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銘揶揄道:“可惜手機沒電,不能把你的話錄下來,等你納妾時再拿出來打臉。”
“滾蛋!”
朱國祥一腳踹去,哪有新婚之日說這個的。
“好嘞。”朱銘立馬就滾。
朱國祥卻又大喊:“回來幫忙照路,我酒喝多了怕摔!”
朱銘搖搖晃晃,嬉皮笑臉站在前方:“你過來,我等著。”
朱國祥又進入老父親角色,跟兒子勾肩搭背,語重心長道:“你也該成家立業了。白宗望本來想給你做媒,後來又作罷,他覺得你有大誌,肯定看不村裡的姑娘。要不,讓向知縣幫你牽線,娶一個縣城裡的富家千金?”
朱銘牛逼轟轟,拍胸脯道:“穿越一場,咱要娶就娶公主!”
“你就吹牛吧。”朱國祥樂嗬道。
晚八點多,宴席終於散去,賓客們幫忙收拾桌凳和碗筷。
朱國祥醉得不省人事,被兒子扔去洞房躺屍。
至於沈有容的娘家人,這裡實在沒處睡,隻能借住老白員外家的客房。
“辛苦大郎了。”
看著呼呼大睡的丈夫,沈有容著實有些無語。
朱銘笑道:“不辛苦,你們先休息吧。”
沈有容禮送他出屋,朱銘坐在院子裡,吹著夜風看星星醒酒。
白祺忽然跑出來,蹲下一起看星星,神情有些落寞:“朱大哥,俺聽祖母說,你爹跟俺娘成親,你爹便是俺爹了,他們還會再生個弟弟。”
朱銘哈哈一笑:“生個弟弟不好嗎?我跟你說啊,兩三歲大的孩子最好玩,你可以把他逗笑了再弄哭。”
“俺為啥要把弟弟弄哭?”白祺不解道。
“逗著玩啊。”朱銘說。
白祺撓撓頭:“可祖母說,俺應該護著弟弟。”
唉,沒有共同語言。
“嘔……”
婚房裡傳來一陣嘔吐聲,接著沈有容跑去廚房打水,看樣子今晚是彆想聽牆角了。
朱銘問道:“你長大了想做什麼?”
白祺不假思索回答:“好好讀書,考科舉做官。”
“沒誌氣,以後我封你做王爺。”朱銘信口開河。
白祺歪著腦袋問:“啥是王爺?”
朱銘懶得解釋:“等你長大了就知道。”
一陣東拉西扯,白祺又說:“俺以前跟娘睡,今晚娘不在,俺跟朱大哥睡。”
“你尿床不?”朱銘心生警惕。
白祺說道:“去年就不尿了。”
“那好,大哥帶你去睡覺!”朱銘笑著單手把小屁孩兒抱起。
脫衣床,白祺第一次不跟親媽睡,整個人顯得比較興奮。
躺下之後,他也不老實閉眼,趴在朱銘身邊說:“大哥,再講講孫悟空唄,俺好久沒聽你講故事了。”
“行,今天講三打白骨精。”
聽著故事,白祺特彆高興,抱住朱銘的胳膊睡覺。
祖母和親媽都管教嚴厲,朱國祥偶爾也會斥責,隻有這位大哥從不罵人,而且還會講很多好聽的故事。
沒過一會兒,白祺就聽睡了。
朱銘卻有些睡不著,每當感到孤獨,他就會思考今後怎麼造反。
西鄉縣城,是肯定要先拿下的。
什麼時候,得親自去黃金峽看看,聽說那裡的漢江水道最為凶險。今後要從西鄉縣出兵,要經過黃金峽,坐船北,拿下洋州。
他向張廣道打聽過情況,從洋州出發往西,就是興元府漢中。
如果從洋州往東北走,則是大名鼎鼎的子午穀,可以直通長安!
控製了興元府,利州廣元必須拿下。
拿下利州,就能控厄川中,出川要道被他堵死一大半。
西鄉縣的東邊,肯定也要打下來。石泉、漢陰、金州安康,拿下金州,便可控厄漢江水道。
到時候,該先打長安,還是先打成都呢?
想著想著,昏沉入睡。
“大哥,快起床了!”
朱銘迷迷糊糊睜眼,發現白祺已穿好衣服,他打哈欠說:“彆鬨,自己去玩吧。”
磨蹭半天,等朱銘出去洗漱,沈家人已從老白員外家過來。
沈有容正在忙裡忙外,臉的笑容就沒散過,完全進入新婚妻子的狀態。
早餐是昨晚的剩菜,囫圇吃了一些,朱銘便告辭要回山寨。
他得把西遊記寫出來,然後給鄭胖子送去,畢竟還想白嫖三件兵器。拿不出錢財,就拿抵賬。
另外,快要秋收了,還得在大明村盯著。
朱國祥把兒子送到江邊:“你那邊當心些,征收糧食的時候,不要再起什麼亂子。”
“放心啊,我稅收得不高,”朱銘說道,“等秋收過後,你去寨子裡守幾天,我打算四處走走,熟悉下周邊的地理情況。現在隻知道個大概,細節處兩眼一抹黑,得花費一兩年時間,把漢中盆地的地理地形吃透。”
朱國祥哭笑不得:“你還真是處心積慮為造反做準備啊。”
朱銘說道:“我不喜歡宋室,也不喜歡金國,把他們全滅了才暢快。”
朱國祥拍拍兒子肩膀,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