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 212(2 / 2)

[綜]戀與獵人 Miang 13134 字 6個月前

大概是他從前為刀時經曆過太多天下格局的驟變,因此早已修煉了如水般平靜的心性。許多細小的俗事,對三日月宗近來說,連頭發絲這麼粗的的煩惱都算不上。

親眼目睹著足利幕府傾覆逝去的見證者,又怎會因為小小的風雪而露出愁色呢?

這樣一比,優娜覺得自己還是太菜。

“按時之政府的情報,這一帶是有敵人出沒的,嗯……”三日月宗近立在風雪之中,慢慢地思考了起來,“偵查的工作,能交給你嗎?日光長光。”

念她的名字時,他的嘴角揚了起來,如夜月似的瞳眸中沁著笑意。

“偵…偵查?”她有些受寵若驚,“我恐怕沒什麼經驗……”

“總之,交給你了。”三日月宗近哈哈笑起來。這種順水推舟的態度,不由得讓人懷疑是不是這位老人有些老花眼,所以偵查能力不太行。

受到三日月所托,她很老實地擔當了偵查的工作。雖說和隊友走散了,但任務還是要進行的,至多見勢不妙趕緊跑就對了。

這種行為,大概等同於“眼看著這關遊戲要打不過了我迅速拔掉電源光速消失在這個美妙的虛擬世界”。

“這邊!”稍稍一凝神,她就感知到了溯行軍的所在,遙遙指向了風雪的一端。

山野的輪廓,從漫天的風雪裡顯現出來。二人頂著時時改變吹向的風雪,向著那道隱約的山巒奔去。

因雪大風急,就連奔跑都受到了莫大的阻礙;冰凍的冷風灌入肺腑之中,將呼吸都凍結了。雪花撞在臉上,寒意沁入肌膚的每一寸。

漸漸的,敵人的氣息越來越近。終於,她抵達了溯行軍的靈識之地——

出乎優娜意料的是,那身上散發著“溯行軍”的靈識的敵人,並非是她往常所見的那樣渾身縈繞著黑煙、猶如野獸一般咆哮的不明生物,而是幾個人類。

他們外著擋雪蓑衣,內穿長盔;布甲的下擺沾著行軍的汙泥與雪漬,草履因長期的趕路而殘破不堪。這副打扮,與平安時代的普通武士毫無二致,誰也看不出它們並非人類。

武士的麵前停著一頂轎籠,應當是貴家女眷所用。轎籠的厚簾上垂掛著兩道紅色流蘇,兩名頭戴鬥笠、身著壺裝的侍女守在簾前。

見到這副場景,優娜愣了愣。

“溯行軍竟然是人類的模樣……”她喃喃說著。

“嗯。雖然很少見,但有些溯行軍確實會假扮為人類,將自身混入曆史之中。這種方法可以很有效地阻斷檢非違使的追尋呢。”三日月宗近的聲音裡,竟然有對敵人的嘉許,“先看一看它們想做什麼吧。”

聽三日月這麼說,她放下了蠢蠢欲動的手,老老實實在白色的灌木後蹲了下來。

吉野山前的大雪裡,武士們將轎籠環了起來。打頭的武士單膝蹲下,以麵見主公之禮向著那轎中的女子道:“我等奉新宮十郎殿之命,前來護送禦前往西國!”

聞言,轎籠前的侍

女喜極而泣:“這可真是太…太好了…禦前已走投無路,不知還有何處可去……”

顯然,對於她們而言,這波忽然出現的武士便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風急雪大,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些上路吧。”武士說。

眼看著轎籠便要起身,優娜用探尋的目光望向了三日月。三日月宗近認真地思索了一番,說:“這群家夥是想用女人做人質呢。這可是很卑劣的行為呀……”罷了,他將手慢慢覆上刀柄,笑道,“輪到我們出場了,日光長光。”

溯行軍的目標是掌控源義經,令他撼動幕府的存在。

這轎籠中的女人,恐怕就是源義經此生的摯愛——名為“靜”的禦前。

據說靜是一名容貌傾國的美人,又擅長白拍子舞,是相當出名的舞姬;其容色之出眾,在後世的傳聞之中,甚至能與戰國時代的第一美女織田市齊名。在與源義經相遇後,靜很快便和他墜入了愛河,二人感情甚篤,就連源義經亡命吉野山時,都要帶她一起逃跑。

隻是逃亡之路終究艱苦,源義經不舍得懷有身孕的靜顛簸辛苦,最終含淚與她分彆,命仆役護送靜禦前下山,返回京都。

源義經如今在獨自逃亡,後會遠赴奧州對抗源賴朝。如果他得知心愛的女人與孩子活在某方勢力的手上,一定會想儘辦法地將她接走。在這其中,溯行軍便有機可趁了。

“用女人來做人質,確實是卑劣。”優娜很讚同三日月的意見,十分爽快地拔了刀,“我要上了,三日月殿,後麵就拜托你了。”

異常充沛的靈力流轉於體內,身體從未有過的輕盈。許久不戰鬥,她驚覺自己的力量果真有了飛速的成長。

刀刃一閃,銀光掠過寒雪,迅速切向了武士的脖頸。

“什麼人……”

“是那些家夥!”

