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金錢鏢案08(2 / 2)

冤大頭怎麼——這閃電還有這眼睛怎麼回事?

不對啊,難道把人摁著親的那個人不應該是我嗎??為什麼現在是我被道長摁著親呢??

宮九原本都快沉淪的理智瞬間竄出來了,敲響了警鐘。

宮九開始掙紮,不過沒什麼用,早在滿裡那會兒他就已經沒法推得動墨麒的雙手了,更彆提現在內功已經大成的墨麒。

除了發出幾聲“嗚嗚”的、有些可憐兮兮的抗議聲,順便像隻小貓似的沒什麼力氣地掙動,根本沒給墨麒造成任何困擾。

墨麒是依舊吻得不知休止,簡直像是要把宮九吞下去似的,興致勃勃眯起眼睛的樣子像是在進食的野獸。可宮九快要窒息了——不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窒息,而是他快要被吻得忘記呼吸了。

他整個人都快被吻得站不住了,墨麒強行灌注入他體內、在他經絡中循環的內力都帶著電似的,刺麻得他四肢百骸都軟的不行,可他和墨麒到現在也就手是握在一塊兒的、嘴是吻在一塊兒的,剩下其他地方,他再怎麼掙紮都碰不到墨麒半分——墨麒俯下身吻他的時候,就刻意和他拉開了距離,讓他沒機會挨蹭上來。

過分了——太過分了——宮九在被吻得混沌一片的大腦裡混亂的想。

墨麒怎麼能這麼霸道?這麼霸道的人明明應該是他才對!

宮九發著抖,那強大的內力已經在他經脈中霸道地、不可阻擋地強行循環了四個周天,現下甚至分出了一抹籠住了他的丹田。

丹田被人絕對掌控著的弱勢感,原本應該讓宮九發怒的,可這個時候卻不知為什麼變成了拖著宮九四肢發軟、順著牆壁向下滑倒的泥沼,讓他站不住腳。

在宮九快要被吻得真的暈過去的時候,墨麒總算是放過了他。

墨麒分開了兩人緊挨在一起的唇瓣,向後退了一步,手依舊扣著宮九的手腕,神色莫測地看著茫然喘息、眼角有幾分濕潤的紅意的宮九。

宮九急急深呼吸了幾口氣,壓下自己的喘息,瞪向墨麒:“你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墨麒也挺想問自己這個問題的。

雖說他現在是走火入魔的狀態,但早已經習慣於克製所有混亂的情緒、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靠著走火入魔修習提升內力的墨麒,本不該這麼控製不住自己的。

如果他想,這點混亂暴走的內力,早就已經安安穩穩地呆在自己的丹田裡了。

他本不該在這個時候就放縱自己去親吻宮九的,如果一切按照他的計劃走,這次親吻,本應該發生在一個月後,一切塵埃落定之時。他活了下來,於是有了資格站在宮九麵前,和他慢慢敘一敘過往,再表白自己的心跡,最後再在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發生這次屬於他們之間的親吻。

可是。

可是今天九公子這麼過分。

——應該給他一點教訓。

墨麒眯著眼睛,暴虐的、莫測的神色在他的麵孔上閃過,看的宮九心裡突然有點惴惴。

宮九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想起河西時的那場精神折磨,再看看墨麒冷漠的神色,動動自己根本掙動不了的手腕。

宮九心裡咯噔了一下。

下一秒,墨麒的唇又貼了過來,挨在宮九的唇上,溫存地廝磨了幾下,突然露出了牙齒,又咬住了他的下唇。

才停下的內力又開始在宮九的經脈裡瘋狂亂竄。

可他們倆除了這雙纏綿的唇,都沒有一個地方挨在一塊兒。

分明唇是緊緊貼在一起的,可其他地方都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一點都沒有安全感。

宮九難受了,他想要貼近墨麒,卻被墨麒的內力壓製在原地動彈不得,隻能發抖,被動地仰著頭承受墨麒的吻。

墨麒貼著宮九的唇邊吻邊問:“我是不是告訴你彆動?”

宮九隻能發出幾聲含糊的嗚嗚。

他開始後悔了。

他感覺自己要被墨麒吃掉了。

墨麒咬得他嘴唇很痛,又很麻,好像要把他唇瓣咬下來吞掉似的。他想要碰碰墨麒寬厚可靠的胸膛,可是卻被墨麒的內力壓製著根本挨不著墨麒,身體空蕩蕩的貼在冰冷的牆上,沒有一點安全感——

可他什麼時候需要“安全感”這種東西了呢?

