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要輕而易舉的抓住太宰治的靈魂。
可是就算是如此,世界意識也從來都沒有看見太宰治朝他低一下頭。
直到……世界意識的手伸到了中原中也的身上。
這是一個意外,中原中也原本是他所設定的,這個世界上的另外一個基石。
在太宰治倒台以後,還可以支撐柱這個世界不傾塌的另一個基石。
就如同太宰治一般,世界意識不甘心的想要拉著中原中也下墜。
卻在他對中原中也對手的那天,感受到了太宰治的強烈波動。
清醒過來的中原中也掐住他的脖子問道:“你到底是誰?”
世界意識癡癡地笑著看向中原中也,就好好像是看見最忠臣的信徒一樣:“你不是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嗎?”
“又或許說,其實你是真正的蠢貨,在彆人為你死去以後,你也仍然一無所知?”
……
中原中也開啟了汙濁。
他打破了一切,義無反顧的朝著首領辦公室跑去。
從前的從前。
在羊組織的中原中也真的很難忘記,那個將那把刀捅進他的後腰的男人說的那句話。
他說:“身為一個怪物,難道你也可以奢望你擁有同伴嗎?”
中原中也覺得自己並不可以奢望,所以從那天以後,他就沒有奢求過要擁有夥伴這樣令人羨慕的存在。
中原中也把自己當成了羊組織的打手又或者是什麼,他從來都不介意。
他隻需要呆在人群中就好,他隻需要混跡在人群中就好。
就算是身為怪物也好,隻要有人陪伴在他的身邊就好。
太宰治是出現在中原中也的身邊,最不像是一個同伴的人,他從第一次見到中原中也的時候,他就從來都不會對中原中也表現出溫和的狀態,他們兩個就好像天生不對付一樣,隻要見了麵就會互掐。
在最開始的時候,在中原中也的設想中,他和太宰治最好的關係以後應該會變成一個麵和心離的搭檔。
而後時間越發繾綣,生活和歲月時光在他的麵前飾演出了一個與初見時,格外的與眾不同的太宰治。
會在他麵前上吊的太宰治,會拉著他的手說要跟中也一起去兜風的太宰治,會在夜晚的時候,敲響中原中也的房間門問中原中也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吃宵夜的太宰治。
每一次每一次都好像是太宰治在跟中原中也無理取鬨,而中原中也正在寬容的答應太宰治的所有要求。
其實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太宰治勇敢的在朝著中原中也走去。
明明他已經是那樣一個厭倦了這個世界的人,但是在遇見了中原中也以後,卻這樣堅定的拉著中原中也朝著人群中走去。
眼前似乎播放起了走馬燈,零零散散的畫麵化作了一圈又一圈過去的輪回。
“中也,如果你發現這個世界是一個虛假的世界該怎麼辦?”
“中也,昨天晚上我遇見的那個人果然是你吧,又輸給我一次,中也現在已經欠我多少的懲罰還沒做了呢?”
“中也,要跟我一起叛逃嗎?”
“算了,再最後再看你一眼吧。”
中原中也推開了那扇門,門扉一點一點的被他推開,展露出了門內的樣子,中原中也的心隨著門漸漸的打開而無下限的下墜。
漸漸的,落在了穀底,摔成了一灘泥。
他看見了偌大的辦公室裡,窗外是燃燒的幾乎要把他的眼眸都灼燒起來的火燒雲,太宰治站在窗前,似乎有感應的朝著他回眸一眼。
他深色的長發及地,越發襯得他肌膚冷白,宛如一鑄佇立在冰天雪地的神邸一般,沉默而永久的停留在那裡。
中原中也看見了他的眼眸。
在那鳶色裡最深處竟然是人間煉獄的模樣,鮮血滿目。
那個剛剛還與他說:“那還是最後再看一眼吧。”的人,眼中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他說:“你是誰?”
風聲都好像安靜了下來。
似乎都在哀悼,中原中也失去了與這個世界連接的。
他眼中的唯一真實。
·
那個活在係統口中的,第一個被世界意識剝奪了生命,失去了靈魂的人。
就是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