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獄門疆。(2 / 2)

五條悟不置可否,或者說他因為這種與眾不同而高興,舒展開了蜷縮著他的長腿,夏油傑發現他今天穿的難得的正式,腿上竟然還戴了腿環,箍在他鬆鬆垮垮的褲子上,一雙馬丁靴上的流蘇隨著他的動作隨意的搖晃著,看著很是有一種特意的性感。

燈光漸漸的暗了下來。

喧囂的周圍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燈光變成了輕緩的藍調,當年的舞台上,與當年如出一轍的樂隊演奏著輕緩的小調,悠遠而留長的調子好像傳頌著偉大的未來和已經成為定局的過去,主唱輕聲地唱:“就過去吧……就過去吧……”

“那泛黃的青澀時光。”

夏油傑低頭輕抿了一口酒,他不懂酒,更不懂這充滿了各種暗示意味的雞尾酒下藏著的意思,他隻知道比起那天他喝到的微酸帶甜的酒,今天的酒要衝的許多,繼續要灼燒掉他的口腔,最後又帶著一點點薄荷的清透。

“要來跳舞嗎?”五條悟問他。

“我不會跳舞。”如此說著,夏油傑卻隨著五條悟的腳步,步入了舞池。

舞池裡的大家都漠不關心的垂著頭,身邊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他們隻是看著自己的舞伴,於是夏油傑和五條悟在百般暗中交手以後,發現沒有一個人願意跳舞步,就自顧自的兩個人都跳著男步。

五條悟的交際舞跳得很好,跟他這身裝束一點兒也不搭邊,胸口的鑰匙項鏈隨著他的動作微微起伏,閃著耀眼的光。

夏油傑也是隨意的人,沒過多久,放鬆了心神,也隨著人群而舞動,任昏暗的燈光落在自己的臉上。

舞台上的音樂換了一首又一首,身邊跳舞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隻有夏油傑和五條悟還留在舞池中。

等到樂隊下了台,夏油傑覺得有點悶熱,端著那杯還沒有喝完的酒跟五條悟說,他要去陽台上透一下氣。

五條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坐在吧台上撩起眼皮朝著他笑了一下。

陽台上裝飾的很漂亮,放了幾張小桌子,每一張桌子邊都有一盆植物。

夏油傑慢悠悠的吞著酒,又慢悠悠的醒著神,他的身體之前被五條悟糟蹋的太厲害了,五條悟的邪性估計那時候直接被咒靈給激起來了,要不是因為夏油傑是咒術師,估計他的身體根本就抗不到他和家入硝子碰麵的那一天,滿身都是傷口。

這會兒隻是呆著有點悶,就有點緩不過來了。

呼吸著夜晚的冷風,夏油傑清醒了一點兒,看著自己手上的銀環,淡漠的思想掠過心尖,他想:“如果我想走,這麼一個小小的戒指,哪裡可以困住我呢?”

東京的大鐘聲敲響。

夏油傑恍然發現現在已經是午夜點,然後在一聲又一聲笨重的敲擊聲中,喝得醉醺醺,一聲酒味的五條悟,好像是一隻大貓咪一樣,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柔軟的頭發掃到了夏油傑的肌膚,黏黏糊糊的叫他。

“傑……”

夏油傑躲開:“嗯?”

五條悟繼續粘過來,甚至還抱住了他的脖頸,嘟嘟囔囔的說:“我是個天才,你大概活了這麼久,隻能見一次的天才。”

夏油傑失笑:“好,隻能見一次的天才。”

他以為五條悟隻是想要撒嬌,卻沒想到五條悟沉默了一會兒以後,跟他說。

“你是難得的可以走到我身邊的人。”五條悟低聲的說,“經曆過陪伴的日子之後再失去同伴,人真的會被千倍百倍的孤獨擊垮的。”

“……”夏油傑突然沉默了一下,他伸手揉了下五條悟的頭發,“不會被擊垮的。”

突然間,天空綻放開了一簇又一簇豔麗的煙花。

五條悟朦朦朧朧的笑了起來,他指著煙花說:“是我讓人放的,好看嗎?”

夏油傑說:“很好看。”

能羈絆住一個最強的,永遠都不是什麼所謂的禁錮,而是感情。

五條悟能為感情而作繭自縛,夏油傑也就可以為了感情,選擇永永遠遠的留在這裡。

隻因為他想要留在這裡。

這裡有可以留住他的人。

·

“誒,是煙花誒。”家入硝子抬起頭,看著天幕。

漆黑的天幕上綻放開一簇又一簇漂亮的煙花,好像是一顆星星在天空中爆炸開來,璀璨的種子緩緩的從天空滑落。

七海建人十分熟練的端著酒撩起眼皮說:“是五條悟的手筆。”

伏黑惠麵色淡淡的咬下一口蛋糕,點評道:“但是去年他的生日沒有今年這麼轟動。”

釘崎野薔薇挑了下眉,心想有錢人的人生當真是有億點點的奢華,但是並不妨礙她雙手合十,一拍掌,開始許願:“今年!想要成為一級咒術師!”

虎杖悠仁緊隨其後:“我也。”

說完他扭頭去問吉野順平:“順平你的心願呢?”

吉野順平笑得很可愛:“那我就許願一個二級咒術師吧。”

家入硝子:“要天天開心!”

七海建人無奈道:“希望再也沒有加班!”

“大家都可以過得很快樂。”

……

絢爛的煙火映亮了大家帶笑的麵龐,虎杖悠仁忍不住的悠悠笑了起來,他舉起倒著飲料的酒杯輕輕的跟空氣碰了下。

“要天天開心啊。”

時間匆匆而過,冬去春來。

最近咒靈出沒的越發少了,虎杖悠仁留在高專的時間越來越長。

接到通知的時候,他正在給高專裡的花澆水,看到消息的時候,水管直接從他的手中掉了下來。

醫生:“虎杖先生,大概隻有三天的時間了,你要來見一見你的爺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