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肉爛在鍋裡(1 / 2)

問罪者 蒼狼殘歌 5279 字 5個月前

“怎麼會是他…”

慕雲表現的很吃驚的樣子,因為廉狄這個人在烏市警界幾乎很多人都認識,甚至毫不誇張的說,目前在職的這些警員裡,有一部分當初還是他培養出來的學生。慕雲雖然並沒有在烏市警校學習過,但也耳聞過廉狄這個心理學教授。

如果說廉蕊的家屬是個普通群眾,或許張山還不會有什麼顧慮,可受害者的家屬偏偏是自己的大學導師,這讓他隱隱的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倒不是因為廉狄的社會地位讓張山感覺到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壓力,而是廉狄的本領。不得不說,張山是十分敬佩廉狄的本領的。不論是理論還是事件,當初在大學的時候,廉狄都給他上了無數堂生動的課。

他的心底有一種擔心,出於師生的情分,他不允許自己有這樣忤逆師長的揣測。

但處於人性和職業敏感,他又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揣測。

這對於張山來說是一次難度非常大的抉擇,按照正常的案件流程進展,張山應該第一時間聯係受害人的

家屬,告訴他們當初肇事逃逸的凶手已經知道是誰了,但是因為一起謀殺案死亡,隻剩下逃逸者的家眷了。然後最大限度的安撫受害者家屬的情緒,告訴他這六年以來警方從來沒有放棄過對於這個案子的追查。

可這一刻,他卻不打算這麼做了。因為他隱隱的覺得,這位受人尊敬,德高望重的老師,在這樁案子裡麵似乎充當的並不隻是一個受害人家屬這麼簡單的角色。

甚至他有些懷疑,731雨夜殺人案的凶手會不會就是他這位大學老師?

見到張山躊躇不定的目光,慕雲第一時間把資料接過來整理好,對劉柯道:“謝謝劉大哥了,案子的細節我們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晚上可能還得開個會,這個案子就暫時移交給我們吧,我們或許會考慮並案偵查。”

劉柯點頭道:“如果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們當地配合的請打招呼。”

“好的。”

回去的路上是慕雲開車,孫鵬坐在副駕駛,張山坐在後排望著馬隊長這輛老帕薩特的天窗發呆,饒是天窗的外麵已經鋪滿鳥屎和塵土,窗外的景色什麼也看

不到。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看的當然不是景色,而是案子,現在的張山眼裡隻有案子。

“我說山哥,你說…這案子有點邪門啊,你說會不會是廉狄乾的?”

孫鵬一句話打破了汽車座艙內僅有引擎轟鳴的寂靜。

就連暮雲也眼皮一動,一腳輕輕點了下刹車,但畢竟是中端車,這一腳刹車沒有讓車裡的二人感受到任何不適,甚至都沒有感覺到慕雲這一細微的下意識動作。

“應該不是。”張山斬釘截鐵道,但說完這話之後就遲疑了,緊接著又道:“我也不確定,還是調查一下看看吧。”

“哦,我覺得吧,如果是廉狄的話,這案子就說得通了。”孫鵬這人神經有些大條,說話也沒有什麼顧忌,並不能揣測到張山此時此刻的心情,所以便有什麼說什麼了。“你看,731這個案子的作案過程和作案手法,絕對不是什麼普普通通老百姓就能做出來的,我估計,殺人者要麼就是一個非常有經驗的慣犯,要麼就是一個反偵察能力非常強的跟刑偵打交道的

從業者。但是放眼烏市,能有這個本事的人有幾個啊?前兩天就連作案車輛,作案手法都查到了,卻偏偏查不到是誰乾的,這說明啥啊?說明這個凶手在玩兒我們,把我們裡裡外外耍的團團轉,一股腦拋過來一堆可有可無的線索,不讓我們完全落空,又讓我們拿著這些證據乾著急。這些監控錄像,沒有任何一個可以直接帶我們找到凶手是誰,你說對不?”

張山沒有說話,孫鵬便繼續道了:“還有就是,李勇的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7月31號,李勇當年撞死那對母女是幾月幾號?也是7月31號!而且死法都是車禍,天氣都是下雨,監控都是一樣的看不見。你說這些東西是不是太巧了?我認為,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上來講,這起案件一定是仇殺,而且殺人凶手有很大的可能是當年死者的家屬,符合所有報複殺人的特征,廉狄絕對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廉狄是什麼人?警界知名教授,說句不好聽的,他的能力要比鄰省整個支隊都要強,支隊查不出凶手,不代表他自己查不出凶手。

張山聽的耳朵都有點起繭子了,立刻道:“前麵一公裡的服務區停車。”

“怎麼了?”慕雲瞪了孫鵬一眼,暗示孫鵬說錯話

了。就算廉狄目前是這起案子的首要嫌疑人,但畢竟是張山的恩師,在一起同事期間,他無數次提起自己對廉狄多麼的敬佩,和老師平日裡對他的好。而張山又是個非常重感情的人,就算大家心理再怎麼懷疑,也不能明著說出來,畢竟還擺著這層關係在這裡呢。俗話說的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況且廉狄又是張山警界生涯裡一個不可替代的引路人,對於張山的意義更是不同,換句話說,如果你是警察,讓你自己懷疑罪犯是自己的親朋好友,甚至是自己的父母,你會怎麼做?

“洗手間。”

張山麵無表情的扯弄了兩下自己胸前的紐扣,慕雲在前方漸漸減緩了車速,打著轉向燈慢慢的向右並道。一兩分鐘的功夫便熟練的駕駛著這台老帕薩特進了服務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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