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六零錦鯉文炮灰25(1 / 2)

劉翠英得知山上下來那人選了自家後頭那院,也和大隊書記一樣的感慨,暗道那感情好。

之前家裡已經跟人家有過來往,對方還大方地送了人參,給他們家換來一匣子的小黃魚回來,怎麼說都是不小的恩情,有過這一層,劉翠英對他落戶他們大隊不說歡迎,那也肯定不會反對。

再說人家還剛幫過他們大隊一個大忙,現在可以說是他們大隊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若說曾經劉翠英還顧忌著對方的身份而刻意疏遠著,那麼現在司刑不光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還落戶在他們大隊,又正正成了他們家的鄰居,那往後可得處的親近些才是。

這不聽說了司刑就住後頭那院了,劉翠英立馬找了幾個相熟的大娘媳婦子,自帶掃帚木桶雞毛撣子的就去司刑的新家幫忙打掃去了,很是熱情。

聽到敲門聲,韓青蕪開門看到她們就笑了。

“媽,大娘,嬸子,你們來啦,我就說待會兒幫司刑找你們搭把手來著。”她的確存了這麼個心思。

畢竟司刑選的這處院落雖然不算多大,但因為許久沒人住了,需要收拾清掃的地方卻多著呢,光靠韓青蕪自個兒幫忙肯定是不成的,而司刑光看樣子都不是能親自動手乾雜活的。

而在前來的劉翠英她們看來,打掃清理屋子院子還是她們婦女們比較在行,讓一個大老爺們動手乾這種活計,那是難為他了,重活累活找他們成,仔細費心的事就多指望了。

因此大娘嬸子當下拍著胸脯包攬道:“交給咱們絕對沒問題,青青和司同誌待在一邊歇著就成。”

話落,幾個人當下就動作起來,打算院子的打算院子,整理屋子的整理屋子,活計很快分派下去,各人都開始忙活個不停。

劉翠英手下拎著個廚房的家夥什擦拭著,一邊走到自家閨女跟前,眼神卻是往司刑那邊瞅。

司刑順著目光望過來,臉上平淡的表情頓了下,開口道:“多謝。”再多的話就沒了。

“媽,他人不愛說話。”韓青蕪幫著解釋。

劉翠英點點頭,“媽看得出來,小司……嬸子就喊你小司了,之前山上那事兒多謝你幫忙,以後在大隊裡有啥事就到前頭找我家老二,放心在這邊生活,大家都挺感謝你,不用擔心融不進來。”

司刑靜靜地站在那兒,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隻在劉翠英終於念叨完看向他的時候點了點頭。

劉翠英立馬就放心了,轉頭被收拾廚房的大娘喊了過去。

“之前我們給你的那個錢袋子還在吧?”韓青蕪突然問,然後就見司刑從身上掏出一個灰撲撲看著十分普通的舊布袋,沉甸甸的裝著什麼東西。

司刑將這袋子遞給她,說:“都在這裡。”

袋子裡裝的就是上次買人參的那半匣子小黃魚,韓青蕪隻道他帶著就好,並沒有接過來。

“你自己收好,今天來不及了,待會兒我媽她們肯定會先拿些鋪蓋給你應付一夜,等明天有空你可以去鎮上或者城裡換點錢票,將缺的東西都買回來……”

韓青蕪叮囑了一遍,完後看向司刑沒什麼起伏的表情,深以為如果她不提的話,可能他根本注意不到這些身外之物,極有可能還跟住山上樹屋一樣開啟極簡模式。

“算了,明天我找機會陪你去吧,順道把我媽她們也帶上。”免得彆人看去多嘴多舌。

到時一群人一起去幫司刑置辦生活用品,肯定比她一個人管用,反正看樣子不管怎麼弄,當事人自個兒是不會太在意的。

至於到時需要花費的錢票問題,暫且讓韓老二幫忙說是借司刑的,最後花多少都從他那袋子小黃魚裡扣。

韓青蕪做好了安排,司刑聽了也沒反對,點頭說你決定就好。

他果然是對這些身外之物和事不在意的。

韓青蕪意識到這一點,再麵對他時反而更自在了些,看嬸子他們還需要忙很久,就問司刑渴不渴。

司刑搖搖頭。

韓青蕪笑了下說:“嬸子們乾完話肯定會口渴,你站在這兒也沒事,不如跟我回家燒點茶水提過來,也算是幫忙了。”

