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笑人嘻嘻笑著問:“討厭鬼和小小人,你們要救哪一個?”
楚留香匆匆道:“我不會陣法,我去阻止薛笑人。”
“我也不會,我同你一道。”
“我也……”
飛快地交流了一圈,會解陣的竟然隻有墨麒一人。
然而就在眾人覺得無所謂,他們可以讓墨麒解陣,自己去追的時候,一直安靜地作壁上觀,也不打擾他們交流的薛笑人又神情詭譎地笑了起來:“可惜呀,薛寶寶看了一圈,能追得上薛寶寶的人,隻有那個黑衣服的神仙哥哥一個!”
話音未落,楚留香等人已經追了上去。
胡鐵花厲喝:“莫要小看我等!”
然而正如薛笑人所說,當他運起輕功的時候,竟連這其中以輕功冠絕天下的盜帥楚留香,也追不上他的腳步。
並不是薛笑人的輕功比楚留香精妙,而是因為他的內力,比從前憑空多翻了數倍。
宮九麵無表情地運足內力,發足緊追,心中有一團冰冷的怒火在燒灼著。
從來他才是給彆人選擇的那一個,何時有人膽敢讓他做選擇?
然而,即便如此,眾人同薛笑人之間的距離仍在不斷地拉大。
正在楚留香等人擰著眉頭,無奈地準備放棄追逐薛笑人,先回頭幫墨麒救回孩子的時候,一道黑色的掠影從他們的眼底一閃而過。
直掠而來的墨麒手中已執著瑩白的拂塵,勁透塵尾,一記比劍光還要轟烈,還要耀眼的罡風,在撕裂的空氣中發出尖銳的鳥鳴,向前方的薛笑人直劈而去。
那記白金的彎月光,在空中化作一朵妙曼的曇花,分開四瓣,以難以逾越的速度飛劈向薛笑人的四肢。
薛笑人撲倒在地,鮮血染紅了綠瑩瑩的地麵。昏迷的趙顯也摔落在地上。
墨麒此時的臉色和平日的宮九出奇的像,他站在不遠處,手中的拂塵已經輕輕柔柔地垂落下來,看不出任何威脅性。
墨麒看著倒在血泊中,失去行動能力的薛笑人,漆星一樣的眸中壓抑著隱怒,冷冷道:“我不需要做選擇。”
宮九極為意外,他看向墨麒:“孩子呢?”
墨麒看了宮九一眼,神色慢慢緩了下來:“陣法就在大廳裡。已經救出來,喂過藥了。現在正在陪馬將軍。”
墨麒想到那小孩子被他匆匆放在馬將軍身邊時候,呆呆的、好像沒反應過來的可愛表情,神色徹底緩和了下來。
胡鐵花鬆懈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邊喘粗氣,邊目瞪口呆:“這、這麼快?!道長你這不是救人,你這是在施仙法吧!”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楚留香,又滿臉嫌棄道,“你看看你,枉稱盜帥……你這就是閒事管多了,老本行都丟了!沒事多練練輕功,看你這丟人的……”
胡鐵花痛心疾首地搖頭:“唉,還盜帥……”
楚留香看著老友,滿臉無奈。
這憑空多出的幾甲子的內力的差距,楚留香確實也無可奈何。若是他當真就能輕輕鬆鬆追上內力暴漲的薛笑人,那江湖第二就是他楚留香了。
也正因如此,楚留香才在當初無意間見識過墨麒內力之雄厚時,燃起好奇心,忍不住上前搭話,這才結識了這位至交好友。
因為重傷一直綴在後麵的薛衣人,終於追了上來:“笑人!”
他心神劇裂地一下跪倒在地,顫著手半抱起薛笑人的上半身,隻覺昨日的噩夢又在重演。
他穿的明明已不再是白衣,可這血,依舊箭一般地飛激到他胸膛上,再一次染紅了他的衣服。
不,比紅色更鮮豔了,那刺眼的熒綠色,簡直閉上眼睛也躲不開。
薛笑人好像呆住了。
他那雙像黑洞一樣漆黑的眼睛疑惑地看著薛衣人。
作者有話要說: 薛衣人激動:二弟!我是你大哥衣人啊!
薛笑人:……滾犢子你老闊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