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柳被惡心的乾嘔：“如果不是今早上我沒吃早飯，我肯定吐出來了。”
蕭枸無視孟柳, 走向全息遊戲區。他雖然惡意賣萌惡心孟柳, 看到這一幕, 心裡還是很感動的。本來他以為靈戰在國外暢銷的是玩法, 但這些死抱著遊戲設備不肯走，喊著再看“老公”“老婆”“女兒”“兒子”一眼的, 顯然並不單單是因為想再打一局對戰。
不知道其他遊戲廠商會不會發現這一點，意識到全息遊戲不是第一人稱無腦爽, 其他NPC毫無存在感就好；也不是遊戲越接近現實越好。對於許多玩家而言，他們在虛擬世界求的就是一個現實中沒有的完美。
蕭枸賣完萌之後, 走到手足無措的紅狗員工麵前，道：“拿一個擴音喇叭來, 我和玩家們說幾句話。”
工作經驗太少, 沒見過這種場麵，一瞬間慌了神的紅狗員工在看見蕭枸的那一瞬，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瞬間鬆了口氣：“好的，蕭總。”
蕭枸走到其中一個都快哭出來的五大三粗胡茬滿麵的外國大漢麵前, 輕聲問道：“你喜歡哪一位器靈？”
那外國大漢聽蕭枸說的話他能聽懂, 馬上回答：“我女兒是《金石錄》。”
蕭枸愣了一下，苦笑道：“你好，我是蕭枸。《金石錄》很可愛, 謝謝你喜歡她。有你這樣的父親保護她，她一定會非常開心。”
外國大漢愣了一下, 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眼淚，道：“她真的非常可愛！我特彆喜歡她！我看了《金石錄》的翻譯！我還想學華文，至少把兩篇序，特彆是《金石錄後序》背下來！我也特彆喜歡李清照！”
蕭枸伸長手臂拍了拍大漢的肩膀，接過員工遞來的無線話筒，開玩笑道：“居然不是擴音喇叭而是話筒？原來這麼先進嗎？”
他走到門口，讓員工給他搭了一個凳子。他站在凳子上，讓排隊的人都能看到他。蕭枸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大家好，我是蕭枸，謝謝大家喜歡我們的遊戲。”
排隊的人正一邊伸長脖子看著全息區裡傳來的騷動，一邊竊竊私語討論。看到有一個年輕的華國男人突然踩著凳子冒出來喊話，他們還呆愣了一下。等聽懂那個華國男人所說的話之後，有的人安靜下來，有的人開始尖叫。
“安靜一下，安靜一下。”蕭枸喊道，“我在這裡宣布一個重大消息。哦，本來我是準備在展覽會之後，在官網用公告的形勢宣布的。但是看見對全息仙劍和靈戰的熱情很高，很多玩家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玩到全息仙劍和靈戰而煩惱，我就提前宣布了。”
“仙劍和靈戰的出口已經談妥，感謝各國領導的支持，給紅狗的遊戲開啟了綠色通道。現在出口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為了讓本土玩家享受到更貼近本土習慣的服務，全息仙劍和靈戰會和紅狗的三款手遊一樣，尋找海外代理運營商，這樣大家就能近距離和運營商溝通，紅狗隻負責出售版權；第二種是玩家下載紅狗遊戲平台，登錄地區和遊戲ID之後，可以直接下載已經翻譯完畢的全息遊戲，擁有和華國玩家同樣的福利，包括紅狗家園福利。但是因為紅狗人手不夠，海外玩家若有建議，隻能通過郵件和我們聯係。”
“我們明天就會在推書上開啟投票，一個星期後統計投票結果，決定出口方針。這次紅狗沒經驗，所以海外版會稍稍延後一段時間。以後紅狗發行遊戲的時候，會提前收集意見，爭取在華國發售遊戲的同時，拿出遊戲出口方案。”
蕭枸停頓了一下，見現場已經安靜下來，將之前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後，又道：“如果是在紅狗空間直接下載，紅狗承諾，以後紅狗會出口的遊戲，海外版和華國版同步發售；如果是代理商，還要看代理商的工作進程。兩個方案都有優有劣，具體情況請大家在官網查詢。”
