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治療第一百二十八步 走近科學節目組……(1 / 2)

剛說完, 有其他玩家回來,鬱久霏想跟對方打招呼呢,對方什麼反應都沒有, 像是沒看見鬱久霏跟沈西聆似的,徑直往自己的宿舍走, 嘭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鬱久霏剛上來的情緒有點沒摟住:“啊,這怎麼了?不認識我們了?”

自從進了副本,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遭受這樣的冷遇呢。

沈西聆也沒了插科打諢的心思, 下巴抬了抬:“先開門吧, 進去說。”

醫院分配的宿舍還算大,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單人出租房,四四方方的布局,進門就是廚房衛生間,接著是餐桌跟客廳,再往裡走就是一張床、書桌和靠牆的衣櫃,門正對著一個陽台, 上麵有洗衣機跟晾衣架, 可以說是五臟俱全。

鬱久霏摸索了一下,發現屋內的電是一直有的, 沒有電閘跟總開關,有點像學校宿舍。

進了屋後鬱久霏習慣性最後探頭往外看一眼,確定外頭沒人才關上門。

沈西聆已經坐到了沙發上,他看著開始查看櫃子的鬱久霏:“你好像一直很謹慎。”

不管在什麼地方,鬱久霏總是習慣性先把環境觀察一遍, 有任何藏半個人的空間都不會放過。

“女生自己在外麵租房住,回到家都得檢查一遍,也不止女生, 無論男女老少吧,這是以防萬一,”鬱久霏回答著,手上動作沒停,連櫥櫃都沒放過,“以前我看到一個新聞,有個男人跑進彆人家的閣樓上住,後來被家裡老人發現,那老頭把家裡的老人跟孩子還有女主人都打死了,男主人在外工作,最後有沒有死我也不記得了,但是這種新聞看多了,都知道要小心的。”

真遇上喪心病狂的人,家裡沒放七八個大漢都不夠人家殺的,饒是鬱久霏這種武力值,早些年都十分害怕自己回到家打開衣櫃就跟小偷來個麵對麵。

後來進了精神病院,這種壓力才小一點,不過這個習慣保留下來了,不完全是為了自己安全,主要是為了對方安全,她在醫院裡跑多了,條件反射跟正常人有點不一樣。

鬱久霏檢查完最後一個小櫃子,在沙發上坐下:“終於檢查完了,看來沒什麼問題,一號,你接著說。”

玩家不可能突然就一副不認識鬱久霏的樣子,肯定是發生了什麼,現在難得有機會遇見聊上,可得好好聊,不然後麵幾天要開始輪值夜班,能不能遇上還不一定呢。

“你下午聽說了嗎?有五個玩家直接就出局了,這才來了半天。”沈西聆說到這個,臉色也有點不太好。

“聽說了,有兩個還是跟我一塊的,護士把我們分開了,我按照護士的指示去工作,然後等著拿身份卡給她們的時候,忽然就發現她們的身份卡變成空白的了。”鬱久霏說著,還掏出了身份卡,給沈西聆看上麵的數字,說原本那是個3。

沈西聆也拿出了自己的身份卡,他是假裝玩家進來的,身份卡跟玩家一致,上麵顯示的部門是檢測部門,職位一樣是護工,嘉賓都是這個工作,現在他的部門顯示為2。

鬱久霏疑惑地問:“你的數字是2,這是因為被辭退了一個,還是你那就倆個人?”

檢測部門人多與少要看情況,多的時候多到一層樓都站不下,少的時候呢,一棟樓都看不見什麼人,畢竟沒什麼大問題醫生總不至於給病人開全套的檢查。

沈西聆回道:“就兩個,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檢查後的廢品收走,換垃圾袋什麼的,不是很難,不過我在樓上的時候,看到了被辭退的人,他們算是後勤部門的,趁著可以出樓的時候碰上麵,結果剛交換信息就被發現了。”

一個醫院那麼大,被發現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可一天辭退五個就有點太多了。

“我聽護士說,他們是倒黴碰上了病人家屬開車路過,看見他們在那聊天,所以立馬就讓他們被辭退了。”鬱久霏說著皺起眉頭,她還是沒有真實感,好好的五條人命,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從事實來看,是這樣沒錯,我在樓上看到有車子開過去,我們對醫院的布局不算熟悉,不知道病人家屬會走哪條路,被碰上了隻能自認倒黴。”沈西聆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他這樣的人,並不會太在意彆人的性命,死的不是鬱久霏就沒問題。

鬱久霏捂住腦袋:“我覺得好茫然啊,我們才剛到,什麼都不知道呢,人就沒了,那其他玩家,就是因為這件事假裝不認識我嗎?”

