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解決了嗎?
她跟付伯林那一家子道過歉了啊,怎麼還告她呢?
安雪蓮都要瘋了。
又不是什麼特彆嚴重的事,不就是編排了幾句話嗎,那話……又不是假的!
憑什麼告她啊。
安雪蓮真是委屈又傷心。
她忽然想到,肯定是付伯林搞的鬼,那天晚上,她跟著付伯林一路,拿話刺付伯林,肯定是被付伯林記恨上了。
安雪蓮想到這就氣得嘔氣。
明明付伯林對不起她,為什麼她重生之後,沒占到一點便宜呢?
這先知先覺有什麼用啊。
她也沒過得比上輩子好啊!
安雪蓮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上輩子她過得不算好,但是也沒落到要庭審坐牢的地步啊。
安雪蓮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子,然後往門口衝去:“讓開,都讓開!”她就這副打扮,披頭散發,還穿著拖鞋,完全不顧形像的往外頭跑。
顧東來就納悶了:這安雪蓮又要去哪發瘋啊?
他腦子一轉,壞了,跟安雪蓮算得上有仇的隻有付伯林了吧。
顧東來趕緊追出去。
路上,他還想起來了,好像該回去吃早飯了。
*
付小叔的餅都煎好了,饅頭也在大鍋裡蒸,這顧東來怎麼還沒回啊。
付小叔把煎餅用盤子裝了,還拿了一雙筷子,拿去給溫七雨吃。
因為天氣暖和,又是早飯,隨便吃一點就行。
都沒坐桌上,就坐在院子,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吃著早飯。
付伯林把書放到膝蓋上,在吃煎餅,就吃了一個,他主要是想吃大饅頭。
剛蒸好的大白饅頭特彆香。
他在等呢。
一家人都在吃早飯呢。
忽然,門口一個人竄了進來,橫衝直撞的。
付小叔一下子就站到了溫七雨前麵,然後把自個媳婦護住。
那人腦袋飛快的左右晃了一下,然後找到了付伯林。
又衝過去了。
付伯林聽到聲了,側頭一看,對上的一張披頭散發的臉,他嚇了一跳。
過了會才認出來,是安雪蓮。
付伯林:……
他心裡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煩燥。
又是安雪蓮。
一個講不通道理,又冥頑不靈的人。
“付伯林!”安雪蓮咬牙切齒,“這法院傳票是不是你乾的?”
本來安雪蓮是想著過來裝裝可憐,讓付家人尤其是付伯林饒她這一回,可是她看到付伯林就有氣。
語氣軟不下來。
“不是。”付伯林否認。
“你看都沒看,就說不是?”安雪蓮可不信。
付伯林看了一眼,然後說:“不是我。”
太敷衍了!
安雪蓮火冒三丈:“你騙誰呢!”
付伯林不理解:“這法院傳票都到你手上了,你隻要出庭就好了,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可以撤訴。”安雪蓮盯著付伯林。
“不是我,”付伯林再一次強調。
並且心裡補充了一句,要真是他告的,他肯定不撤訴。
不過這次真不是他。
付伯林不想跟安雪蓮在這歪纏,他站起來,“門在那邊,請你出去。”
“我不。”安雪蓮不走,“這事你得跟我說清楚。”
付伯林告訴她:“你是不是還想進派出所啊,私房民宅也是犯法的。”
他小嬸有了身孕,安雪蓮這種危險激進份子不適合出現在他家。
安雪蓮氣啊。
付伯林往門口指了指。
出去。
安雪蓮看著付伯林冷漠無情的臉,突然崩潰大哭起來。
她怎麼過得比上輩子還慘了!
上輩子這個時候付伯林就沒嫌棄過她。
還會給她買吃的,還會哄她……
顧東來總算是追過來了。
他就知道!
安雪蓮是上這來了!
安雪蓮估計是想起來付伯林說什麼‘私闖民宅’也是條罪名,她哭著往外走,走到付伯林家門口了。
然後蹲了下去,就在付伯林家門口哭。
是那種嚎哭,特彆吵的那種。
蔡道被吵得腦門頭,他走到門口,拍了拍安雪蓮的肩,”喂。”
“走開!”安雪蓮理都不理。
蔡道隻對張子秋跟她家人有耐心,對彆的女的可不怎麼樣。
上回不是還踹過安雪蓮嗎,一點都沒有被安雪蓮的美色打動,這次也一樣。
“喂,我說你,彆在門口嚎了,吵死了!”蔡道惡聲惡氣,“是不是想挨揍啊?”
安雪蓮在哭呢,壓根就沒聽清是誰跟她說話,她以為是付伯林呢。
她一下子站起來,轉身昂著頭,“有本事你就揍啊!看我敢不敢告你!把你也關進派出所去!”
