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宋江。”朱銘仔細打量。
跟《水滸傳》裡的形象不同,眼前這個宋江,身材極為魁梧而且長著絡腮胡子,一看就知道是個狠角色。
宋江驚喜道:“元帥也聽過俺宋江的名號?”
“山東巨寇嘛,自是聽過的,”朱銘說道,“你且帶兵回營房,不可隨意走動,事後皆有安排。”
“是!”
宋江喜滋滋領兵離開。
不管是東京城內的軍隊,還是投降過來的文官,又或者李寶在兩淮招募的新軍,都必須好生的進行一番甄彆和整頓。
這種事情,比攻城略地更重要!
景王那一家子,還有幾個小孩。
特彆是景王世子趙頑頑、景王次女趙含玉,此時都才隻有兩歲,各自被母親抱在懷裡哇哇大哭。
景王趙杞趴跪在地上,竟然磕頭高呼:“大元帥萬歲,大元帥江山永固!”
趙構見兄長如此丟人,忍不住皺起眉頭。他雖然也被嚇得不輕,但還不至於這樣當眾出醜。
李邦彥低聲介紹道:“趙宋諸親王之中,景王最為老實忠厚,便對待奴仆也頗仁善。而且不喜應酬,整日在家宴飲聽戲。不溺女色,姬妾極少,隻寥寥數人而已。”
朱銘下令:“一並押去皇城看管。”
行不多時,錢忱帶著弟弟來叩見,兄弟倆都是一臉哀傷。
康國公府受到亂兵衝擊,雖然錢忱搬出“朱元帥故友”的名號,很快就把那些亂兵給嚇退。
但已經病重的康國公錢景臻,被這亂子搞得驚憂而死。
朱銘見他們披麻戴孝,問道:“伯誠家中是誰亡故了?”
錢忱含淚說:“家父剛剛過世。”
朱銘安慰道:“節哀。你且回家處理喪事,過些日子再來見我。”
“是!”錢忱帶著兄弟離開。
文武官員見了,更是羨慕不已,許多人都打主意,今後要好好巴結錢忱。
聽說朱元帥在東京時,還跟錢忱一起喝花酒打架,那得多麼深厚的交情啊。
三省部院衙門那邊,李綱領著一群官吏,正在禦街上等候。他們跟開封府的趙鼎一樣,都在保護各衙門的文書籍冊,所以才沒有出城去迎接。
李綱整個人都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他那身份實在太尷尬了。
身為朱銘的連襟可以前往漢中做官,卻公開與朱銘、張根斷絕關係。做了宋國的宰相,又主張死守城池,結果搞得首都陷落。
裡外不是人!
還沒練成《九陰真經》的黃裳,領著道士元妙宗、王道堅,靜靜站立於官吏隊伍當中。
他們編撰的《萬壽道藏》早已刊印,如今又在編其他道書。
總計五千四百八十一卷的《萬壽道藏》,這個時空應該不會再散佚於戰亂了。
石元公被楊雲帶兵護著,從四方館騎馬過來。
“元帥,臣幸不辱命!”石元公翻身下馬,無比得意的拱手說道,腰間還插著一把白羽扇。
朱銘當然知道這家夥喜歡裝逼,反正已經到皇宮了,他乾脆也下馬行走,握住石元公的手說:“各省部衙門,就托付給先生了!”
當眾被朱銘拉手囑托,石元公賺足了麵子,瞬間感激涕零,恨不得以死相報,連忙躬身回答:“臣定鞠躬儘瘁!”
行政核心在漢中,朱銘又不另立中央,宋國省部衙門自然不會保留。
但裡麵的各種文件,卻必須收納整理,特彆是吏部、戶部、工部和兵部,那些資料檔案有大用處。
朱銘率兵進入皇城,把宋國官員召集到明堂開會。
“偽宋太宰徐處仁何在?”朱銘問道。
李綱回答說:“徐……徐先生守住三省衙門,在亂兵退去之後,就自己掛印回家了。”
朱銘說道:“擬令!”
自帶蔡州投靠的葉夢得,如今專門給朱銘代筆寫文章。
葉夢得研墨提筆,卻聽朱銘說道:“趙宋太宰徐處仁,才能卓著,治民有方,暫任京東路經略安撫使!接到此令,即刻趕往山東赴任。”
眾降臣俱都驚訝,一個亡國宰相,居然很快就獲得重用。
他們沒把徐處仁當回事兒,朱銘卻早已如雷貫耳。
畢竟當初石元公帶著冶鐵匠到金州,那些冶鐵匠都說:“如果徐太守(徐處仁)早到徐州做官,俺們就不會做盜賊,肯定可以安居樂業。”
這樣一個能臣乾吏,卻長期被宋徽宗貶來貶去。
趙桓倒是把徐處仁提拔為太宰,可迅速淪為橡皮圖章,省部大臣就沒一個聽話的。
卻說親兵帶著任免文書,火速騎馬奔至徐處仁家。
徐處仁接到任命也是驚愕,他不記得自己跟朱銘有交情,更沒有提前去巴結李邦彥,咋稀裡糊塗就獲重用了呢?
負責傳令的士兵說:“元帥讓俺給徐先生帶話,山東糜爛,百姓悲苦,非徐先生不能收拾局麵。不論新朝舊朝,皆當以民為本,還請徐先生不要推辭。”
徐處仁雙手顫抖接過文書,看著皇城方向感觸莫名:“果真是賢明之主啊,老朽之身又何必惜名?請回稟朱元帥,三個月內,吾定讓京東西路民生安穩。若要抵定京東東路,還須元帥再派精兵征討!元帥不派兵也可,吾須用一年時間去剿賊。”
(看到“元帥郎君”就棄書,居然還是舵主發言,這什麼情況?又不是我瞎編出來的稱呼,宋人還稱完顏宗望為二太子郎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