關於這件事,沈西聆思忖後說:“我覺得,他們應該是現在誰都不敢信了,包括玩家,因為誰都不能保證自己知道的規則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暫時聽話當護工一定能活下去。”

當一個乖巧聽話合格的護工,寧可這麼苟著,都不能出格,通關的問題隻能暫時不管,稍微出點問題都要被淘汰了,誰還顧得上通關呢?

反正沒有時限,慢慢拖著,總有機會可以知道真相是什麼,活著才有機會。

就在這時候,樓十一飄起來:“鬱久霏,你要是不想讓玩家死得更多的話,就得儘快通關了,每個副本的任務都是一致的,隻要有一個人通關,其他人就能同時通關,你想救人,就不能拖。”

不等鬱久霏說什麼,沈西聆也跟著說:“確實是,這個地圖故意把所有玩家分開了,我一開始以為是希望玩家單打獨鬥,現在這規則,應該是誘惑玩家互相碰頭找信息,隻要碰頭,就會被發現,接著辭退。”

可每個人固定在自己的工作區域裡,沒有身份卡,連樓都上不去,不跟其他玩家交換信息,很難找到真相,就算用郵件互相說了,在不知道的時候碰麵,一定忍不住說些什麼。

今天被淘汰的玩家就是沒把規則太放在心上,還以為是前麵三個那樣的地圖,習慣性互通消息,結果就被淘汰了,完全防不勝防。

現在淘汰的人多了,玩家終於反應過來,自己一定要認認真真當護工,所以開始儘量不跟彆人溝通,假裝自己就是那些沉默寡言又麻木疲憊的護工。

鬱久霏狠狠閉了閉眼:“讓我冷靜一下,我自從今天聽見人死了,到現在都沒緩過來,我好好保護了三個地圖的玩家,忽然就在我身邊死了好幾個,我……”

這種感覺,就像是小時候在學校好好上著課,跟大家都玩得不錯,結果有一天,老師忽然通知說,誰誰誰跟誰誰誰死掉了,大家以後要注意安全。

那種震撼跟茫然,幾乎讓鬱久霏的思維停滯,尤其是她精神狀態不好,光靠自己肯定是走不出來,得吃藥。

在第三個副本內的時間挺久了,鬱久霏數了數自己的藥物,還夠,她每次去醫院都會暫時開三個月的藥,算是三個療程,這個療程不一定能正正好吃三個月,一般是什麼時候吃完了就去醫院再檢查。

鬱久霏拿出自己的藥袋子,開始數自己要吃什麼,一堆花花綠綠的藥丸看起來還挺好看。

吃了藥又等了半個小時,鬱久霏總算精神好了不少,心頭不再沉甸甸的,思維再次清晰起來,可以從頭到尾重新思考進入醫院後發生的所有事情。

“我們再捋一捋,一開始,我們知道這個東湖市私人醫院,是我在排班表上,看到了乘務員跟其他火車站的人,都曾經路過東湖市,有的快遞目的地,也是東湖市私人醫院,而且一些失蹤行李跟運送目的地,都會轉送到這裡來。”鬱久霏再一次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翻過芬芳小區,開始記錄最後一個地圖的線索。

知道東湖市私人醫院的時候,鬱久霏還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要來,隻是將這個被大部分線索圍繞的地點記下來。

沈西聆接著說第二段線索:“之後是我們發現火車站在做器官生意,能做器官生意的,一定是醫院,尤其這家私人醫院,一看就很有錢。”

鬱久霏點點頭,把時間線加上,下一步就到了吳明峎:“我們剛發現火車站背地裡在做的事,死者就出現了,是吳明峎,他帶著東湖市私人醫院的賬本……賬本!”

這份賬本的數據還存在樓十一這裡,鬱久霏手機裡也有備份,她趕忙換紅色的筆在“賬本”兩個字上畫了紅色的圈圈。

到這裡,對東湖市私人醫院的線索就斷了,因為離開了火車站,警方後續對賬本的調查,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進展。

鬱久霏拿著紅筆在吳明峎的名字下畫波浪線:“我記得,吳明峎曾經是東湖市私人醫院的司機,按照他的職責來分,其實他就是運屍體跟器官的,那他為什麼不乾了,轉而去給文憶幫忙呢?”

被文憶選中的,都是願意付出生命扳倒這條器官產業鏈的,吳明峎身上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自願死在了火車站裡,還是用跳樓的方式?

“這次的突破口,應該就在吳明峎身上了,他是司機,其實玩家裡也有被分到當普通司機的,但是估計沒有出去的機會。”沈西聆作為男性,比較熟悉男玩家那邊的情況。

醫院按照性彆、嘉賓主業給每個玩家分了職位,都儘量不讓他們做超過自身能力的事情,比如說拿筆杆子的就打掃,做體力活的就去做體力活。

鬱久霏趴到了茶幾上哼哼:“可是我們過不去啊過不去,根本不知道怎麼查,而且我記得,吳明峎不是喪偶了啊?說是意外?”