蔡道聽到這話就笑了,“行啊,派出所我熟啊,去過好幾回了!現在我沒地方去,正想去裡頭蹭吃蹭喝呢。”
蔡道是真了真火了。
這幾天他家裡的事本來就多,再加上剛才知道張子秋又搬家了,心裡煩得不行。
現在安雪蓮又惹他,他直接被惹毛了。
而且,他用僅剩的一點理智想過了,牢房也不錯,管吃管住。
還不花錢。
蔡道真動手了。
安雪蓮這才看清是蔡道,趕緊往後退。
與此同時,付小叔一把抓住蔡道,“彆鬨了。”怎麼能打人呢。
付小叔這一攔,蔡道總算是清醒了一些。
付小叔不讚同的看著蔡道,“說話就說話,不能打人,知道嗎。”
蔡道心裡不認同,但是他沒說出口。
他覺得,有些人做的事是真惡心,就得多打幾頓才會乖乖聽話。
付小叔看著門口的安雪蓮,“行了,你走吧。”這安雪蓮在他家門口哭,搞得好像他家一屋子男人欺負這一個弱女子似的。
安雪蓮哭聲小了些,可眼淚還在掉。
說真的,她現在這副打扮,真的很嚇人,跟瘋子沒什麼兩樣。
隔壁。
山嬸聽到哭聲過來看了看,“怎麼回事啊,誰在哭啊?”她一過來就看到坐在門口哭的安雪蓮,吃了一驚。
這是誰啊?
仔細辨認之後,才發現是趙衛東的媳婦。
山嬸心裡一蹬。
剛才她借去了布回來就聽到說趙衛東跟他媳婦要離婚了,上頭領導都批了。結果,這眨眼的功夫,這姓安的就來纏付伯林了。
這是想跟付伯林再續前緣?
上回山嬸跟金花嬸子他們幾個就跟付小叔商量過這事,就怕這安雪蓮纏上來,瞧瞧,真叫她們給說中了。
山嬸板著臉,在門口說:“安雪蓮啊,你在這哭什麼呢,你男人不是趙衛東嗎,怎麼上這了?”
顧東來從門裡伸出一個腦袋,“嬸,她收到法院傳票了,以為是付伯林乾的,過來鬨呢。”
“法院傳票?”山嬸隻知道趙衛東跟安雪蓮要離婚,這法院傳票的事,她還沒聽到呢。
“是啊,早上郵遞員送到她手上的,估計是犯了啥事啊。”顧東來還真沒看過裡頭的內容是啥。
安雪蓮也不會給他看啊。
顧東來說著說著,感覺有人看他,遠遠一看。
前麵有兩個穿著軍裝的同誌在看們這邊呢,這……這是誰啊?
他們兩個還走過來了。
是朝付伯林家的方向吧。
顧東來一下子想到了付伯林的入伍通知書,這難道是來接兵的乾部?
顧東來立刻就喊了:“付伯林,有人找你,穿軍裝的。”
那兩位穿著軍裝的同誌確實是接兵的乾部。
他們來了有一會了。
在打聽付伯林家呢,還沒打聽之前,就看到安雪蓮在付伯林家門口哭了。
當時就對這家人印像不好。
等他們知道要接的新兵是在付伯林家,心情有點複雜。
兩人走了過去。
安雪蓮就在門口那,還沒走。
“這位女同誌,你怎麼在這哭啊?”其中一位軍裝同誌關心的詢問。
安雪蓮本來哭聲都小了,聽到有人問,一下子嗓門又大了起來。
眼淚跟不要錢似的。
山嬸怕這穿軍裝的誤會,就主動說了:“她收到法院傳票了,犯了事了,在這嚎呢,我估計是太傷心了。”
山嬸還揭了安雪蓮的底,“她男人是部隊的,之前她還到處傳她男人在外頭養女人呢,結果被上頭審查了,都害得停職了,她男人要跟她離婚。”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顧東來覺得山嬸在毀他趙哥的形像,趕緊補充:“我趙哥審查過了,沒事,都要複職了。那出軌就是這不省事的媳婦亂編的。呸,什麼媳婦,是前妻!這前妻還去打那無辜被中傷的姑娘,還進了派出所呢,關了好幾天呢。”
顧東來說得清清楚楚,“她婆婆嫌她不能生,反正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要真想管這事,去趙家,她嫁到那戶人家的。”
不是這。
彆誤會。
“那她怎麼在這哭?”很奇怪好嗎。
那誰知道呢。
顧東來心道:知道也不能說啊。
估計就是念著跟付伯林的舊情唄。
付伯林從裡頭走了出來,“兩位有什麼事嗎?”
兩位穿軍裝的這才想起正事,他們是過來接人的。
本來還想問問有沒有一個叫付伯林的。
可是他們看到付伯林之後,就知道是這人了。
因為打聽付伯林情況的時候,那人是這麼告訴他的:最俊的那個就是。
特彆強調:最俊的,最好看的!
是。
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就是付伯林?”
“……是。”付伯林心裡一沉,這,怎麼來得這麼快。
他昨天才收到信的啊。
信耽誤了唄。
誰讓他生病住院的。
還在門口的安雪蓮這會腦子裡隻有一件事:趙衛東複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