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冷酷王爺與失憶暗衛06(1 / 2)

玉羅刹滿臉委屈,牽住西門吹雪的衣角:“雪雪, 你信阿爹, 阿爹沒有騙你, 阿爹不是那種人——雪雪你要乾什麼!”

西門吹雪拎起了玉羅刹的衣領, 幾個起落,將玉羅刹擱在了海邊石塔的頂上。

腥鹹的海風中, 玉羅刹嘴角的笑容僵硬, 蹲在石塔尖尖邊一點點小的平台上, 望著下麵:“雪雪, 你這是做什麼?”

西門吹雪冷漠地道:“你說,你沒有內力。”

玉羅刹嘴硬道:“對、對啊。”

西門吹雪望了塔上的玉羅刹一眼,淡淡道:“你記得就好。”

既然說自己沒有內力,那就在塔上待著吧。

墨麒跟著西門吹雪上了萬梅山莊的船。坐下後,西門吹雪便開始問他為何還沒有恢複記憶,以及現在都知道些什麼。墨麒大概將唐遠道告訴他的事情同西門吹雪說了,猶豫了片刻,沒有問為何葉孤城沒有跟著西門吹雪來。

但西門吹雪卻主動提起來了:“陛下赦免了孤城的謀逆之罪,現下孤城已回了白雲城。”他的目光掠過船窗,落到無垠的海上,眼中流露出一絲期待,“等離開無名島,我就去白雲城找他。”

墨麒不由地望了一下還在石塔上可憐巴巴, 蹲成一團的玉羅刹:“那玉教主……”

不知道是不是墨麒的錯覺, 西門吹雪好像冷哼了一聲:“他最好莫要再想什麼歪門心思。若是還想再動手腳, 那就讓他在石塔上呆到我與孤城成婚。”

墨麒愣了一下:“成婚?”

西門吹雪的眉頭舒展開來:“是。”他站起身,走到自己床邊,在矮櫃上摸出一個匣子,打開後取出一張紅豔豔的婚帖,“我已經準備好了。”

墨麒:“……”

什麼意思?什麼叫準備好了?葉城主知道這件事嗎?還是說,你去白雲城就是準備送上門辦婚宴的?

墨麒看著西門吹雪,一時之間竟有些無言以對,完全想不到這位冷麵劍客主動起來能這麼有行動力。

西門吹雪將婚帖遞給墨麒後,繼續道:“你的徒弟說的很全了,我沒什麼要補充的。”他頓了頓,還是想起來有一件事是唐遠道不知道的,“王前輩這段時間沒來找九公子,是因為東方教主在武林大戰後自廢武功,現下正是從頭重練的重要時候,王前輩要為東方教主護法,一時走不脫身。大概再有三個月,他就能和東方教主一同來無名島,見你們了。”

“哆哆。”

西門吹雪話音剛落,船艙的門就被敲了兩下。

暗衛的聲音傳了進來:“九公子醒了。”

墨麒的心思,頓時就像被風驚起的蝴蝶一樣,撲啦一下全飛走了。飛過大半個無名島,落到九公子身上。

這麼快就醒了嗎?他、他身上恢複了嗎?沒有看見我在身邊會不會生氣?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乖乖喝粥……

這些又酸又甜蜜的思緒,如同化作了一隻又一隻蝴蝶,翩躚著翅膀,從墨麒心頭偷偷鑽出來,一路抖落著又擔憂又歡喜的銀塵,薄薄的蝶翼承載著係在心尖的小心翼翼,從東岸這一頭的船艙裡,一路飛到了西島那一邊的閣樓中。

西門吹雪看了一眼坐立不安起來的墨麒,知道對方的心思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便適時地開口道:“我們過來,本也就是想解決玉羅刹身上的蠱毒的。既然他並沒有什麼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西門吹雪將墨麒送出了船,仰頭看向還蹲在石塔上的玉羅刹。

玉羅刹眼淚汪汪,無比可憐地抱著塔尖,像是害怕自己會摔下去一樣:“雪雪,阿爹真的沒有內——”

西門吹雪:“我要去白雲城了。”

玉羅刹:“什麼?!”

西門吹雪自顧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聘禮,請帖也已經送出去了,等到了白雲城,我就與孤城完婚。”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灰蒙蒙的影子就揉身撲了下來:“阿爹不允許!”

西門吹雪的劍鞘一揮,把撲來的玉羅刹撣到了一邊:“你果然是裝的。”他將劍掛回腰間,走到蹲在地上捂臉的玉羅刹身邊,“但我的話不是假的。我準備去白雲城。你,是和我一起,還是分道揚鑣。”

玉羅刹一下卡住了。

他聽得出來,西門吹雪說的分道揚鑣,可不僅僅隻是分開走這個意思。

看來這個葉孤城,他是不認也得認了。

·

·

墨麒回到閣樓的路上,腳步是迫不及待的。可等真正站到閣樓前時,一雙腳又像是被泥糊住了似的,牢牢定在了門前。

他在門前躊躇地站了一會,因為莫名的心虛,沒有直接走正門,而是先繞到窗外,想看看宮九狀態怎麼樣。

畢竟他確實有些過火,一直折騰到了早上,還把宮九搬出來的那些玩意兒都試了一遍,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進屋去,要麵對的會不會是來自九公子的利劍。

