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治療第九十六步 走近科學節目組……(1 / 2)

“冷靜, ”鬱久霏趕忙示意賈爾幫忙按住,“你的死亡過程你也說了,其實文憶在中間的作用並不大, 你要是當時聽她的話走了,後麵火車站就是想找你, 也沒用啊,那你隻怪文憶, 是不是因為,你隻怪得起文憶呢?”

真話難聽,卻總要說的,不能讓售票員總沉浸在發瘋裡,那對她來說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已經快天亮了, 鬱久霏逐漸有了緊張感, 她還是不知道自己要用什麼辦法獲得揭穿火車站的證據, 所以多拉一個幫手也是好的,縱然這些幫手或許不是真心想幫她。

在鬱久霏開口之後賈爾就趕緊去抓售票員了,畢竟售票員多討厭文憶有目共睹,其實那個感覺他們都明白,不過是找個讓自己堅持下去的借口而已,鬱久霏沒說錯。

售票員果然立馬開始發瘋:“你懂什麼!我過得好好的, 要不是文憶跟這個死女人, 火車站的一切都不會變!我是被她們連累的!”

鬱久霏無奈地看她怒吼著一堆亂七八糟的話, 沒有阻止,也沒勸阻。

過了會兒,售票員被賈爾抓著不能動,鬱久霏還不說話,就她一個人在發瘋沒什麼意思, 於是又去瞪鬱久霏:“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是說我把事情都告訴你,你就告訴我文憶在哪裡嗎?”

“哦,你還沒說完,你最後是怎麼死在這的?那時候既然你留宿在火車站內值班,那肯定還有其他人,又怎麼會完全沒發現你沒回去呢?”鬱久霏平靜地轉移話題。

售票員不掙紮了,皺起眉頭想了更長一段時間,好半晌才開口遲疑地說:“其實……我死之前,好像在火車站看見了文憶,我那麼恨她,不僅是因為她連累我,還因為……我看見她出現,想去找她,但我……”

這個說法倒是讓鬱久霏好奇起來,她湊近到售票員身前:“發生了什麼?”

“我懷疑是我產生了幻覺,那幾天倉庫管理員逃跑,火車站臨近大雪了也沒說下一個祭品是誰,加上我想要執行文憶的計劃,就頻繁留在火車站內值班,然後晚上我看到文憶在火車站逛來逛去,但第二天我去查監控的時候,發現隻有我一個人在走,監控裡根本沒有文憶的存在!”售票員說起來依舊能感受到看見監控時的全身發涼。

火車站一直在說鬨鬼,可售票員又沒見過,她覺得那都是無稽之談,等自己遇見了,她頓時更慌了,找到了當晚守監控室的員工,問晚上就自己在走來走去嗎?

對方古怪地看她一眼,說確實就她一個人,晚上的時候本想去問她在做什麼的,但又怕她是夢遊的,電視劇裡說不能叫醒夢遊的人,就沒管她。

後麵看到售票員自己回了宿舍,更不想說什麼了,隻覺得她壓力大才夢遊。

售票員從賈爾的禁錮中出來,艱難跟鬱久霏描述:“你能想象嗎?我跟著一個人在火車站跑了半晚上,不知道她在做什麼、為什麼出現,但等到第二天發現可能是自己的幻覺,我當時覺得是見鬼了,等到我死了之後,卻聽他們說,那天晚上根本沒有彆人在。”

賈爾跟陳楓灃同時點頭,他們那時候已經變成鬼在火車站裡,如果有小鬼耍弄售票員,那他們肯定是知道的。

“我那天晚上沒看到任何陌生的人出現,鬼更是沒有,她說起後我還特地回想了一下日期,那天晚上好像我也看見她自己走來走去了,像在跟蹤什麼人。”賈爾憐憫地看著售票員說。

那眼神非常熟悉,鬱久霏想了會兒,想起來是正常人看精神病的眼神,憐憫中帶點無法理解與嫌棄。

售票員自己都說不準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繼續說:“出了這樣的事,我就不太能確定自己看見的東西是真實還是虛幻,之後我的計劃並沒有成功,我還莫名奇妙成了留下值班的人,之後我為什麼死在澡房裡,我也不清楚,是賈爾告訴我的。”

