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治療第九十步(1 / 2)

“你——”乘務員氣得想衝過去給鬱久霏一拳。

鬱久霏急忙後退, 還趁機搓搓手,她冷得不行:“彆彆彆動手,我就是開個玩笑,沒有嘲諷你的意思, 你繼續說, 後來為什麼沒動文憶啊?”

為了那一點點可能性, 乘務員好歹把怒氣壓下去:“陳楓灃跟文憶都太機靈了, 她們分彆有三張電話卡, 最開始找到陳楓灃的時候,我們查了她手機,那段時間根本沒有通話記錄,後來我們懷疑她是口頭告訴了文憶, 上麵就讓我去試探文憶。”

這描述基本跟監控錄像能對應上,後來文憶確實逐漸跟乘務員走得近, 明明此前她們隻是點頭之交。

鬱久霏心裡覺得, 以陳楓灃跟文憶的關係,或許在乘務員他們發現陳楓灃有問題之前, 陳楓灃就已經把事情告訴了文憶,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文憶後來那麼快就準備好了報複計劃。

“那你們又是怎麼在文憶離開後發現她有另外一張電話卡,並且一直沒能動手?”鬱久霏撿著自己疑惑的地方問。

“不是我們發現她有另外一張電話卡,是我們很突然地在物流單子裡看到了陳楓灃曾經預約的一個快遞,我們去問一下了, 說是這個東西有很長的工期, 長達一年半,陳楓灃人都死了才送到, 那個號碼我們沒見過。”乘務員越說越生氣, 瘋狂揪自己的頭發。

作為一個程序員, 鬱久霏其實根本看不得這個動作,嘗試勸阻:“你彆揪頭發了,我害怕……”

乘務員瞪了鬱久霏一眼,繼續揪自己的:“我們發現有這個快遞就再去查電話號碼,才知道這是陳楓灃初中時候在學校買的校園卡,她那時候沒有身份證,是借用了學長的證件買的,後來為了打遊戲開小號居然一直沒注銷,每個月花八塊錢保號,知道那個號碼的就剩文憶了!”

聽到這個原因,鬱久霏差點笑出聲來,用力抹了把臉,嘴角還是忍不住想往上勾,試圖跟太陽肩並肩:“哦,愛打遊戲的玩家是這樣的,我打遊戲也是三個號起步,電話號碼還借用過醫生的。”

“……我並不想知道你們打遊戲要開多少小號好嗎?跟我有什麼關係!是這個號碼讓我們暴露了!”乘務員怒吼,跳過來揪著鬱久霏的領子猛甩。

“冷靜!冷靜!”鬱久霏艱難地扣住她的手,“不生氣不生氣,都過去了,那接下來,就是你們通過這個號碼發現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文憶的?”

乘務員甩開鬱久霏,眼睛裡流出暗紅色的血:“是,但那時候她已經調職,那火車站不在我們的管控之下,也沒有建立特殊關係,得虧我已經死了,我要是沒死,不知道還要因為文憶造多少罪呢。”

從乘務員的話中,鬱久霏總覺得有什麼對不上,其實乘務員說的話都沒什麼異樣,隻是……時間好像有點問題。

比如說,乘務員通過跟文憶的接觸,她先死亡,文憶後離開,可是根據鬱久霏自己的猜測,文憶應該是在陳楓灃死後就開始做準備,說得極端點,或許月台死者的死亡都是她設計的。

鬱久霏思考著乘務員他們的死亡跟文憶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嘴上卻問:“你們沒能動手我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你跟售票員要自殺呢?”

警方通報火車站這幾年的死者都是自殺,乘務員不疑有他,回道:“做我們這種事的,有幾個能有好下場?有時候……我們甚至送過嬰兒跟活人,我們自殺,是為了保證,那些枉死的人,不會找上來。”

故事忽然就往靈異方向走了,鬱久霏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什麼玩意兒?你們不是很科學地人殺人嗎?”

乘務員也愣住了:“你都跟鬼當朋友了,這個有什麼好震驚的?死在火車上的人太多了,火車站其實有些不對勁,上麵就說,小鬼橫行,得用怨氣重的壓一壓

,第一年,是月台上那個掉下軌道的男人,第二年就是我,我們在用這樣的方式,避免貨物出事和……”

“和什麼?”鬱久霏下意識追問,她其實還沒把這個思維轉過來。

“和錢,”乘務員忽然就冷靜下來,“我們的死,還有屍體,可以換很多很多錢。”

那些錢,是他們當一輩子社畜都賺不到的,哪怕拚命做到007,依舊不可能。

網上的人總調侃,賺錢快的法子都在《刑法》裡,其實這句話沒有任何問題,所以才有那麼多人,鋌而走險。

鬱久霏嘴巴張張合合,想安慰,但又不知道從何安慰起:“你、你……”

乘務員打斷了鬱久霏:“你該不會還想安慰我吧?你聖母病居然不是裝的?”