其實她是試探著指使他乾活了,就看他會不會排斥。

司刑沒排斥,自然地點了頭跟上來,和韓青蕪一起進了他家門。

韓青河正在家逗貓,聽見開門聲抬頭一看是妹妹,頓時笑起來想打個招呼,結果下一秒就瞧見跟在妹妹身後一塊進來的男人,不禁一愣。

“青青,司同誌,你們……”

話還沒說完,韓青河手下一疼,剛還跟他耍著玩的醜貓突然猛地掙紮開,撓了他一爪子跳到遠處的地方,朝司同誌喵喵叫著,聲音淒厲刺耳。

啥情況?韓青河疼的一臉扭曲,外加兩眼懵逼。

司刑在貓聲響起時就頓住了腳步,站在門後望過來,目光輕飄飄落在正對他吃呀咧嘴喵喵叫的醜貓身上。

醜貓頓時身子一僵,脊背本能地下壓,仿佛猶如泰山壓頂,張牙舞爪的氣勢莫名矮了一頭,看著虛的很,除了沒什麼力度,還好像在無理取鬨一樣。

係統:…………

救命!該死的審判者追殺到家裡來了!

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了,關鍵是它的宿主由於沒有記憶也背叛了它!

“醜貓,你鬨啥呢,趕緊讓開,不要不禮貌。”韓青蕪過去一腳挑開了莫名其妙敵對司刑的貓。

係統:看看,看看,宿主胳膊肘往外拐,傷透它的心!

“喵嗚——”渣女!負心漢!

醜貓爬起來班站著,繼續罵罵咧咧,直到司刑的目光再次看過去,這回停了片刻,看得它終於頂不住,尾巴一夾,跑了。

看完全程的韓青河:“…………”你說這是圖啥。

韓青蕪也瞧不明白,不清楚為什麼醜貓就是對司刑那麼排斥,或許是因為他人太冷淡沒啥人氣兒,不討貓貓狗狗喜歡?

正在韓青蕪這樣那樣胡亂揣測時,司刑突然開口:“你家那隻貓……”

“嗯?怎麼了,它可能是害怕陌生人,抱歉,剛才嚇到你了嗎?”韓青蕪當然選擇維護自家的救命恩貓。

司刑頓了頓沒說,好像在疑惑什麼。

韓青蕪也不在意,將人請到院裡的小桌邊坐著,正好讓韓青河作陪,她自己則去打了水開始燒火煮茶。

韓青河獨自對上靜靜坐在那裡沉默不言的司刑莫名有點發怵,略感坐立不安地左右動了動,問司刑要不要喝點水。

他這話剛問出來,韓青蕪已經弄了點溫水端上來。

司刑動作自然接過,粗糙的陶製杯子在他手裡也喝出了高級的感覺。

韓青河看的不明覺厲,雖然說不上來什麼漂亮的話,但總感覺眼前這個人很厲害,不是他能簡單放肆的。

“那個,司同誌,之前山上的事多謝你了。”最後韓青河乖巧狀道了聲謝。

司刑抬眼看了他一眼,說:“你妹妹已經道過謝。”

“哦哦,那就好。”韓青河嗬嗬笑著抓了抓頭皮,不知道該說什麼話頭,場麵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幸好韓青蕪那邊很快就把茶燒好了,舀到木桶裡拿了一遝陶碗,喊司刑提到後頭院子去。