後麵的話頭由賈爾接上,他說:“售票員剛來的時候精神還不太穩定,我照顧了她挺久,後麵她聽得進去話了,我才告訴她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我看到她被人從宿舍裡抗出來,脫掉衣服當作洗澡的樣子泡進浴池裡,接著她慢慢滑進水裡,不一會兒就沒氣了。”

“一定是文憶,不然我為什麼醒不過來?不可能的啊……”售票員又開始嘀嘀咕咕。

關於售票員死亡的經過就是這麼回事,目前鬱久霏已經知道留存火車站死者的所有死亡過程,說得直白點,他們都死得很正常。

這種正常是為了維護火車站灰色產業鏈而存在的,他們自己都覺得拿了錢付出這樣的代價很值當。

鬱久霏支著腦袋思考,問售票員:“售票員小姐,你先停一停,我問你,火車站選人的八字,到底是怎麼定的?”

聞言,售票員愣住,她遲疑一下:“這個……文憶沒說過,我們底下人也是不知道的,隻是每年上頭的人說是誰,我們就去把誰找來,這個有問題?”

他們不知道文憶就是設計祭祀的人,自然會覺得是火車站請的法師說什麼是什麼。

可鬱久霏一開始就知道了文憶在其中的角色,她就很難把售票員回憶中的文憶與自己查到的文憶形象完全結合起來。

在售票員的印象中,文憶冷漠又智慧,是一個可以獨自逃命的厲害角色,如果她就是這樣的人,她對售票員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不會是想動手了之後心軟要救售票員一命,她要救早救了,而且給出了售票員逃命的時間,是售票員沒走。

去年一年裡售票員的經曆都像是在做夢,與其他死者畫風完全不一樣,混在其中有種違和感。

鬱久霏皺起眉頭:“我還是覺得,這個生辰八字有問題,你們說,乘務員有可能知道怎麼選定人的嗎?”

這群鬼裡,跟乘務員走得近的隻有賈爾,他也搖搖頭:“不清楚,鬱小姐你要想知道的話,可能要自己去問,不過那位不一定願意說,她對火車站很忠誠。”

不管如何,事情已經查到這裡,鬱久霏都得繼續查下去。

臨走前,鬱久霏忽然回頭,對售票員說:“啊對了,我說要告訴你文憶在哪裡,根據我的猜測,我覺得她現在應該在東湖市等著我們過去。”

“你怎麼知道?”售票員愣住,想不明白鬱久霏為什麼知道是東湖市。

“因為我超有腦子的。”鬱久霏叉腰,然後在售票員跑來揍她之前溜掉。

等跑遠一些,鬱久霏躲進黑暗的角落裡,喊樓十一:“樓十一,之前我們都沒想到生辰八字這個問題,如果人選是用生辰八字定的,那其實很好找下一個死者。”

按照遊戲規則,這個地圖裡的玩家會有一個死者代替火車站原本準備的死者出現,也就是有一個玩家要代替石統,當然,這是遊戲通關失敗要進行的劇情,由火車站投票產生。

假設鬱久霏最終都沒想到辦法端掉火車站這個地下產業鏈,那最後被火車站選中的人,應該是個生辰八字符合祭品的人才對。

樓十一無奈回答:“我不會玄學八卦,無法算他們的八字,而且八字要算出生的時辰,這個並不在檔案中,憑借我的計算能力,沒辦法算出具體時辰,不是學這個的,也沒接觸過,就算有公式,萬一算錯了,有損我高級智能晶片的顏麵。”

“顏不顏麵的先放一邊,既然你不行,那我看看商城裡有沒有能用的,係統說過,商城裡,隻有我想不到的,沒有它不能賣的!”鬱久霏掏出遊戲卡,對著係統提購買要求。

能算生辰八字、命格命理、禍福吉凶等等。

遊戲商城是個好東西,居然還真有各種各樣令人眼花繚亂的道具,甚至還有不同係列的,根據價錢的不同,使用次數與推演能力有所分級。

貴的那些鬱久霏都沒敢看,商品價格那一欄都是紅的,說明她現在的財產無法購買,隻能看看商品詳情。

目前鬱久霏能購買的是一些低級用品,比如說低等級羅盤、檢測卡、顯示符等,效果都差不多,具體效果不太一樣而已。

鬱久霏挑了一會兒,考慮到後麵可能還用得上,就選了一款青銅羅盤,能用二十次,廢了鬱久霏兩千積分,好在這個東西是能帶出副本的,屬於遊戲道具,而不是副本道具,要是這個副本沒用完次數,到其他副本還能用。

