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妮實在沒心情再多說話,她現在隻有一個想法,想回去喝點月牙泉水,好好睡會兒。
陳靜茹咬了咬唇角,怯生生地看著她,“小姑……今天好像該你做飯了。早上都是我跟大姐做的,你不會忘了吧。要是平時我們就幫小姑做了,今天我做了一上午的作業還喂了豬喂了雞,給後院菜地裡澆了澆水,現在胳膊特彆疼。”
言下之意就是,我現在不舒服,不能幫你做,你自己做吧。
這話一出,陳靜婉驚訝了一瞬,隨機皺了皺眉,對陳靜婉說,“二妹你說啥呢?今天小姑下地辛苦,咱們一塊幫忙收拾收拾家裡頭不是應該的麼?”
“大姐!”陳靜茹氣急了,這個陳靜婉怎麼就不識好歹呢。
還真把自己當成賤皮子了,她陳靜婉自己願意獻殷勤她就自己去,憑啥拉著她乾活啊。
對此陳靜茹很有微詞,反正爺奶還沒回來,她們姐妹仨休息休息不好麼?等爺奶回來了,啥都不用說,家務肯定又是她們仨乾。
對此,陳靜茹非常不滿,可有啥辦法,誰叫爺奶就是偏心小姑這個老閨女呢。她心裡難受也不敢吭聲,但是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有出息的,到時候她一定讓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後悔。
陳靜茹眼裡充滿了嫉妒和自信,她一定要先姑一步找個好男人嫁了,然後她絕對不會幫陳家人的。
哼,一群偏心眼,就會壓迫她這個小孩子乾活的人都不是啥好人。
陳靜茵站在一旁,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不敢吭聲。
陳佳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陳靜茹,“所以呢?靜茹是啥意思啊?我咋有點聽不懂呢。”
想啥好事兒呢,以前下地的是你們,現在下地的是我陳佳妮。
下地還得乾家務,周翠花都不敢這麼催她,陳靜茹又是個什麼東西?
一天天的倒是怪能想啊,這一朝得誌就猖狂的,以為自己是中山狼啊。
更彆說,陳靜茹的靠山也就當幾天家,她這狐假虎威的支使誰呢?
陳靜茹愣了一下,脫口而出,“該你乾活了啊,總不能還壓迫我們讓我們替你乾活吧。我們都給你乾了這麼多年活兒了,你自己乾幾天不行麼。我們姐妹仨說是你的侄女,其實就是你的長工一樣,天天受你的壓迫,你就跟以前的地主老財一樣,要不是咱們是一家人,我早就告大隊你的思想境界不正確,跟那資本主義老財主一樣該□□。”
陳靜茹越說越憤慨,臉紅脖子粗的,可見是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陳靜婉皺了皺眉,伸手拽住陳靜茹的胳膊,用嚴厲地眼神識圖製止她,才扭過頭衝陳佳妮歉意一笑,“小姑,你彆聽二丫瞎胡說。她今天是頭昏了在這胡說八道呢,小姑趕緊回屋休息休息吧,這邊我們收拾就行了。”
“陳靜茹,我咋不知道,我啥時候成了你嘴裡的地主老財了。按照你說的這家裡活兒活該我乾是不是?然後你就在家坐著,天天吃喝不愁當個千金小姐等著我們伺候你?你倒是天天會想美事兒呢,自私自利的東西在這支使誰乾活呢?給誰沒大沒小呢?你自己捫心自問,我給過你多少吃的喝的,就是衣服啥的我也沒少給你,現在看來都進狗肚子了。”陳佳妮向來牙尖嘴利,要不是初來乍到她早就跟周翠花懟起架來了。
現在記憶融合的差不多了,她也大概了解了陳家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了,自然不會像原主一樣害怕周翠花,反而是有些有恃無恐了。
周翠花也就是嘴上說說,恐嚇一下陳佳妮讓她自己主動下地乾活去,但是其他的周翠花可沒那個膽子。
不讓吃飯?不讓看病?這也就是早上陳佳妮還真能站起來,要不然不說周翠花同不同意,陳誌邦也絕對不會看著她胡來。
這個家做主的終究是陳佳妮的親爹親媽,還不是周翠花,她也怕陳佳妮有個好歹沒法交代。
“你你你!”騰地一下,陳靜茹整個臉都燙燙地,通紅通紅的,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羞的。
陳靜茹整個身子都快顫起來了,眼神像是小火苗一樣,裡麵滿是仇恨的火苗,她直著腦袋看著陳佳妮,“那是因為我天天給你乾活說好話你才給我的,我沒白拿你的東西。”
陳佳妮嗤笑一聲,“你給我乾啥了?你自己說說,喂豬喂雞,給菜地澆水那是我的活兒麼?你是給我乾的?”
陳靜茹咬了咬唇,眼神閃了閃,嘴硬道,“我還天天給你擦桌子疊被子呢。”
“我用你給我疊被子麼?我用你給我擦桌子麼?就乾點這你吃我的餅乾,喝我的糖水兒紅糖水,人不大你臉怪大啊。還□□,你倒是說說我做錯啥了?你媽非讓我下地乾活,不讓你們乾活,你說你媽是不是地主老財啊?”陳佳妮抱著胳膊冷笑,這姑娘可真是有意思,占彆人便宜還有臉說出來呢。
原主也是傻,這麼個白眼狼,還給她混吃混喝的,結果人家還怨恨她“壓迫”“蠻橫”。就原主這軟綿綿的性格,還欺負彆人?不被彆人欺負都是好的。
“我,我……我媽才不是。”陳靜茹愣了一下,臉色變得不大好看,她一直告訴自己,她得到的一切都是以勞動換來的,不虧欠彆人啥。
而現在陳佳妮卻戳穿了她的表象,直直戳到她的內心深處,突然間她有些後悔自己來招惹小姑,今天小姑不知道怎麼了,若是以前的小姑明明見她們乾活也會主動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