宮九茫然地眨了眨目光渙散的眼睛。

他為什麼會想著從墨麒身上獲得“安全感”這種從來不曾需求過的東西呢?

墨麒的學習能力真的不像是人類,他幾乎本能地就懂得了咬宮九唇瓣的什麼位置、什麼力度,能讓宮九動情,怎麼吮吸、怎麼安撫唇瓣上的傷口能讓宮九頭腦混亂。

宮九已經沒有理智思考那些從他大腦中擰巴著閃過的問題了,他開始嗚咽起來——可是他隻是和墨麒接個吻而已!

宮九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倍感丟臉地任已經忍不住的眼淚從眼角滑落,然後被墨麒舔去。

墨麒鬆開了手。

宮九立即像被抽了骨頭一樣,順著背後的牆壁,慢慢滑落,跪坐在地上,靠著身後的牆壁大口喘氣。

墨麒往後退了兩步。

宮九眼前還籠著才被刺激出的淚,透過淚光看過去,墨麒身邊還閃爍著小小的、一串一串的電花,映照著他那雙暴君一樣血紅的眸子,居高臨下的冷漠看著他。

單是站在那個地方,就像是一潭令人窒息恐懼的邪惡黑泥,仿佛隨時都能拉著人陷入泥沼深淵之中。

墨麒身上沒有一絲淩亂的地方,隻是唇角有一絲水光,被他自己不甚在意的隨便舔舐了一下:“站起來。”

宮九更委屈了,他不僅沒有站起來,還弓了一下身子。

他怎麼可能站得起來?宮九在心裡瘋狂地罵墨麒不要臉,那些內力還沒有從他丹田撤走,過電一樣的酥麻感覺再加上唇上的刺痛,宮九能忍到現在不犯病就已經不錯了。

事實上,自從佩上了墨麒給他的玉佩之後,宮九幾乎很少會有犯病的**了——可現在,他仰頭看著高高在上、無比冷漠的墨麒,那種想要被鞭撻的**,又開始有了卷土重來的蠢蠢欲動感。

墨麒的聲音依舊冷得像是冰棱,帶上了命令的強勢語氣:“站起來。”

宮九撐著地麵,手臂發抖了一會,莫名地突然從這命令中獲得了一絲特殊的快感。

墨麒站得離宮九有三尺遠,看著宮九搖搖晃晃地扶著牆站起來了,沾著灰的衣袖有些遮掩地擋在腹前,身體還在本能地打著顫。

那是因為墨麒的內力的關係。

墨麒:“理好衣裳。”

宮九扶著牆背過身去,免得墨麒看見他尷尬的反應,老老實實抖著手把衣服理好了,拍掉了身上的灰。

墨麒突然上前了幾步,下巴擱在宮九肩窩,擁抱住了他。

墨麒又低又磁的聲音,伴隨著靠在他身後的胸腔的震動一道傳來。

“不許動情。忍著。”

然後下一秒,墨麒將手掌放在了宮九頭頂的百會穴處。

霸道的內力從百會穴轟然擠入宮九全身的筋脈,帶著刺麻酥脹的電流。

·

·

地宮外,唐遠道他們吵得要打起來。

“我師父還沒出來!萬一是出什麼事了呢!”

“瞎扯吧,我們都沒出事,你師父怎麼可能出事,你好好的好吧!”

“不!我師父一定是出事了!不然怎麼不出來!”

“你能不能清醒一點!沒看你師父是和九公子一塊兒不見的嗎?這地宮裡黑魆魆的,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在哪個犄角旮旯裡……對吧,你下去不是挨驢踢麼!”

唐遠道喪眉耷眼,被龐統說服了。

他哀怨地捏了捏熊貓崽地毛爪:“我師父以前不這樣的。”

唐懷天歎息,擼了一下唐遠道的腦袋:“往好了想!你師父以前還是個光棍呢,現在不了。該為他高興啊!”

唐遠道鬱悶地把頭埋進熊貓崽背後的毛毛裡,一通狂吸。

熊貓崽啃著一個金屬做的杵,把上頭的寶石挨個嗑下來,隨手拍了一個寶石在唐遠道腦門上:“嚶——嚶——”

不難過,石頭好看,給你。

唐遠道感動地要哭了:“嗚哇——熊貓崽都比我師父靠譜!”

墨麒從地宮裡出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唐遠道這句鬼嚎。

墨麒:“……”

他倍感羞愧,因為無法反駁。

原本下地宮是為了尋寶的,結果他乾嘛了?他拽著九公子調、**了!