購買完,鬱久霏背包裡就多了一個綠油油的羅盤,它看起來有點廉價,不像鬱久霏去博物館看過的那種一看就很貴的青銅器。

醜不影響使用,鬱久霏從背包裡將羅盤拿出來,然後通讀使用說明。

遊戲道具很人性化,隻要把需要推算的出生日期按照羅盤上的刻度轉出來就可以自動演算。

樓十一是個好用的搜索引擎,鬱久霏在他這搜索了日期替換,接著在羅盤上先轉了售票員的生辰八字。

推完售票員的出生日期後,羅盤自己轉動起來,最後停在售票員的生辰八字位置上,一分鐘後鬱久霏聽到叮的一聲,被係統提示有新物品存入背包。

鬱久霏下意識打開背包一看,裡麵多了一份文件,提取出來後居然還是個電子文件,可以在遊戲提供的個人主頁光屏上查看。

文件記錄了售票員的基本人生走向,跟她自己說的差不多,尤其最後的死亡方式,羅盤算出來的是溺亡。

後麵鬱久霏又測算了火車站其他幾個死者,都跟他們說得差不多。

“樓十一,我讓係統把文件單獨發給你存檔一下,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然後,我看說明書還可以測算生辰八字之間的聯係,我轉一下……”鬱久霏嘴裡嘀咕著,手上照著剛剛記下的生辰八字轉動羅盤。

這次等了差不多五分鐘左右,新文件一來,鬱久霏就迫不及待地點開查看。

羅盤新給出的文件就管用多了,文件上說賈爾、售票員與乘務員的生辰八字都很差,陰氣重,早亡,在哪裡死亡就會在哪裡引入煞氣,讓死亡的地方越來越倒黴。

通俗點說就是煞氣重,類似八字的人,死在同一個地方的話,煞氣聚集,原本蒸蒸日上的地點,很可能在短短幾年內衰敗,更倒黴的,如果這些人死後還長時間停留在原地,一般的道士甚至無法驅散。

看完之後鬱久霏唏噓地把文件告訴樓十一:“……難怪文憶要選這樣的方式,她應該是知道自己不能再回來,乾脆雙管齊下,反正多做這一步不費什麼力氣,不管有用與否,火車站都會人心惶惶,那她的仇就算報了一半。”

樓十一飄在旁邊,錄入了羅盤的推算方式,試圖入門玄學:“正常,既然她都做出這樣的計劃,那法師是她的人也不奇怪,不過還是很奇怪,火車站內部的人好理解,賈爾又是怎麼被選中的呢?他當年明明在省城。”

聽完,鬱久霏臉皺起來:“太難了,這還是新手關卡嗎?我困得腦子都轉不動了,這些鬼,好像連自己都死得不明不白,記憶可能有差錯,根本沒辦法查下去啊。”

困倦讓鬱久霏的思維逐漸遲鈍,人體有極限,餓了她可以吃營養液,困了卻必須休息。

樓十一凝視她一會兒,伸出晶片小手拉過羅盤:“你先休息一下吧,你這個狀態也想不出什麼來了,我幫你把所有玩家的生辰八字算出來,還有看看這一期節目裡,會被留下的是哪個玩家。”

鬱久霏露出感激的眼神,也不回旅館了,就近找了個暖氣管,從背包裡找出睡袋就地休息,她這次來準備得很齊全,都是上一個副本得出的經驗。

這一睡下去再睜開眼天就亮了,鬱久霏揉揉眼睛爬起來,樓十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她的手腕上,而背包裡多出許多份文件。

樓十一注意到鬱久霏已經醒了,就開口說:“我已經給你算完了,根據羅盤的演算,這一期玩家裡有一個人的生辰八字是類似的命格。”

“胡倩倩?那個女孩子?”鬱久霏記得,是那個身份為法醫係大學生的女生,本身比較膽小,拿到那樣一個身份跟被係統針對差不多。

“她這樣的命格,應該是遊戲故意挑選的,你可能占了她本該做的事,比如說之前的屍檢。”樓十一提醒道。

鬱久霏揉揉自己亂糟糟的腦袋:“可是我如果當時不出聲,她就ooc被係統警告了啊,說不定她當場遊戲失敗,那副本怎麼辦?”

