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這種話,他顯然有事兒,而且,他很明顯地意識到,這個壓抑又痛苦的夜晚,自己徘徊在失控邊緣。
可能真的是大半夜神誌不清獸性大發隻知道用下半身思考吧,也可能是謀劃了三年半卻要麵對徹底輸掉的挫敗和失意,時箋決定對陸延遲……乾點什麼。
反正他本來就想攤開來說,攤開來做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陸延遲曾經對他也有過無數的親密,他主動一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時箋引以為傲的自製力頃刻間崩得稀碎,他坐起身,黑如寒潭的雙眸盯著陸延遲,清冷、卻極富侵略性,他啞聲道:“把衣服脫了。”
陸延遲有些懵,嗓音更是乾啞發緊:“什麼?”
時箋近乎發泄一般,率先把自己脫得一乾二淨,睡衣、睡褲、內褲……
時箋很快就赤條條一片。
陸延遲看著月光和手機薄暗光線下,時箋白皙光潔、溫潤如玉的身體,他喉結滾了滾,身體緊繃一片,他情不自禁地坐起身,開始解睡衣衣扣。
時箋很瘋,他見陸延遲脫得慢,急不可耐地探手,幫他脫。
陸延遲按照自己的經曆,推測時箋在見識了那對同性戀情侶之後,想要一個答案;而他,也恰好想要一個答案。他倆都想搞清楚,這他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冬夜裡無聲的親密和糾纏。
時箋對陸延遲乾了那個雪天、溫泉池裡、陸延遲對他乾的事情。
又在更進一步的時候停下了全部動作。
因為,他得不到哪怕一絲的回應。
陸延遲就想一條死魚一樣躺在床上任由他施為。
他無比確信陸延遲有感覺,但是,陸延遲連碰到沒碰他一下。
時箋驟然停下全部動作,那一瞬間,他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他覺得無比的尷尬和難堪。
他媽的他都這麼去親他了,他連抱他一下都不曾,隻拽著床單,呼吸粗重,死死隱忍著什麼。
陸延遲大抵猜到了什麼,又無比體麵地選擇了婉拒。
他什麼都沒說,但他身體的反應不會騙人。
他並不抗拒和他的親密,他的身體無節操地爽著,但這樣的欲望並沒有讓他失控,他沒給他哪怕一丁點的回應。
時箋有些想笑。
明明一個月前,乾這些事兒的都是陸延遲。
時箋全部的動作戛然而止,他脫力一般摔在陸延遲懷裡。
陸延遲想說什麼。
時箋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唇,沉聲道:“睡吧!我不碰你!”
也就這一晚了,也就隻有這一晚。
他趴在他喜歡的男孩的懷裡,汲取著這人世僅存的溫柔。
放心吧,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會強人所難。
時箋眼底有淚意,但到底沒有落下,他閉上了眼睛。
疲憊和困頓將他淹沒,他趴在陸延遲身上睡著,呼吸很快變得勻淨悠長。
陸延遲感受著身上男孩緩慢綿長的呼吸,抬眼望著天花板,指頭無意識地摳弄著床單。
他知道時箋在試探什麼,大抵和他想試探的差不多,大概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同性戀,時箋在最後一秒停了下來,顯然不是的。
但是,他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