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枝差點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麵上卻不敢顯露半點。
她當然比任何人都知道,麵前的幾人是誰。
那對夫妻,就是唐希寶的爺爺奶奶,也就是後世經常在電視裡看到的那人。
那可不是小官。
那個年輕一點的中年婦人,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周教授吧?
如今大學還沒有恢複高考,教授這個職業還是極敏感的職業。但是周教授曾經是北大的教授,還是極優秀的教授。
和她的丈夫一起,那都是高校中的佼佼者。
當年她寫書的時候,就忍不住內心的興奮,恨不得他們認了自己。
如今真的看到了,唐枝的興奮不言而明。
但她還要壓製住內心的喜悅,儘量不能在臉上表露出來,否則以周教授,還有蘇家人的聰明,肯定會發現不對。
隻是,周教授看著好冷漠啊。
怎麼一點興奮也沒有?
周詩晴當然沒有興奮了。
她一開始就對唐枝沒有什麼好感,看到她的時候,就感覺她渾身上下哪都不對勁。
周詩晴身為北大的教授,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雖然現在她已經離開了她所熱愛的職業,在鄉下在海島度過了漫長的歲月,但是刻進骨子裡的精明,還有察顏色,卻也不會因為去鄉下或是去海島而退化。
她眉頭微微皺著,一時之間沒有理清為什麼不喜歡唐枝的原因,也就作罷了。
再望向她,卻發現這姑娘的臉上飛揚著激動與興奮,哪怕她掩飾得很好。
是自以為掩飾得好,其實全部都落入了周詩晴的眼中。
周詩晴不動聲色,默默地望著她。
沒有因為失去女兒而精神大亂,更沒有因為有人說這是她的女兒,就什麼也不調查,而去承認對方。
“你說她是我的女兒?有什麼證據嗎?”周詩晴冷靜地問。
蘇老和蘇奶奶也望了過來。
蘇建明道:“對,我媽說的對,你們身上可有什麼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他可是記得,媽媽說過,妹妹身上是有一塊玉牌的。
如果對方能夠拿出這個玉牌,那就證明對方就是自己的妹妹。如果拿不出來,那就說明不是。
唐老太啞口。
因為她不知道啊。
唐老欲言又止。
他是知道,唐枝根本就是假的,真正的那個人是希寶。
但現在希寶並不在這裡,而是跟著父母去了海島了。
唐枝:“一個玉牌算嗎?”
周詩晴突然抬起了頭:“是什麼樣的玉牌??
蘇老和蘇奶奶也望了過來。
蘇建明更是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唐老太和唐老頭,也是一臉的驚訝,有誰比他們更知道,唐枝根本就是假的?
但是……
什麼玉牌啊?
他們為什麼不知道?
唐枝道:“是一個長方條的玉牌,玉牌的正麵刻著一朵薔薇花,反麵刻有一個小小的希字。在玉牌的下角,還缺了一個角,就像……”她想了想,“就像是米粒這樣大小的缺角。”
周詩晴眼淚流了下來,是的。
就是這樣一個玉牌,那是當年她親手給女兒戴上的。
唐老頭瞪大了眼睛,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那個便宜孫女唐希,就是對方丟失的女兒。
唐枝之所以知道這麼一塊玉牌,應該是見希寶戴過吧?
否則怎麼解釋,她知道這樣的事?
但下一刻,唐老頭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唐枝想要乾什麼?
難道她……
想要冒充?
這事是能夠冒充得了的?
先不論,人家能不能讓她冒充成功,就算真的冒充成功了,難道以後都不見希寶了?
隻要希寶出現,那麼這事鐵定露餡。
一旦被人家知道,他們唐家騙了他們,人家會怎麼對付他們?
對方一看就是非富即貴,那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能夠得罪的?
唐老頭剛一刹那的驚訝,還有小小的激動之後,整個人就冷靜了下來。
這事不能這樣乾。
於是他道:“唐枝,你亂說什麼?”
唐枝望了過去,發現自己的阿公滿臉的怒意。
心裡頓時“咯噔”一聲,心知不好。
他這個阿公,隻怕要壞她的事。
她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等到蘇家人過來尋找親女兒,那麼好的機會,她怎麼能夠錯過?
誰也彆想破壞她的事情,哪怕是親人,是她的親阿公也不行。
唐枝心裡著急,眼裡就閃過了一抹殺意。
不禁在臉上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