對此,樓十一說:“她如果沒有做到,那最後的遊戲規則依舊會選出一個命格差一點,勉強能用的來,你的命格有點奇怪,居然夠不上陰氣重。”

羅盤總結的文件裡,還有關於鬱久霏的,玩家八字推算是不能算玩家怎麼死亡的,這是遊戲給的限製,避免玩家提前知道了自己會死在哪個副本而有所準備。

明明是個黑科技遊戲,但堅持玄學中的命數,絕不輕易打破。

文件裡記錄鬱久霏的命格強悍,生命力頑強,處處逢凶化吉,根本不止樓十一口中的“夠不上陰氣重”,而是陽氣非常重,明明是個女性,命格卻比大多數人都重得不行。

按照樓十一查出來的資料解釋,鬱久霏這命格,進鬼屋的話,裡麵的鬼都得給她讓個座認大姐,這一定程度上能解釋為什麼乘務員那些鬼明明不懷好意,可隻要跟鬱久霏對上麵相處,就一定會聽她的話。

俗話說得好,有能力的人從不抱怨大環境,鬱久霏從生命伊始就是這樣的人,意誌不堅定的鬼根本沒辦法與她那神奇的意念相抗衡。

鬱久霏掃過自己的命格,沒多注意,遊戲裡投票的是人,不是鬼,不會像售票員他們那樣給她寬待。

看完後鬱久霏記下了幾個命格不那麼符合,但可以用的玩家,這是個玄學又科學的副本,這些玩家或許是遊戲降低難度找來的劇情墊腳石,可以說是出現在副本裡,就是為了其他玩家通關而犧牲的。

“現在我相信這是世界難度一的副本了,按照這些玩家的命格來看,遊戲一開始就選好了誰去死、誰來做那個保送玩家上火車站的祭品,如果玩家自己有本事,那肯定能走出活路來,可我眼下有你跟一號都無法做到走通關,彆說胡倩倩那樣膽小的玩家。”鬱久霏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彆太在意這個事情,遊戲給出了最簡單的通關條件,是為了保證難度準確劃分,這也是考驗玩家能力的一環,如果連保住自己的命都做不到,那也不配拿最後遊戲的獎勵,不是嗎?”樓十一難得開口勸解一下鬱久霏。

鬱久霏低頭看他:“但是這樣會大大增加我救人的難度啊,本來就不好救了,還加了必死的劇情人選,我要好好想想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樓十一沉默一會兒:“……你是在擔憂這個?”

“對啊,那不然嘞?”鬱久霏相當坦然地承認。

“……”樓十一就知道這人不需要安慰,思維實在異於常人。

目前已經是大雪後第三天,鬱久霏之前答應在這一天告訴玩家真相,現在真相是知道了,可怎麼不知道辦,因為至今沒找到任何證據,所有的事情都是四個鬼轉述,其中一個陳楓灃還是手寫的。

人的口供不一定能成為呈堂證供,彆說是鬼的口供,玩家信,副本內的警方可不信。

鬱久霏想得腦闊痛,正準備放棄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她沒在文件裡看到吳明峎與石統的生辰八字。

“樓十一,你沒算吳明峎跟石統的嗎?”鬱久霏抓起樓十一問。

“你又沒說,我以為你不需要呢。”樓十一兩手一攤,理直氣壯。

聞言,鬱久霏將他放到一邊,想自己動手用羅盤算,結果背包裡空空如也,這時她才想起來,羅盤隻能用二十次。

沒辦法,鬱久霏隻能再買一個,等買完,算了算玩家,發現樓十一其實沒算完玩家的生辰八字,他按照姓氏首字母排序算了前十七個,來的玩家卻不止十七個,剩下的他就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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