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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應生所給的地址是某個幽靜的彆墅區,蘇糯打車過去已是中午了。

在層層交疊的綠野之中, 白色建築隱匿其中, 小區四邊環著湖, 湖麵遊蕩著數隻白天鵝, 除此之外, 沿路隨處可見各種動物, 常見的家禽類有雞鴨鵝, 少見的有孔雀羊駝,野生鬆鼠,它們慢悠悠行走在草地之上,姿態祥和, 襯著身後幽靜的林景, 好似來到了一個巨大的野生動物園。

房子有些難找,蘇糯繞了一個大圈才在一棟彆墅門前停下, 確定地址無誤後, 她按了門鈴。

“誰啊?”裡麵傳來麵麵困倦的聲音。

看樣子他們是住在一起的。

蘇糯對著電子貓眼回複說:“我是蘇糯。”

“喔,小棉花啊, 直接進來吧,門沒鎖。”

她推門而入。

每座獨棟彆墅都帶有一個小院子, 她大哥的院子顯然是沒人打理過的, 藤蔓亂竄,植被淩亂鋪散在地, 正中的噴泉早已乾涸,裡頭一隻從外走進來的大白鵝悠閒散著步。

蘇糯走進主屋。

換了鞋, 看到客廳窗簾緊閉,鞋子、衣服、酒瓶隨處可見,滿屋子的狼藉,都沒有一處乾淨的下腳地兒。

綿綿手忙腳亂著撿著衣服,向她尷尬一笑:“小棉花坐,隊長還在睡呢,我上去幫你叫他。”他拍了拍沙發,去廚房燒了一壺水,又準備去樓上叫人。

蘇糯忙攔住:“沒事,讓他們睡吧。”環視一圈,眼前的臟亂讓人看不下去,蘇糯拉開窗簾讓陽光進入,拿起抹布主動擦拭起來。

見此,麵麵慌了:“小棉花坐著就成,我隨便收拾收拾,等下午阿姨來了再打掃。”

她沒有停下動作,問:“你們一起住在這兒?”

麵麵點頭說:“嗯,我們平常都住這兒,安靜,方便創作,敲鼓的時候也不會打擾到彆人。”

擦完桌子,蘇糯又開始掃地,麵麵也不敢閒著,著手跟著收拾起來,客廳很快被兩人打掃的煥然一新。

最後拖完地,看著清亮的客廳,蘇糯舒服的長呼一口氣:“你們吃飯了嗎?”

麵麵搖頭:“小棉花餓了?想吃什麼,我給你點外賣。”

蘇糯說:“宿醉一晚上,再吃外賣不好,廚房有什麼?我給做點。”

他不好意思的撓頭:“好像有阿姨買的菜,我們也不清楚。”幾個大老爺們都不是做飯的料,開始還會買些酒水,後來為了保護嗓子,酒都不買了。

她徑自到廚房,冰箱上層塞滿了水和一些啤酒,隻翻找到一些麵條蔬菜,還有少許雞肉,蘇糯係好圍裙,把食材全拿了出來,“隻能**絲麵了。你要是還想吃彆的,可以現在去買點,中午我給你們做。”

麵麵本來是不好意思麻煩人家的,可他是真餓了,外賣也真的吃膩了,當下拿著錢包去小區裡的超市買菜。

做麵用不了多少功夫,她熟練的將雞肉切絲,黃瓜切條,將配菜拌好調料,隨後燒水,下麵,過涼水,最後將麵盛放碗中,把調好的料均勻鋪上麵,最後澆上蒜末,一碗香噴噴的雞絲涼麵便成了。

蘇糯看了眼時間,八點半,麵麵應該快回來了。

她洗乾淨手,轉身上樓,一間一間敲開房門。

出來的廖正和阿肯都光著膀子,他們以為過來叫人的是麵麵,當下就要發作,定睛一看,眼前的小姑娘嬌嬌軟軟,不正是隊長的寶貝妹妹。

兩人心頭火氣消了大半兒:“小棉花來了。”轉身去穿衣。

蘇糯目不斜視:“我做了麵,你們快下去吃,黏了就不好了。”

“勞煩你大老遠來給我們做飯了。”廖正不好意思一笑,“我們馬上下去。”

“哪個是我哥的房間?”

廖正向頂樓指了下。

她轉身上去,沒有房門,整個三樓都是原澤的房間,寬敞到空闊,灰色大床緊挨著落地窗,各種音樂器械隨意散布。

蘇糯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成大字型的原澤,隻穿了一條大褲衩子,古銅色的皮膚,肌肉紋理性感結實,目光一轉,蘇糯看到他左邊腳趾少了最後兩根。

[他被一個大小孩出賣,那些人憤怒的割了他兩根指頭。]

腦海中,林芝這句話不住盤旋。

蘇糯放輕腳步,晚上把地上的東西撿好放在桌上。餘光略過桌角,看到上麵放著一個筆記本,那好像是原澤用來寫歌詞的,上麵標注著密密麻麻的音符。

蘇糯不由瞥了眼床上原澤,書上說原澤是難得一遇的音樂奇才,少年時就和誌同道合的夥伴們開了一家地下酒吧,又在這裡成立了一支地下樂隊,他們會定時接受來自各國音樂人士的pk賽,比賽將在暗網進行全球直播和下注,最後的獲勝一方將獲得巨額賭金。

有人不恥原澤這一行為,不止一個音樂人站出來譴責原澤,他們認為音樂是神聖的,不是賺取金錢的道具,還是用這種旁門左道的方式;也有人為此可惜,原澤這麼難得一個奇才,好好培養一定能揚名世界,偏偏不學好,玩見不得光的那一套。

所以等他後來啞了喉嚨,進了監獄,拍手叫好聲一片。

她拉開椅子坐下,手指摩挲著還帶有墨水香氣的紙張,原澤的字放蕩不羈,和他的人一樣。

直到翻開最後一頁,字體變得稚嫩清晰,每一個筆劃都是經過認真緩慢勾勒而出的。

[從你離開直到今天,手上隻剩你的照片。

那天你消失在鐵道間,我在叢林再也看不到天。

命運流過我的指尖,我選擇追尋並繼續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