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繼國岩勝,男,二十三歲,踏入社會沒兩年的社畜。通勤範圍東京都內,家裡有車、有房、有貸款、有還個大學在讀的弟弟。
這天早上,繼國岩勝一覺醒來,忽然覺醒了前世的記憶。——尼瑪,他上輩子是個鬼!還是個丟了老婆的鬼。
一整個早上,繼國岩勝的表情都很差勁。負責做早飯的緣一看到自家哥哥提著西裝外套公文包麵色黑沉的出來,很擔心地問:“兄長,昨天沒休息好嗎?”
“……做了個可怕的夢。”繼國岩勝表情死,“夢到我的上司竟然是我前世的老婆。”
穿著兔兔圍裙正在煎蛋的緣一:???
“我先去上班了。”岩勝在穿衣鏡前打好領帶,拿起小太陽花紋的便當盒,人就走出了門。緣一忙解著圍裙追出來,問已經開了車門的岩勝:“今天哥哥回來吃晚飯嗎?我下午要去打工……”
“不了。”岩勝擺手,“今天晚上,可能有約。緣一自己吃飯吧。”
“好的~”貼心的弟弟笑眯眯地揮手送彆。
岩勝在入都的道路上堵了有近一個小時,才在八點半到了公司樓下。這一路上,他的腦海裡都徘徊著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可怕的夢。夢中的他因為自己作死,與心愛的妻子擦肩而過生死兩隔,而那個妻子的容貌……
“叮。”電梯門開了。從停車層上來的電梯裡已經有人了,岩勝抬頭,恰好和電梯裡的女人打個照麵。
“繼國先生,早上好啊。”穿著淡灰西裝裙的女子笑盈盈地朝他打了聲招呼,一縷黑發落在鎖骨上,耳垂處的珍珠耳釘熠熠生輝。秀麗的麵孔上落著綿綿柔和的笑意,這是被全社上下敬稱為“死前必看風景”的笑容。
繼國岩勝的表情僵住了。
“早…上好。”他有些僵硬地說出這句話,“優。”
“誒?”優對他的稱呼感到有些奇怪。
看到優的表情,岩勝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公司,他倆關係也不熟,直接喊人家名字太逾越了。而且,自入社以來,他都是稱呼她為“山名小姐”的,現在突然改成直接喊名……
“山名小姐。”他揉著眉頭校正了稱呼,麵色黑沉沉的。不知是否因為昨夜那個夢的緣故,他麵對優時心裡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念頭,而他的身體也不受自己控製地開口了,“山名小姐…今晚有空嗎?”
“有的。”她眨了眨眼,“是有什麼工作上的事情要說嗎?”
“……不。”岩勝的目光往旁邊一飄,“想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吃晚餐什麼的。”
優的表情更詫異了。——岩勝雖然入社沒多少時間,但是全社上下出了名的不好接觸。長相確實是很帥,發量也很驚人,畢竟能在腦袋後麵紮個大馬尾來上班的人也不多了,但他幾乎不搭理人,公司八卦時女孩子們都說繼國先生像“輝月姬一樣難以靠近但他月亮的美又照耀著夜晚的眾人”……
這人約自己吃飯?
嗯也不是不行吧!就是吃飯不得勁啊,穿的整整齊齊的去西餐廳吃飯,還不如在家裡扒泡麵呢……
“隻是吃晚餐嗎?沒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談嗎?”她再度詢問。
“嗯。”岩勝點頭。
“那不如去喝酒吧。”她微微一笑,從容自如地提出。
“???”
岩勝沒想到看似溫婉賢淑乖巧無比的上司小姐,竟然會主動提起去喝酒,他頓時倍感不可思議。“這…山名小姐,你確定?”他有些躊躇,“我畢竟是男人,和我單獨出去喝酒的話……”
很危險啊!
“沒事的。”她擺了擺手,人已經出了電梯,“那就晚上見吧,繼國先生。”
岩勝看著她的背影,一時不知當說些什麼。雖說已經是前世的事情了,但他對上這女人竟然還奇怪地湧出了一種……保護欲?覺得她不該和不熟悉的男人單獨出去喝酒什麼的。總之,以後不會再讓她做這種事了。
岩勝歎了口氣,到了自己的樓層,開始了一天的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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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男人單獨出來喝酒實在是太危險了——這是岩勝在下班時替優打開車門,邀請她坐到自己副駕駛座上時的想法。
男人和女人單獨出來喝酒實在是太危險了——這是他在酒吧裡醉得有點昏了頭人都快爬不起來,偏偏旁邊的優還精神氣十足兩眼清明哼著小調時的想法。
岩勝不太愛喝酒,但也不覺得自己酒量差。可到了酒吧裡,真的在卡座上和自己的女上司麵對麵坐下了,他又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的認知了。
西洋烈酒的度數很高吧?為什麼她能喝的這麼輕鬆自如仿佛在喝果汁的樣子?氣不喘眼不花臉都不帶紅一下,還能問他“繼國先生沒事吧”?
岩勝覺得胃有點疼,人歪歪斜斜地趴在沙發上不想起來,襯衫的領口開了兩顆,領帶也早鬆散了。酒吧裡的喧鬨聲聒噪的刺耳,讓他想昏睡過去也不行。對麵的女人翹起了腳,紅色的高跟鞋勾在腳背上一晃一晃的,像是在嘲笑他的菜比。
“山名小姐……我,好像…不能喝了。”岩勝最終服輸了。
“啊呀呀,醉成這樣了……”優很擔憂地湊過來,用紙巾擦了擦他臉上莫名的薄汗,“那可沒法開車了,我送你回家吧。繼國先生~”
繼國岩勝的理智記憶僅僅到此為止了。他隻記得女人扶著他的肩,從他的口袋裡摸出了他的信用卡結了賬,然後待他往停車場跌跌撞撞地走去。
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