司刑放下杯子剛要站起來,韓青河連忙說他來他來,然後迫不及待地先跑到灶房幫韓青蕪提茶桶。

而另一個人則不慌不忙地走在後麵,襯的前頭那個著急忙慌搶著乾活的大小夥子跟個愣頭青似的。

韓青蕪一看行吧,韓青河想乾就讓他乾,她和司刑就隻拿了幾隻陶碗跟在後麵,三人一塊來到經過短短時間就已經煥然一新的後邊宅子。

大嬸大娘們的速度果然不是蓋的,收拾起屋子來又快又利落,單單隻是他們離開的這麼一會兒,該收拾的基本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弄鋪蓋以及生活必需的物件等等事情了。

不過她們也一個個忙的滿頭大汗,韓青蕪趕緊讓韓青河送上茶水,又示意司刑去道聲謝。

“不用不用。”大嬸大娘連忙擺手,喝著韓青河遞上的熱茶,臉上卻笑開了花。

稍後歇了歇,大隊食堂吃飯的鈴聲響起,幫忙乾完活的人一口喝光碗裡的茶,忙不迭告辭回家吃飯。

等她們走後,劉翠英邀請道:“小司,你這啥都還沒弄,今兒個就到我家來吃飯吧,青河,找你爹去拿飯,記得把小司的那份也帶回來。”

韓青河噯了一聲立馬出去找人了。

劉翠英這邊則繼續念叨著晚上先給司刑湊合出一個鋪蓋用,等明兒個她就幫忙去給他弄新的使,正好去鎮上或者縣裡把其他缺的東西也都給置辦齊全。

這倒是和韓青蕪想的不謀而合,既然劉翠英已經打算好了,她也就不再多提。

等到韓老二父子倆將晚飯提回來,劉翠英他們三人也已經回到前頭院子裡,開始就著韓青蕪之前燒熱的灶膛做起了菜。

因為今天有個客人,劉翠英想搞豐盛一點,食堂那些稀飯菜湯肯定是不成的,所以她就趁著韓老二他們回來之前,動作飛快地煎了魚、熗了蘑菇,還和著少有的一點白麵捏了幾個野菜團子,放在瓦罐上頭的高粱杆屜籠裡蒸熟。

待到三樣做好,韓老二父子倆也帶著晚飯回來了。

韓老二看到司刑比之前態度熱切多了,熱情道:“司同誌,山上那事兒對虧有你啊,不然咱們大隊八成逃不過這一劫,來來來,家裡飯菜不算多好,但絕對管飽,你就敞開了肚子吃。”

這年頭糧食金貴,一家要是招待客人說讓他敞開肚皮儘管吃,那肯定是極其好客大方的主家。

司刑雖然不知道這一點,但他能看明白韓老二態度的變化,點點頭接受了這番示好。

之後飯菜端上桌,劉翠英拿出新碗筷熱情地給司刑添上飯。

韓青蕪以為他不回動筷,誰知等她開始吃的時候,發現這人也已經在吃了,並沒有特彆排斥的樣子,就是情緒少一點、態度淡一點,人寡言少語一點,其他和普通人似乎也沒差。

鄉下人的飯桌上並沒有食不言的規矩,隻要注意彆唾沫橫飛往桌上或彆人碗裡噴就行。

韓老二邊吃邊跟司刑嘮,發現他很少開口後就識趣地不再拉著他閒扯,轉而和劉翠英他們說剛才那會兒老李家那邊事情的進展。

“李大根梗著脖子強的很,就是不承認,還說要有啥證據,大隊長把咱們都勸散,還真去公社找證據去了,想來是被李大根惹毛,準備給他來個大的收拾他們。”

