季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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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不還兢兢業業地履行協議,梗著脖子硬撐著不主動去找他嗎?
怎麼看了一下他的胸就變得這麼主動了。
他簡直懷疑季醇有點兒下半身動物,對他的感情和變態的色/欲可能五五分。
但少年給他吹頭發的誘惑確實很大,他便沒說什麼,非常高冷地轉身在沙發上坐下來。
季醇拿著吹風機走到顧流初身邊,一邊撥弄金主爸爸漆黑的短發,狗腿地給他吹著頭發,一邊偷偷摸摸地把金主爸爸往懷裡攬。
讓顧大少爺睡著,然後把羊駝偷渡出去!
這就是他的作戰計劃!
這是想讓自己睡著?
然後呢?想對自己做什麼?
顧流初哪裡看不出來他的意圖。
被少年冷了多日,又這樣熱情對待,他略有些不自在。
雖然竭力想撐住不睡,但少年柔軟的指腹按在他的頭皮上,實在是舒適,而且少年一隻手臂環抱著他,他很快便昏昏沉沉起來。
幾日沒怎麼睡覺,此時簡直像是一頭栽倒在了少年懷裡。
季醇感覺金主爸爸俊美的額頭抵住了自己的腰腹,繼續把他頭發吹乾後,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倒在了沙發上。
季醇正要掏出手機給喬俞發消息,商量怎麼辦。
忽然便見臥室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打開了,似乎是那隻棕毛羊駝用脖子把門把手壓開的。
季醇簡直嚇壞了,趕緊衝到其他房間去找。
卻都沒找到。
等他從陽台繞回來,忽然見那隻羊駝歪著腦袋立在沙發前,伸長了脖子,湊到金主爸爸嘴唇上去舔了一口。
季醇帶著爾康手一個箭步衝過去——!
不僅沒能及時製止,羊駝還流了一滴口水在顧流初的臉頰上。
“……”季醇內心無比的崩潰。
這等金主爸爸一醒,就是一頓人肉燉羊駝!
他衝過去抱起非常天真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被宰的命運的羊駝,拔腿狂奔,衝出家門,衝進電梯。
“……”
顧流初在季醇摔門逃跑的聲音中清醒過來,腦子裡有一瞬間的空白。
那麼短暫的一會兒,他當然不至於睡得有多沉。
於是也依稀能感覺到有什麼在他嘴唇上舔過去。
季醇親完他便害羞地跑了?讓他睡著居然是為了這個!
這可是他的初吻!
顧流初來不及氣惱,摸了摸臉頰,忽然發現臉上還有一滴水,像是絕望的淚水。
他:“……”
原來根本沒有所謂的抽身,少年這些天從頭到尾都在壓抑和隱忍。
顧流初心情忽然非常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