宮九這個人,向來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那些玩意兒他拿出來想怎麼擺想怎麼用都沒關係,但墨麒膽敢用,那就是大大的不對了。

透過半開的窗看進去,宮九正裹著一床被子,蹲在床邊矮櫃邊,捯飭著什麼東西。

墨麒開始隻是有些疑惑,沒想到宮九居然醒來不先吃點東西,反還有心思做彆的事,接著就開始奇怪宮九到底在乾什麼了。

他屏住呼吸,往宮九正捯飭的東西看了一眼。

——就看到了比之前那些玩意兒更奇葩的東西。

大概是宮九壓箱底的寶貝,一直藏在矮櫃的鐵匣子裡,沒拿出來。

宮九把那些東西挨個擺出來,然後蹲在原地不動,盯著直看,口中念念有詞地排著序,眼中是對反攻計劃鍥而不舍的火焰!

墨麒:“……”

他抽了抽嘴角,也不想著什麼擔心宮九的反應了,直接伸手推開了窗戶,從窗口翻身進屋。

宮九嚇了一跳,身體向後一仰,一屁股墩坐到了地上。若不是他的內功心法特殊,就這一跤,怕是能摔得他半個月之內絕不想著什麼反攻。

墨麒的目光在宮九擺到床上的那些東西上巡視了一會,看向宮九,皮笑肉不笑道:“整理東西呢。”

宮九被突然出現的墨麒嚇得差點心跳驟停,他半是尷尬半是心虛地伸手,想要把床上那些東西掃回櫃子裡:“不是……沒……”

墨麒一把抓住宮九想要毀滅證據的手,微笑道:“不是?那就是,九公子對狼一的表現不滿意?”

宮九心裡咯噔一聲:“……”

哦豁。

玩脫了。

…………

宮九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睡前還狼藉一片的臥房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

他半撐起身左右看看,沒瞧見墨麒,卻在臥房裡的木桌邊,看到了另一個身影。

一個絕對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

“耶律儒玉!”宮九猛地坐起身,“你——”

耶律儒玉活像是眼要瞎了一樣死死閉上眼睛,飛快背過身:“你先把衣服穿上。”

宮九伸手一摸,卻沒摸到衣服。自打墨麒清醒以來,穿衣這種小事都是墨麒代勞的,原本養成的睡前要將衣服準備好的習慣早就被慣沒了,現在一下居然找不到衣服穿。

太尷尬了,情敵就在自己麵前,穿的人模人樣的,自己卻裹在棉被裡,啥玩意都沒穿。都他媽怪墨麒!

耶律儒玉走到衣櫃邊,隨便抓了一套墨麒配好放在一塊的衣裳,頭也不回地反手扔給宮九,教訓道:“你們這日子究竟過的多荒唐!”

宮九接了衣裳,飛快套上,頓時有了和耶律儒玉繼續針鋒相對的底氣。他冷笑道:“怎麼,你嫉妒?就算你嫉妒也沒用,墨麒早就是我的人了!”

雖然成為“我的人”的過程和他預想中的有點不大一樣……但按道長的性格,那也是鐵板釘釘我的人了!

耶律儒玉對上宮九不友好的眼神:“……”他納悶了一下,“我為什麼要嫉妒你?”

他頓了一下,突然吃驚道:“難道,你還以為,我心悅的人是君玉?”

宮九大怒:“住口——誰準你叫他君玉的!”

還敢說你對道長沒有非分之想——你是怎麼知道道長的字的?!

耶律儒玉的神色無語了一會:“在華雪池時,難道你沒有看見,你家道長的母親是誰帶走的嗎?”

宮九警惕的神情在臉上凝固了,變得有點驚疑不定:“你什麼意思?”

華雪池那會兒,他整個心神都投在道長身上了,哪裡有心思管彆的人?

耶律儒玉沉默地看了一會宮九,正色道:“我心悅的人,是世上最美的女子,是天上的謫仙,她的名,為墨唐。”

宮九:“……”

兩個人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又僵持的對視。

宮九的大腦慢慢反應過來:“墨……墨唐,不是道長的娘親的名字……”

耶律儒玉微微笑了起來,眉心殷紅的美人痣好看的像一滴沁在雪中的梅花,可這笑容映在宮九的眼中,卻是怎麼看怎麼不帶好意:“是啊。”

宮九遲鈍的大腦中,一串邏輯連在了一起:墨唐,是道長的娘親。耶律儒玉喜歡的是墨唐。難怪耶律儒玉對墨麒那麼好。難怪耶律儒玉會被下了不能傷害墨麒的蠱。

等一等。

所以,耶律儒玉,其實是他的——嶽父嗎?!

等一等——這不可能!

耶律儒玉今年多大?二十六歲啊!道長今年多大?也是二十六歲啊!所以,道長他知道自己有了一個和自己年紀一樣大的後爹了嗎?

宮九的表情一下變得有點難以言喻。

耶律儒玉愉悅地欣賞了一會宮九這一番堪稱精彩的表情變化,而後道:“我看君玉到現在還沒有恢複記憶,是不是你還沒有找到其中關竅?”

宮九下意識地看向耶律儒玉。

就在不久之前,他聽耶律儒玉說“君玉”這兩個字的時候,還覺得其中摻雜著濃濃的覬覦和情意,現在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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