宮九麵色紅潤,腳步有些發虛地跟在墨麒身後走上來:“吵什麼?”

宮九的聲音有幾分沙啞。

眼角還帶著沒褪的紅意,眼睛也濕漉漉的,嘴唇……嘴唇更是紅腫不堪,還有被咬破的痕跡。

幾位懂人事了的成年人們:“…………”

草,道長,禽獸啊!真的半途把九公子拖去那啥啥了啊!

並沒有占到什麼便宜,全程就親了個嘴,剩下的就是用內力“懲罰”了九公子的墨麒被看的莫名其妙:“……?”

唐三師姐嘿嘿一笑,對九公子:“怎麼樣啊?”

宮九看到人都在了,頓時膽子又回來了,微微一笑:“有詩雲,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唐遠道捂著耳朵滋兒哇亂叫:“我不聽!我不聽!”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好好一句詩,以後讓他該怎麼以正常的眼光看待它!

墨麒尷尬地偏了偏臉,走火入魔的勁兒壓下去以後,他又開始找回禮義廉恥了,頓時拘謹和懊悔起來,隻能岔開話題道:“王前輩呢?”

龐統坐在已經被搬運上來的如山財寶上嗬嗬:“他麼?他從這裡頭拿了個肚兜兒就走了,說是要去給東方不敗千裡送禮。”

墨麒:“……”

送什麼禮,送肚兜兒?

這到底是去千裡送禮,還是去千裡送死?

龐統指了指堆在地上的財寶:“反正東西我們都已經搬上來了,多也不算很多,估計北地王也不是每一代都能往地宮裡塞東西,說不準還有敗家的。不過少也不算少了——回頭你是和我們一塊兒把這些東西送到汴京,還是你準備先走?”

龐統擠眼,瘋狂暗示:“如果你不想跟我們一塊兒送的話,我和尋歡可以代為把這些東西送上汴京。”

一來可以趁機帶李尋歡在汴京多浪一會,二來……也該是時候帶李尋歡去見見爹娘了。

龐統打著小算盤,眼睛擠得簡直抽搐。

墨麒又不是眼瞎,哪裡能看不見,隻得道:“那便辛苦龐將軍和李公子了。”

龐統樂都要樂齜牙了,擺手道:“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帶著媳婦兒見爹娘囉!

龐統大將軍在心中瘋狂大吼。

樂得差點從財寶堆上呲滑下來。

…………

墨麒回到宮殿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下來了。大約是因為身邊沒了人,宮九終於再次回憶起了地宮中的一幕幕,這次也沒有黏著墨麒要跟去他房裡再歪一會了。

墨麒大踏步走回裡室,往屏風後一看,震驚:浴桶裡的被子床單衣裳,居然、居然都不見了!

他急慌慌地走到殿後地窗邊,探身往殿外一看,果然瞧見已經被仆人洗乾淨了的那些東西。

幾個仆役看見他,低頭向他行了禮,就離開了,沒有任何異樣。

墨麒關上窗。

沉思了一會。

……對了,這裡是皇帝的行宮,怎麼可能會有仆役嚼主子的舌根?他這是心急則亂,白慌張了。

墨麒心中大定,走回床邊坐下,又很快站了起來,活像是床上有釘子似的。

先前衝動的時候他還不覺得,現下冷靜下來了,他覺得自己在地宮裡的行為,實在是太莽撞、太不妥當了。

墨麒開始在窗前走來走去。

九公子撩騷就撩騷,為什麼我就不能克製住自己呢?分明已經下定了決心,等到一切結束之後再考慮攤牌的事情的,這下好了,這還怎麼能藏得住那點小心思?

萬一……萬一他們在一起了,半個月後,他卻沒能活著回來該怎麼辦?

九公子該怎麼辦?

墨麒不安地佇立在原地。

他踟躕了一會,走到櫃邊,從行囊裡拿出一個小罐子,裡麵裝的是傷藥。

墨麒緊緊攥著小罐子,慢吞吞地往宮九住的宮殿走去。

瞞不住了。瞞不住了,那就攤牌吧。

他糾結地想著,步子走地慢得簡直像是烏龜在蹭地。

到了宮九殿門前的時候,最後一抹日光都沒了。

星光在空中劃過。

墨麒心如擂鼓,輕輕叩了叩宮九的殿門,然後和往常一樣,兩短一長,然後推開了大門。

一抹清冷的花香鑽入鼻翼。

墨麒看著麵前隻著紫色薄紗,拿著鞭子冷然看著他的陌生女人:“……”

手中的藥罐子哢嚓一聲,被墨麒生生攥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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