“既然大家很快就能在第二世界中遇到自己傾注了感情的器靈了，現在請大家遵守秩序，將機會讓給還沒能見到自己喜歡的器靈的玩家好嗎？在正式見麵之前，大家都想和自己喜歡的器靈先打聲招呼，告訴他們，我會很快來接你們，對吧？”
蕭枸又重複了一遍，紅狗的員工走上來小聲道：“蕭總，已經解決了，鬨騰的玩家都離開了。”
蕭枸把話筒遞給員工，走到已經離開紅狗的展台，正眼巴巴的看著其他玩家魚貫而入的外國大漢，道：“很快就能見麵了。到時候努力打排位，賺的第一筆金幣就給閨女買一套可愛的服裝。對了，如果代理商的福利和紅狗相同，賬號是可以繼承一套手遊服裝的。”
外國大漢蔫嗒嗒道：“你怎麼就覺得我們肯定會選擇代理商？”
蕭枸撓了撓頭，道：“因為代理商更方便啊。”
外國大漢認真道：“我覺得儘早玩到遊戲比什麼都重要。而且我兩個服務器都有玩，最後還是轉到了華國服。你們的服務器穩定多了，福利也好。我很慶幸我選擇了華國服。本來我想全息遊戲還是要等翻譯，最好是有配音的翻譯，不然太出戲了。不過現在我想，如果或許翻牆去華國玩遊戲，聽不懂閨女說的話，看看閨女也不錯。”
說完外國大漢就禮貌的和蕭枸道歉，說不該擾亂秩序之後，就離開了。
蕭枸雙手揣兜裡，心想，或許這個玩家情緒崩潰，並不僅僅是因為深愛靈戰遊戲中這個角色設定。或許他還有其他原因，或許他透過《金石錄》這個小女孩在看其他人。
“你在發什麼呆？”孟柳等蕭枸把事情處理完之後才走過來和蕭枸打招呼。
蕭枸歎氣，道：“我隻是在想，虛擬世界，第二世界，就是為了滿足人們在現實中無法挽回的事吧？”
孟柳迷茫：“啊？”
蕭枸瞪了孟柳一眼：“你這種現充是不會懂的。對了，你泡的那妹子呢？”
“你說話留點口德，什麼叫做泡妹子，我就是突然善心發作。”孟柳道，“她在那邊站著呢，現在正在和彈幕的觀眾互動，使勁誇你。”
蕭枸道：“那我也去和彈幕打聲招呼。”
孟柳道：“你去打招呼吧，我去體驗遊戲了。”
蕭枸一手拽住孟柳：“你體驗個頭啊？又不是沒玩過。”
孟柳被蕭枸拖著走：“你拉我乾嘛？難道你還需要我給你壯膽嗎？”
蕭枸道：“壯個屁的膽，我去給他們打聲招呼，然後我們偷溜。難道你還真想在這裡參觀？”
孟柳這才沒掙紮：“好吧。你想去哪玩？”
蕭枸道：“這不是該問你嗎？我是個沒出過國的土鱉。”
孟柳絞儘腦汁想了想，道：“成吧，我開車載你去幾個常去的地方逛逛。在這裡我也算半個東道主。”
蕭枸道：“好嘞，稍等。”
蕭枸走到還在和彈幕的觀眾溝通的葉菲妮麵前，道：“我要先和朋友離開了，你好好玩。”
葉菲妮忙點頭：“蕭總你慢走。”
蕭枸道：“你要體驗一下遊戲嗎？我讓人給你安排一下？”
葉菲妮猶豫了一下，道：“好的，我也有點好奇了。”
說完，她就乾淨利落的和觀眾道彆：“我去玩遊戲了，大家想看的都已經看到了吧？那麼這次直播結束。”
彈幕觀眾都驚呆了。
“喂喂喂大妹子，你直播間好不容易湧入這麼多人，你說關就關？”
“直播主，你紅了啊，你激動一點，多說點什麼啊？”
“再逛逛不好嗎？隨便逛逛？采訪一下周圍的玩家？我還想繼續看國外的玩家哭呢。”
“是啊是啊，我們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幫忙翻譯一下，給打賞給打賞。”
“把手機遞給狗子，讓狗子說幾句話吧？”
……
葉菲妮果斷道：“抱歉啊，我去玩遊戲了，再見。”
說完，她就掛斷了視頻，摸著胸口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一瞬間湧來了這麼多人，我都沒敢數幾位數，嚇死我了。謝謝孟哥，謝謝蕭總，我去玩遊戲了。”
看著葉菲妮絲毫不在意直播間人氣的模樣，蕭枸和她告彆之後，就跟孟柳一起離開了。
路上，蕭枸笑話孟柳：“這姑娘挺有意思，怪不得你要幫她。”
孟柳白了蕭枸一眼：“她算是你家大喬遠房表妹。”
蕭枸傻眼。