說這個鬱久霏就不高興了:“我是個真誠的病人,沒必要裝,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你也是受害者,你放心,我一定儘力,在節目結束之前,把這個窩點端掉!”

大概是鬱久霏蠢得很可愛,乘務員冷笑一聲:“你還是想想怎麼保住自己的命吧,我估計,沒能拿到火車票的人,應該就是你了。”

“所以啊,不管是為了你們還是為了我自己,我都要把真相找到,你還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火車站裡的,其他地方的,告訴我也沒用,出不去。”鬱久霏無奈地歎息,但凡能出火車站,她就不至於這麼被動了。

可惜的是,乘務員還是那句話:“不可能在火車站裡找到的,我們清理得很乾淨,除非……陳楓灃想起來她找到的證據是什麼。”

其實還有文憶,不過文憶現在屬於火車站外的,乘務員就沒提到她。

鬱久霏揉揉腦袋:“不對啊,我看到石統跳樓,但他一直沒醒,他總不能是自己在天台自殺吧?還有吳明峎也是,他們一前一後跳樓,是有人送他們過來的吧?證據在山裡?”

乘務員深深看鬱久霏一眼:“我以為你是個蠢貨,沒想到腦子居然還能用,但就算火車站外的林子裡有人,你們又能怎麼樣呢?這算什麼證據?”

對方說得太有道理,鬱久霏被噎住了,隻能說,不愧是死了還在火車站死者裡當老大的女人。

“那我問問流程可以吧?你們接單到送走的流程是什麼?我有些猜測,但不太能確定。”鬱久霏小心地詢問,擔心太機密了,乘務員不願意說。

“中介手下有很多人,還有一些皮包店鋪,每次像正常的買賣一樣發出物品,我們要提前跟中介確認這次寄的是什麼,隻看單子,不管是誰寄的,發出去後也不管了,相當於是盲接盲送,所以我說,你們找不到任何證據。”乘務員憐憫地看著鬱久霏。

從表麵上看,如果不知道中介的存在,就算中間不小心被人發現了火車運送的貨物,也會覺得跟火車站沒關係,因為一切流程都是正常的啊,火車站沒有一點關於特殊物品的記錄,就連紅外線檢測都是正常貨物的圖片。

鬱久霏感覺自己跟乘務員一樣迷糊了:“謹慎到這個程度,陳楓灃到底怎麼發現的?她難道看到打包的場景了?”

乘務員冷哼一聲:“誰知道呢,這女人現在瘋瘋癲癲的,回來這麼多年了,什麼都想不起來,平時也根本不出澡房,最重要的是,文憶再沒回來過,我們沒辦法動她,就跟身邊埋著定|時|炸|彈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炸了。”

聽乘務員話裡的意思,她確實不知道文憶在走之前已經安排了眼線在火車站內,有兩個眼線在,她自然不用回來,在外麵亂跑可能都嫌時間不夠。

哦,不對,加上吳明峎的話,其實是三個眼線。

鬱久霏不打算把這些事情跟乘務員說,沉思半晌,問:“對了,我聽陳楓灃說,售票員跟她一直呆在澡房裡,售票員……也是跟你一樣因為上麵命令自殺的

嗎?”

“她不是,她死那天,火車站鬨鬼了,換句話說,那天火車站裡,其實死了兩個人。”乘務員平靜地說起一年前的夜晚。

做事沾陰私,就得用命補。

其實在陳楓灃發現火車站秘密之前,火車站就逐漸出現怪事了,乘務員的上司差點從樓上摔下來,可是看監控,他身邊根本沒有人,卻像被人推了一把。

那時候有人說,可能是運了小孩子,被纏上了。

火車站平時隻做器官運送的生意,吃點差價,可有時候彆人花更多的錢來運點活物,很難直接拒絕。

活物生意不像器官,買賣人口的事做多了,總會遇到鬼,當時乘務員他們的想法是找個靠譜的大師,反正隻是小鬼作祟,不可能出多大的事。

之後就發生了陳楓灃的事,大師是請了,過了年後火車站卻依舊有些不安寧,這時候上司出差回來,不知道聽了哪個大師的話,說他們經手人命生意的,連帶著火車站這個地點都帶著煞。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要以凶衝煞,隻要比煞氣更凶,就影響不到他們。

算過八字後,上司利誘月台死者,讓他成為第一個實驗品,此後火車站確實安寧下來,上司愈發覺得這個辦法靠譜,第二年又選中了文憶。

鬱久霏從乘務員的排班表裡已經發現第二個死者本應該是文憶了,隻是她想不明白文憶怎麼把乘務員換掉的,因為乘務員明顯是火車站裡比較受信任的員工,沒道理不動文憶反而讓乘務員當壓煞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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