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164(1 / 2)

[綜]戀與獵人 Miang 12856 字 5個月前

第164章

死亡,鮮血,墓土與恐懼的氣味。

不會錯的,這是屬於惡鬼的味道。

為什麼她的身上,會帶著這些氣味?

她明明是個人類。

富岡義勇將刀鞘合的工整,抬頭望向優娜。

剛歸家的女人醉醺醺的,扶著牆壁跌跌撞撞地踏上了玄關;胡亂攀著的手,險些打翻了放置在架上的花瓶。她那烏黑的長發盤在腦後,以一枚發卡固定;而那修長又白皙的脖頸上,則有著一朵梅花似的印子。

……那是什麼?鬼留下的傷口嗎?

富岡義勇很困惑。

他從沒見過這種形態的傷痕,看起來像淤青,但也像是什麼東西一直壓著肌膚、血液不流通所導致的。但如果她本人不覺得有異,想必這傷痕也不痛不癢,並無大礙吧。

“夫人,請小心一些。”誠先生已經攙著酒醉的女人穿過了玄關,又對下仆招呼道,“快點,去煮一碗熱的茶水來。”

富岡義勇不是個多話的人,見她醉的不省人事,便沒有在此刻多問。

夜色漸靜,這一晚平安無事地度過了。

次日的清晨,富岡義勇起了身。雖昨夜平安無事,但他對那屬於惡鬼的氣味卻始終有些疑慮。於是,他穿過庭院,走向了宇髄的夫人所居住的客房。

他記得這條路,也記得這裡有一棵懸掛著千秋的紫藤花樹。

果然,沒幾步後,印象中的那棵樹出現了。破損的秋千已經被誠先生派人收拾掉了,隻餘兩條麻繩係在樹枝上,孤零零地晃悠著。

義勇看一眼係繩,麵不改色地走過了它。

這一片庭院中的紫藤花,開得格外豐密。納戶紫色的花穗,猶如一簾一簾的波浪,在風中搖曳著。義勇撩起被風吹落的花枝,便見到一側的水腰紙門大敞,宇髄的夫人正坐在被團之中,側身望著庭院的景色。

也許是因一夜宿醉,她的麵頰略顯淡白;身著寢衣,隻在雙肩上披著常盤色的羽織禦寒。鴉色的長發垂落如瀑,一直散落至腰際。

看起來是酒醒了,已沒有那副省事不清的模樣了;不過,瞧她那雙蹙著的眉,應該正處於宿醉後的頭疼之中吧。

她注意到了來客,便坐著虛虛欠了下身子:“水柱閣下,早上好。”

“酒醒了嗎?”富岡義勇的麵色很冷淡,“昨天晚上,你去做了什麼?”

優娜用食指搓著太陽穴的位置,回答道:“去買了點東西,順道喝了些酒。喝多了,有些記不清發生了什麼。……是我昨天冒犯了您嗎?抱歉。”

“沒有。”義勇說著,側開了視線。

她沒有冒犯他,隻是嬌豔地笑著,說了一聲“富岡先生,晚上好”。

那種笑容和語氣,不是對待一個陌生人該有的,更像是在請人近前一步,更靠近她。

“你的身上,有鬼的氣味。”義勇垂下眸光,語氣冷淡,“不要在晚上離開這裡;

街市上擦肩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潛藏在人群裡的鬼。”

她是宇髄的夫人,定然知道“鬼”這種東西的存在。對方若有異樣,她應當早就察覺了,不會仍舊如此放鬆地喝酒直至大醉。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這隻惡鬼相當聰明,將自己藏在了普通人中——或者是賣酒的商人,或者是街頭的報童,或者是她遇見的某個路人。

“啊……這樣嗎?”她果然露出驚訝的神色,捂住了唇角,說,“謝謝你,水柱閣下,我會注意的。”

“嗯。”富岡義勇點頭,轉身離開了這裡。

既然街上有鬼的存在,他就不能坐視不理。現在是白天,惡鬼會藏起來,恰是問詢情報的好機會。不妨現在出去向鎮民問問近來的異樣吧。

富岡義勇離開了紫藤花之家。

///

遺憾的是,在街上詢問一番後,義勇並未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惡鬼的食物便是人類,如果某個地方存在鬼的話,死傷與失蹤就是必然的。可這裡既沒有異樣,也沒有人失蹤。

一整個下午過去後,富岡義勇並沒有收獲。最終,他在路邊靠著牆停下了,目光注視著街道上往來的人群。

所有的人看起來都很正常,扛著油和米的男人,騎馬的旅人,三兩聚在一起、包著頭巾做幫工的婦人,都維持著這座城鎮平常的模樣。

忽然,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的視線——那是飄落在腳邊的一份報紙。在這座鎮上,識字的人並不多;報紙這樣的東西,遠不如井邊婦人們聲色俱全的八卦來的吸引人。他彎腰撿起報紙,一眼就看到上頭刊登的尋人啟事。

尋人啟事

麝香間祗侯親眷宇喜多氏

女性;二十代;背丈X尺X寸;重X貫

訂婚式間行蹤不明

……

“……宇喜多氏?”他蹙眉,喃喃地念道。

宇髄的夫人,就是這個姓氏吧。

背長與體重也對應的上,是巧合嗎?

