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瀚忍不住說:“這不算治本之法,純屬將錯就錯!”
明清兩代治理黃河,戰術理念是對的,戰略從一開始就錯了。
而且必須錯,不錯就得丟官。
不管是誰擔任河道總督,淹死多少百姓、淹沒多少土地,都不是他們的真正職責。他們的第一要務,是要保證大運河通暢,保證漕運把糧食運到京城。
保住漕運,這屬於政治正確。
治理黃河,卻以政治為前提,怎麼可能治理得了?
因此,潘季馴明知是錯的,卻隻能將錯就錯。清朝知道明朝是錯的,也隻能將錯就錯,最終導致黃河再次改道。
張國維說明這些原因,起身拱手道:“陛下,大同新朝不必考慮漕運,正是治理黃河的大好良機。第二種方法,便是讓黃河人為改道,黃河之水從山東入海!”
趙瀚問道:“如何迫使黃河從山東入海?”
張國維解釋說:“黃河故道的北岸,有多處泛道可以泄洪,可以用來堆積黃河帶來的泥沙。大明官員為保漕運,將黃河故道北岸的泛道全部堵死,又將蘇北的泛道全部堵死,導致黃河泥沙在洪澤湖和淮河不斷堆積。臣的辦法,是調動民夫,將黃河故道挖通,把河南、山東的泛道也挖通。在冬季枯水之時,堵死現在的河道,拆毀太行堤,掘開黃陵岡,令黃河水從故道流去山東。”
趙瀚咋舌道:“這是大工程啊!”
張國維說道:“黃河故道和泛道,當地百姓都得遷徙。如今,山東、河南人口不多,正好是遷徙的好時候。若是繼續拖下去,再過十年二十年,需要遷徙的人口就更多。”
趙瀚點頭說:“確實如此。”
張國維繼續說:“若用此法,當調動民夫至少三十萬人,耗費白銀至少百萬兩。這還是不給民夫發工錢,若要發工錢,耗費的銀子還得增加。實在是積弊太深,要做的工程太多。還有,等黃河改道之後,就可調動人力,疏浚淮河的河道。淮河下遊淤積泥沙,已經無法通行大船。若能疏浚淮河,淮河的入海口,亦能興建港口和城市,沿岸州縣也必定商業興旺。”
趙瀚歎息道:“銀子倒是有,三十萬民夫卻不好組織,而且銀子買糧也不好買。”
張國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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