韓老二說著搖頭唏噓。

要說大隊長的脾氣也是很好的,你要是不惹他或者惹了知道認錯,那他肯定不會跟你多計較,至多教訓一下再把人交給大隊會計那個笑麵虎做做思想教育,過後差不多就掀篇了。

但如果你明明犯錯還死鴨子嘴硬不認錯,甚至惹出更大的麻煩來,那大隊長絕對是先好言好語穩住你,然後再默默揪出你小辮子,回頭猛不地來個狠的收拾你信不信。

要韓老二來說,比起後麵那種,他更願意犯錯時被大隊長批評教育吼一通,完了事兒就過了。

可惜老李家的人不懂大隊長的這種行事方式,犯蠢作死不說,還成功惹毛大隊長。

“證據?”司刑低喃了一聲,看向坐在一旁正吃飯的韓青蕪道:“那天你過來找我,走後沒多久,那個女人就出現了,應該是跟蹤你找來的。”

“那個女人?”韓青蕪疑惑。

司刑回想了下,點頭說:“叫李……傻妞?”聽大隊長喊的好像就是李傻妞這個名字。

至於當時被李福寶特彆強調了的那個福氣名,司刑根本沒過耳,現在怎麼會記得。

韓青河支起耳朵聽他們倆說話,聽到這裡忍不住問:“李傻妞?她還跟蹤過青青?啥時候的事啊,她又想搞啥?”

一連串的問題跟機|關|槍似的脫口而出,司刑最終選擇哪一個都不回答,繼續和韓青蕪講述了那天她離開後的事情。

韓青蕪漸漸明白他指的應該是李福寶遭遇小野豬的那天,再聽司刑說起那天李福寶偷偷摸去後山的事,怎麼想怎麼有問題。

“我就說那時怎麼感覺有人跟著我,為此還特地多繞了點路把人甩了,沒想到是她,更沒想到她真會摸到你那裡去。”韓青蕪後悔當時沒把人揪出來趕走了。

司刑:“我把她嚇跑了。”

“小野豬?”韓青蕪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

司刑點點頭,韓青蕪頓時恍然大悟。

合著小野豬原來是這人‘送’來的,就奇怪李福寶怎麼突然招惹上一頭本該在山林深處的小野豬,運氣好也不是那個好法,野豬不光自動找上門,最後還差點都把福氣包給撅了。

不過這個先不提,說回李福寶偷偷往後山摸這件事,莫不是那時候她就發現了後山的秘密,然後才去舉報的?

這個發現算不算得上證據?

韓青蕪沉思。

司刑也不再開口,他隻是聽到韓老二講的那些突然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於是告訴韓青蕪一聲而已,用不用得到全看他們自己。

兩人都不說了,另外三人卻著急了。

他們剛才已經從他們的談話裡聽出一絲端倪,現在還想進一步確認一下,韓青蕪和司刑卻都一下成了鋸嘴葫蘆。

“真是李福寶那妮子搞的鬼?大隊長還一直以為是李大根想報複上次大家夥攔著他不讓動老姑婆兒子這事才動的歪心思。”韓老二不敢置信。

畢竟李福寶也就是一個才十六七的小姑娘,哪來的那麼多心眼和仇恨舉報全大隊啊。

她做這件事的時候難道就不會多想想自己家和隊裡其他鄉親嗎?

或許也是因為人太年輕沒有多想,單憑著一股心氣兒就將所有人推下刀山火海了?

韓老二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啥,吃完飯仍在琢磨這個問題,最後乾脆拍了下大腿道:“算了,我把這事兒跟大隊長說說去,讓他來琢磨,說不定能抓住老李家的小辮子,讓他們認錯認罰。”

認錯認罰什麼的,大隊長已經不指望了,也不想給李大根這個機會。

他現在隻想把老李家的刺頭送進公安局接受再教育。

這個念頭在他從縣公社拿回朋友幫忙找到的舉報人身份證明後愈加清晰,當韓老二過來告訴大隊長關於李福寶曾經偷摸上後山的事情時,他已經給老李家那對無法無天的父女安排好了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