孟柳道：“大喬的媽媽姓葉。不過他媽媽是獨生女，外公外婆也早就去世了，剩下的親戚都是隔房的，大家都沒什麼來往。本來隻剩大喬一個人後，有人想照顧大喬的。但是大喬說自己奔三的人了，不需要監護人，就把所有親戚都拒了，一個都不見。我以前在他家玩的時候見過葉菲妮那小丫頭，她那時候九歲？女大十八變，雖然我覺得有點眼熟，她不說名字，我還差點沒想起來。”
孟柳見蕭枸一副狀態外的模樣，道：“我說這個就是提醒你一聲，以後有姓葉的人給你套近乎，你多留個心眼，和大喬溝通一下。雖然人家不一定是壞人。”
蕭枸這才明白，使勁點頭：“好的好的。我看那姑娘就不是壞人，挺可愛的。”
孟柳開玩笑道：“是啊，她小時候也挺可愛的，一直黏著大喬，還說要給大喬當媳婦呢。如果不是因為他家那個表舅的事，說不定他們家真給大喬定個娃娃親。哈哈，開玩笑的，這都什麼年代了……小狗，你的臉色怎麼難看？”
蕭枸一本正經道：“我突然覺得那姑娘不可愛了。”
孟柳：“……”
孟柳無奈：“我知道你喜歡大喬，大喬也喜歡你，雖然不知道你們倆為什麼不戳破，但是你也不必對著一個無辜的小姑娘吃醋吧？”
蕭枸瞪眼眼睛：“什麼？大喬喜歡我？”
孟柳：“……不喜歡你還和你同吃同住？”
蕭枸解釋：“因為我們工作忙，他生活技能很廢，不會照顧自己。”
孟柳嘴角一抽：“哦。好吧，最初可能是這個原因，但你沒發現他對你太好了？比我們這群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都好？”
“那不是因為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嗎？”蕭枸貧了一句，“彆這幅要嘔吐的表情。我知道了，大喬對我很好，不一般的好，但是我怕這是人生三大錯覺之一啊，你說如果我表錯意多尷尬？還是得從長計議。等等，你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們三人都發現了？”
“石頭本來就是個彎的，自帶基佬雷達，他發現得應該比我早。至於刺頭……你高估他了。”孟柳毫不猶豫的黑自己的好友，“你沒膽子問，要不要哥幫你一把？”
蕭枸立刻道：“不用不用，這種事還是我自己解決。我覺得我已經有進步了。”
孟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真不知道你說的進步是什麼。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我就不多嘴了。”孟柳道，“我替你瞞著，等你自己去告白。等成功了，彆忘記請兄弟吃頓飯。”
蕭枸把胸脯拍得啪嗒啪嗒響：“當然！彆說吃一頓飯，三天三夜流水席都成。”
孟柳道：“好啊，那就這麼說定了。”
……
然後當孟柳陪蕭枸玩了一天之後，回家立刻發短信把蕭枸賣了：“我替你打探好了，小狗對你有意思，還想著怎麼向你告白。你可彆被他搶先了啊，那多丟兄弟們的臉。”
喬宏的短信回複立刻就跳了出來：“ＯＫ。”
孟柳得意的笑了笑。狗子，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了，不用謝。
蕭枸絲毫不知道孟柳轉手就把他賣了，還美滋滋的想自己要怎麼進一步溫水煮大喬，成功迎娶高富帥，走上人生巔峰。
在夢裡，他還夢見了大喬穿婚紗的樣子。可是這隻不解風情的狗子對穿著婚紗的大喬說，“大喬，你有女裝癖嗎？嗯，我不歧視異裝癖，你喜歡就好”，然後被大喬抄起捧花揍了個滿頭包。
蕭枸在賓館的大床上驚醒後捂著胸口道：“啊，這可真是個可怕的噩夢。”然後又安然入睡了。
第二天起床，蕭枸就把這個夢大體內容忘了個一乾二淨，就記得大喬穿女裝打他，還專門給喬宏打電話吐槽這件事。
喬宏：“……你真想的話，回來我揍你。”
蕭枸好奇道：“為什麼不是回來你就女裝給我看？”
喬宏道：“我可以給你買。”
蕭枸好奇道：“一起穿？”
喬宏：“……閉嘴。”
蕭枸奸笑著比了個“V”。今天仍舊氣到了大喬，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