他將報紙疊起,收入了口袋之中。

回到紫藤花之家的時候,已將近黃昏之時。夕陽餘暉自天際沉沉壓下,將庭院的紫藤都染上了一片烏金之色。

“您回來了,水柱閣下,”誠先生來為他開門,“馬上就是晚餐的時候了,今天的飯菜是宇喜多夫人特製的,您要來和我們一起用餐嗎?”

“她做的?”

“是的。”誠先生摸了摸後腦勺,“說是昨天喝醉後給人添了麻煩,很過意不去,才特地做了一餐飯來賠罪。有新子小鰭魚,看起來味道很不錯。啊,對了!還有豆沙包!我還是第一次吃這種新奇的東西呢。”

“……”聽到這個名詞,義勇蹙了眉,“她也吃那個啊。”

“也?”誠先生對他的用詞有些不解。

“沒什麼。”富岡義勇側過了身,“我回房間吃飯。送過來就行了。”

“好的。”誠先生應下了。

富岡義勇穿過玄關,身體的影子從紙

門間掠過。他想起煉獄杏壽郎偶爾會從便當盒裡拿出豆沙包來——說實話,這種從西洋傳來的糕點,並不是很流行。至少在整個鬼殺隊,隻有杏壽郎會對這種食物如此熱衷。戀柱似乎也喜歡吃奇奇怪怪的東西,但豆沙包並不在其中。

據說,是杏壽郎老家的弟弟很喜歡吃,所以經常放在他的便當盒裡。

///

富岡義勇不來和大家一起用餐,誠先生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那位水柱閣下的神情,總是如此的冷淡又遙遠,人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好接觸。如果他坐在了飯桌的席位上,免不了將這間屋子都凍結成冰吧。

宇喜多夫人便完全不同了。她不僅外表昳麗而高貴,性格也很柔善。她親自下廚做的這一餐飯,相當的對人胃口。

飯罷,這位美麗的夫人便對誠先生說:“我要出門買東西和喝酒,和昨天一樣。”

“今天也要嗎?”誠先生有些擔心,“可是,水柱閣下說,鎮上可能潛藏著惡鬼……”

“沒事的。”她露出了安慰的笑容,“要說鎮上有鬼的話,這個世界上哪裡沒有鬼呢?但人類可不能因噎廢食了。彆擔心,我會在前半夜回來的。”

誠先生為難了一下,便答應了。他雖然是紫藤花之家的擔當者,但也隻是個被豪族雇傭的下仆罷了,是沒資格阻攔各位住客的行動的。

於是,誠先生將她送至門前,目送著她身著菖蒲紋和服的纖麗身影慢慢消失在夜幕之下的人群中。

///

被夜色所籠罩的城鎮,與昨夜所見沒幾分差彆。

優娜的視線掠過街道,百無聊賴地站著。水井邊有兩個孩童,手持羽毛板拍著毽子。飛起的毽羽是用雀毛做的,短而亮,在孩童的手心裡飛來飛去。

“在看什麼?”她的身後傳來教宗閣下的聲音。

“在看孩子們玩耍。”她說著,側過身去,便瞧見童磨手持折扇,從巷子的陰影中步出。他湊近了優娜,用金色的鋒利折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笑說,“你很聽話地出來見我了呢。果然,你在思念著我。”

優娜:……

就你那技術?

噗嗤.jpg

還不是怕你沒事情做跑出去大開殺戒!這兒到處都是人,吃自助餐是不是特彆方便?

心裡嘲笑歸嘲笑,但她絕不會在麵上表現出來。她笑眼一彎,嫣然地笑起來,說:“說實話——偶爾和教宗閣下一起喝酒,是件很愉快的事情,我沒什麼拒絕的理由。隻不過……我有一個請求,想讓教宗閣下答應。”

“嗯?怎樣的請求呢?滿足信徒的心願,可是我的責任啊。”

“我可是個很貪心的女人。”她合上雙目,語氣誠懇,“對金錢也好,對愛情也好,對信仰也好,都很貪心。”

“喔噢,這很正常嘛。”童磨笑著說,“怎麼?是不想我去其他女人的身邊嗎?”

“差不多吧。”她說著,笑容愈發嬌豔,“如果今夜,教宗閣下想要我來陪你玩的話,那您

的目光也隻能看著我,而不能再去做彆的事情了哦。”

夜色溶溶,赤色的燈籠透出曖昧的銀朱色澤,為女子白皙的麵頰染上一片獨屬於夜晚的胭脂。原本高潔而美麗、令人不敢玷汙的美色,也在此刻顯露出些許的妖異來。

那就是貪婪的顏色嗎?童磨的眸光輕輕一亮,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新玩具。

“那是當然的呀~”他攤開手,很和藹地承諾,“如果有你陪著我的話,什麼彆的事情,我都沒心思去做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