武士們叫嚷起來,也紛紛拔/出刀自衛。一旦短兵相接,優娜就察覺到這群武士果真不是普通的人類——強大的靈力正源源不斷地從對方的刀刃上傳來,向虎口施加壓力。

雖說用著人類的身體,但這確實是很難纏的對手。

刀兵相接,金火迸濺。她抬手將刀刃迎麵壓去,又要防備另一側敵人冷不防掃來的踢腿。漫天的飛雪本就使得能見度低下,更何況一旁還有女人的尖叫,更令戰場混亂無比。

陷入苦戰之時,一道優美的刃光自身邊掠過,斬下形如彎月一般的刀影。她微愕抬頭,卻見得一襲夜紺色的身影立於身前,狩衣的寬袖為風所鼓,竟頗有高天原之神的風影。

“三日月殿……”

雖說是在戰時,可三日月宗近的身姿,難免叫人驚豔。

“呼……”三日月宗近將刀刃的方向一側,嗬了一口淡薄的白氣。不知何時,他身側那敵人的脖頸上,出現了一道淡淡的血線。很快,對方便如失去操線的木偶,重重地朝地上倒下了。

戰局一時逆轉。

在三日月宗近的協助之下,擬態為人類武士之姿的時間溯行

軍紛紛戰敗,躺臥於厚雪之中。等到混亂的戰局結束,便隻見到四五具屍體撲倒在地,紅色的鮮血飛濺的滿地皆是。

“沒有受傷吧?日光長光。”三日月宗近將刀收歸鞘中,笑著問她。

那雙猶如上弦夜月的瞳眸,閃爍著風雅溫和的光彩。

“啊…沒有。”她竟覺得有些目眩,連忙低下了頭,作勢去查看溯行軍的屍體。

隱隱的黑煙自溯行軍的脖頸間溢出,這是它們並非人類的佐證。不過,躲在一旁抱頭瑟縮尖叫的侍女,似乎並沒有心思去注意這詭譎的現象。

“請問……”優娜上前一步,試圖和這位侍女搭話。

“我們已經沒錢了!!”侍女見她上前,露出驚恐之色,蒼白著臉朝她跪下,懇請饒命,“下山的時候,所有的家財都已經被背叛的仆役搶走,我們和禦前身無分文…真的!”

竟是將她和三日月宗近當成了在山中搶劫的野盜。

也難怪她們這樣想,被認為是“新宮十郎殿派來的護衛”的武士們,一轉眼就被他們二人斬殺殆儘了。那這二人,要麼就是貪圖錢財的盜賊,要麼就是源義經的敵人。--

但是……

她日光長光也就算了!渾身又是血又是泥,臟兮兮的,穿著奇裝異服,被認成盜賊也不奇怪,可三日月殿怎麼可能會是盜賊啊!!

看看這風華絕代的身影,看看這美到你自閉窒息的臉蛋,看看這讓人當場驚豔閉嘴的眼眸,看看這繁複華美到必須由4個藤四郎弟弟一起穿的出陣服!

哪家的盜賊能這麼好看!?啊?!484瞎?!

“那個…我們不是盜賊,也並非為了錢財而來。”優娜重重地歎了口氣,用很無奈的目光看向瑟縮的侍女,解釋說,“方才的武士,並非新宮十郎殿座下的人,他們不過是想用你們來挾持九郎閣下的卑劣之徒罷了。”

侍女愣了愣,依舊發著抖,問:“你們…你們,不會殺了我和禦前嗎?”

“不會。”優娜溫柔地笑了起來,安慰道,“我們是來保護你們的。”

暫時的保護你們。

衣川館戰役後,源義經戰死,靜禦前也會因此一病不起,以二十歲之齡香消玉殞。

“你…你們…不是盜賊…那是誰家座下的武士呢?”侍女瑟瑟地問,“如果是京都的人,請恕我們無法回去。上絡之道儘是對禦前和九郎閣下的追緝信……”

“呃……”優娜卡詞。

這個問題,爹也很難和你解釋.jpg

我們來自一個叫做本丸的地方追殺一群叫做時間溯行軍的敵人恰好遇到你們被溯行軍暗算了所以我們順手就把溯行軍乾了——

當然不能這樣說啦。

可她和三日月確實也沒有哪家貴族名下武士的名號。如果拿不出手信和證物,那這位靜禦前恐怕是絕不會相信他們的。

思索片刻,她想出了缺德的餿主意。

“其實,是這樣的。”她

比劃了一下,說,“我和這位三日月殿,我們兩人,是靜禦前的…崇拜者。沒錯,崇拜者!我們都很喜歡白拍子舞蹈。”

“……哈?”侍女傻了片刻。

“為了學習世間最美的舞姿,我們一路從京都跟來了這裡!”她正色道,“為此,才出手斬殺了不義之徒,隻為了能讓靜禦前平安,然後向她求學。”

侍女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不可能的!現在京中的舞姬,隻有女人,少有男子。由男人來表演白拍子舞,早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就算你們想學,禦前家的舞技,也是絕對不會傳給男子的……”

“哦哦,這你放心。”優娜溫柔一笑,“我是女人。隻是亂世出行不易,才打扮為了男子。如有不信的話,可以查驗我的身體。”

侍女又是大吃一驚。

但仔細一看,麵前的女郎色如春花,眉眼溫和,確實像一位閨中的秀麗小姐。若非那滿麵的血汙與一身奇裝異服,她恐怕會比京中那些貴介女官更為姿容出眾。

“那…那位……也是?”侍女用懷疑的目光,看向了雖然形貌昳麗,但是身高足有180cm的三日月宗近,“也是…女子嗎?”

優娜:………………

如果她回答“是的”,會不會因為弱智之罪被關進籠子裡……

</>作者有話要說:171一生之敵:挖掘機。

順帶,之前忘記say了,171也有番外,類似鬼滅的繼國兄弟篇,有一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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