樓十一應了聲:“對,他妻子回家路上出了事,但因為沒監控,都沒抓到凶手,之後吳明峎就一蹶不振了。”

聽完,鬱久霏猛地坐起來:“說起來,吳明峎的妻子職業是什麼?在哪裡工作?不會剛好在東湖市私人醫院吧?”

檔案跟資料在查找真相的過程中,永遠是最重要的,樓十一立馬自豪地說:“這種簡單的東西,交給我吧,多大點事,想要什麼信息我沒有啊,鬱久霏,你讓我回來是你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其實鬱久霏不是很想讓他動手,便說:“沒事,給我點時間,我自己寫個小程序也行。”

作為一個計算機專業還輔修了大數據技術的程序員來說,鬱久霏偷資料的能力不會差,就是沒樓十一快而已。

樓十一擺擺晶片小手:“行了,就當我給你道歉吧,從知道我電了那老太婆開始,你就沒高興過,我檢測出來的數據不會錯的。”

說到這,鬱久霏才想起來,樓十一是時刻監控她身體數據,她身體狀態什麼樣,樓十一說不定比她自己都清楚。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鬱久霏沒拒絕,對樓十一表達了感謝。

樓十一的動作很快,直接就拉一個光屏出來,給鬱久霏跟沈西聆看:“這是我往前找了十年左右的司機檔案,吳明峎是臨時雇傭的護工,在醫院裡做一些搬運器材跟推送病人的活,總之更像是哪裡有需要就哪裡找他。”

每個醫院都會雇傭這樣的臨時工,簽的勞務合同,很多福利跟基礎工資都是隨便說說,醫院營收多就多給點,營收少就不給,而且因為簽了勞務合同,不會鬨騰的底層護工都因為工作太累、沒有拿到工資被迫離開,連申請勞動仲裁都非常困難。

吳明峎最開始就簽的勞務合同,還簽的半年,一直是自動續約,他在十年前到醫院開車,一直乾了三年,都沒有變,但這時候顯示他已婚了,他妻子叫魏希魚。

樓十一根據魏希魚這個名字,在醫院護士檔案裡,找到了個一模一樣的人。

這個魏希魚呢,是正經大學護理科出身的護士,跟隻有高中文化的吳明峎可以說是天壤之差,不知道怎麼走到一起的。

魏希魚跟吳明峎前後腳進醫院,三年後結婚,又過了兩年,魏希魚從私人醫院辭職,轉去了東湖市公立醫院當護士,兩人一直沒孩子,直到魏希魚死亡,吳明峎都在私人醫院當司機。

看完兩份方案,鬱久霏沉默一會兒,說:“吳明峎能拿到私人醫院的賬本,說明他知道醫院有問題,而且魏希魚突然離開去了公立醫院,是不是吳明峎發現繼續在這個醫院工作不行,讓魏希魚先離開,可還是沒躲過?”

這是按照文憶的選人方式推測的,文憶要做這麼大的事,當然得選忠心耿耿的人,隻有跟器官產業鏈有深仇大恨的才能咬牙忍著堅持下來,並且有膽子做這麼大的事。

沈西聆微微頷首:“有這個可能,吳明峎跟魏希魚沒有孩子,不確定是什麼原因,但他們之間能走到一起,那麼多年,吳明峎都記得去接送魏希魚,應該是恩愛的,唯一一次沒去接,就出事了。”

如果兩人相愛,吳明峎不會原諒自己,明明在妻子出事那天,他能夠去接人,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按照這麼說的話,其實他們兩個的部門,都可能接觸到真相,分彆是……後勤部門跟住院部?”鬱久霏看完,愣了一下。

“我們都不在後勤部門裡,但是鬱小姐你在住院部,你要怎麼做?”沈西聆也注意到這兩個地方,能找到真相的地方,估計還真是住院部。

而且很多病人手術後會轉入住院部進行療養,剛好這次地圖要調查的事情是手術後病人離奇死亡,住院部一定有最多的線索,可以說,鬱久霏是距離真相最近的玩家,目前是,曾經最近的兩個女玩家被淘汰了。

鬱久霏皺起眉頭:“可是,我的活動區域隻有一樓,而且理療室、中藥房等地方我是不能進去的,垃圾也不歸我收,重要區域的垃圾都有醫院本來的護工阿姨負責。”

醫院看似給嘉賓行了很大的方便,帶嘉賓的護士態度也好,可實際上嘉賓來到這晃了一圈,什麼都還不清楚。

沈西聆思考一會兒,說:“不著急,你先摸索一下住院部的日常規律,而且這些事情肯定跟器官買賣有關,你等一等,有人做手術後進住院部療養,應該就有機會,現在你連住院部有沒有人做手術都不知道,查也查不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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