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 / 2)

親完自己,先前也做了那麼多,就說一句“應該算”?

季醇還在等顧流初下一個問題,顧流初便扭過頭去,怪怪地冷笑一聲,俊美的一張臉麵若冰霜。

怎麼感覺又生氣了?

屋子裡的氣氛也頓時冷了起來。

季醇眼巴巴地瞅著顧流初的臉,不安地問:“今晚需要我在這裡嗎?”

“不需要。”顧流初冷冷道。

看來金主爸爸的睡眠狀態有所恢複,季醇非常放心,那他今晚又可以打遊戲了,他點了點頭,站起來便打算下樓。

顧流初:“……”

然而季醇還沒走到玄關門口,忽然感覺人中上冰冰涼涼的,後腦勺也有點暈,他抬手一摸,又摸到了一灘血。

季醇嚇了一跳,怎麼總在流鼻血,他不會也得什麼病了吧?!

他正猶豫是去金主爸爸的浴室衝洗一下,

還是用胳膊肘開門就這樣出去,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下意識地扶住了玄關櫃。

倒下去之前隻來得及看見金主爸爸衝過來,不費吹灰之力地將他打橫抱了起來,帶著上車去往醫院。

季醇:“……”

等一下,攻怎麼能被受用這個姿勢抱。

而且,血……

他把鼻血蹭在玄關櫃和金主爸爸的衣服上了……

被顧流初抱著往車子裡衝的時候,他努力想把臉扭開朝外。

顧流初以為他快掉下去了,把他往上顛了顛,又把他腦袋顛了回去。

季醇:“……”

已經不知道是自己十九年都沒怎麼生過病居然突然暈倒更令人震驚,還是金主爸爸的潔癖突然消失更令人震驚了。

由於季醇暈倒得突然,顧流初沒有帶他去自己的私人醫院,而是去了最近的一所三甲醫院,把他送進了一間單人病房。

醫生用聽診器對季醇一通粗略的檢查,又看了看他的眼口鼻,都沒讓他上什麼儀器,便對病房外的顧流初和匆匆趕來的周淩道:“沒有大問題,他身體很健康,之所以流鼻血暈倒,應該是思慮過重,幾天沒怎麼睡覺了。現在的年輕人還是熬夜不能熬得這麼很,不能仗著自己身體好使勁兒造作。”

醫生正說話,拿著外套狂奔過來的周淩有點震驚地打量了一下顧流初,發現他們顧少穿著睡衣,這會兒腳上還穿著拖鞋。

高大的身材穿著沾了幾滴血的白色睡衣,漆黑的頭發剛吹過是順毛,簡直和平時淩厲的形象判若兩人。

而且墨鏡也沒戴,此時在走廊刺眼的燈光下有些難以忍受地微微眯起了眼。

這要是被人發現了是他,待會兒就得上新聞。

“您先去病房坐著,我給您去買雙鞋,您等一會兒。”周淩嚇得趕緊打斷醫生的話。

顧流初卻像是壓根兒沒聽見他說的話一般,神色沉沉。

——“思慮過重。”

——“幾天沒怎麼睡覺。”

……

自己這幾天失眠、輾轉反側睡不著、甚至根本就沒有睡過,也沒生病。

少年卻短短幾天便消瘦了一圈,流鼻血還突然暈倒。

這幾天少年竟是這樣熬過來的嗎?

他居然半點都沒察覺。

怪不得自己一下樓見他,他便立刻受寵若驚地要給自己吹頭發,然後想方設法讓自己睡著,就是因為睡著之後相處時間便能稍微多一點嗎?

怪不得實在忍不住了,才親自己那一下,並且落下淚來。

他以為季醇沒有多傷心,還聽周淩的鬼話,故意疏遠季醇三天。

誰知季醇是個有事都往肚子裡咽的性格,凡事都不表現出來,再傷心也隻是默默地在角落裡舔舐傷口。不對,他早就應該知道季醇的這一特點了,家裡那麼多事,也從沒和他抱怨過。

但是他過於專橫,從來不多注意。

想到這裡,顧流初瞪了周淩

一眼。

周淩:“……”殷勤地提出去買鞋也有錯?

他不喜歡季醇,隻是利用季醇來治療失眠,這一點也和季醇說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但季醇似乎毫不介意,仍是癡心不改地想要留在他身邊。

既然如此,自己將他越推越遠,其實根本起不到長痛不如短痛的效果。

甚至還會讓一向健康的季醇因此生病。

這樣下去不行。

躺在病床上的季醇聽著病房門口的話:“……”

打遊戲打的。

他確實為了打遊戲熬了三天沒好好睡覺。

畢竟之前一直被管製著,突然被允許放風,能不報複性地玩嗎。

季醇無比心虛,趕緊往下遛,把被子往上拉,蒙住了自個兒的腦袋。

顧流初推開門走了進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漆黑的眼眸沉沉地看著季醇。

季醇從被子裡偷偷拱出一個縫隙,觀察他的臉色。

打遊戲這種事情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黑暗中,顧流初的俊臉極白,眉頭緊鎖,似乎在天人交戰。

季醇心情更加緊張。

顧流初忽然開口:“上次的補充協議取消,你搬回來住,一切和以前一樣。”

季醇:“啊???”

季醇震驚地被子裡探出了腦袋。

這是在乾嘛?

發現了羊駝的事情要報複他嗎?季醇的心臟狂跳。

顧流初又道:“零花錢還是一個月八十萬。”

聽到這個季醇稍微放下了點兒心。

“除此之外,”顧流初頓了頓,像是極為難以啟齒一般,他扭開了頭,咬牙道,“從今天起,你可以做自己,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穿奧特曼T恤,看你自己想看的視頻,玩你想玩的遊戲,坐在沙發上也可以隨意一點,不要看到我就正襟危坐……你可以把我那裡當自己的家。”

既然無法推開,不如順其自然。

少年愛而不得如此可憐,他偶爾給一點回應又能有什麼關係。

季醇要是大病一場,他的抱枕可就沒了。

反正他不喜歡季醇,不會被誘惑到。顧大少爺對自己的冷漠無情充滿自信。

這下季醇是真的愣住了。

——“雖然你現在才高二,但是你媽已經這樣了,你就必須肩負起做兒子的責任,不能再幼稚地你那些朋友去玩了,你要賺錢。”

——“你這不是哥哥嗎,季龍想騎在你肩膀上就讓他騎唄,和一個孩子計較多幼稚。”

——“你把房子賣了,可就真的沒有家了。”

季醇擁著被子坐起來,呆呆地看著顧流初。

金主爸爸不會發燒神智失常了吧?!

見季醇一副震驚的表情,顧流初:“怎麼,不願意?”

季醇忙道:“願意呀!”

這怎麼能不願意?怎麼感覺這意思像是房子要分他一半?

季醇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衝昏了頭腦。

見少年眼睛亮晶晶的,明明生病了還坐起來看自己,簡直跟晚歸回家時一直等在門口的小狗似的。

即便被自己拋棄了一回也死守著不放。

顧大少爺麵色又紅了起來,真是的,拿這種愛自己愛得要死的人沒有辦法。

他隻恨這裡沒有墨鏡可以遮一遮,不過幸好病房的燈沒開,隻有走廊的光透進來,光線很昏暗。

“不過冰淇淋渣和飯渣子最好不要掉在身上。”顧流初冷不丁又道:“我確實會很不舒服。”

季醇:“……”

季醇陡然漲紅了臉。他知道!他平時沒有這麼臟好不好?!

那是第一次見麵時在遊樂園裡季龍故意弄他身上的!!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