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寫文不容易, 支持正版 張家這是支持大房踩死二房的節奏?
賈珍對元春有投資,很不甘心打水漂。旋即,賈珍釋然了。
賈璉畢竟是榮府的繼承人,將來兩府同氣連枝, 朝堂支撐, 還是要依靠賈璉這個爵爺。
賈珍一笑, 大力握住賈璉之手:“些許小事何須你說, 我早就有心安排,隻怕大伯父多心, 如今二弟提出來,倒是正好。午後我就讓族老們過來幫忙!”
賈珍說著壓低聲音:“不過, 這些老家夥可不會白白出力喲?”
賈璉笑道:“我省的!”
賈珍拱手作彆,自去族中遊說。
賈璉這裡回到家來,合著鳳姐商議:“接管府務繁雜又瑣碎, 貓膩甚多, 父親的人打打殺殺尚可, 看賬簿子隻怕不中用, 我手裡無人, 你手裡可有陪房懂得賬簿?賴大可是老太太的人, 些許人算計不過。”
王家乃商賈起家, 商貿人才輩出。
鳳姐勾唇:“二爺這般信任, 我現有一個人, 看賬簿子那是一雙鷹眼, 當初跟著我祖父曆練過,那時我們王家的船行與外國人做生意,那些往來賬簿子都是他幫我祖父謄寫存檔。”
賈璉聞言笑了:“你的奶兄?”
鳳姐搖頭:“他還沒出師,是我奶娘的外當家!”
賈璉搖頭:“還是你奶兄吧,讓他混在旺兒他們中間也不顯眼,不然引起賴大、戴良、錢川子幾個的警覺,反而不美。哦,下半晌珍大哥會派人來監督分家,你預備幾分謝禮!”
鳳姐蹙眉:“什麼人?”
賈珍一雙桃花眼,滿腮頰的桃花債,根本就不是正經人。他派的人會是什麼好人?
賈璉道:“是舅父的意思,哦,外祖母身子不大好,明日我不得空,你派遣一個心腹去張家送些藥材。”
鳳姐頷首:“論理我們應該親自前去探視才好。”
賈璉擺手:“這不礙事,外祖母應當理解我們的難處,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等忙過則一陣子,再去探視吧。”
說話間賈璉起身:“我得去給老爺通個氣兒,對付二太太那種潑婦,還要父親出麵才成。”
鳳姐失笑,卻沒做聲。王氏必定是姓王,鳳姐可以公事公辦,但是,合著外人說長到短就不合適了。
賈璉見鳳姐不做聲,怕她多想,笑道:“你跟她不同,舅舅剛才還誇讚你,說你精明能乾,不然,我們一家就被老太太蒙騙了,叫我要多疼愛你呢,我現在就疼疼你吧。”
賈璉說著就往鳳姐身上膩歪,鳳姐抿嘴一笑:“啐,快些去辦正經事兒要緊!”
賈璉到底在鳳姐嘴上咬了一口才罷了。
他高高興興去了東院,卻把鳳姐撩撥得滿臉羞紅。
鳳姐摸著嘴角宜喜宜嗔,倒把平兒看得抿嘴偷笑,都成婚三載了,奶奶還是這般嬌俏姿態,怪羞人答答!
鳳姐抬頭瞧見,嗔怪道:“小蹄子笑什麼,還不去叫旺兒來?”
一時旺兒前來,鳳姐一番吩咐:“你去十字街頭叫我奶兄來一趟,再把分家的事情給他學一學,他自然知道輕重。”
午後,賴大手裡的銀庫對牌被收繳,王氏手裡的半幅對牌,合著內外庫房的賬簿子一起送到了鳳姐房裡。
鳳姐接管對牌的頭一件事情就是更換了大管家,迅速提任林之孝兩口子為內外管事。
緊著,鳳姐命林之孝收回了清相公手裡所有加蓋了賈璉印鑒的空白書函,剝奪了賈政手下清相公的書吏職位。
鳳姐並未與他們結算工錢,這事兒要等著賈璉核實之後,確認他們手裡再無遺漏空函,否則,他們利用空白印鑒出去為非作歹,榮府將防不勝防。
隨後,鳳姐全部停用了二房與王氏手下的全部管事。將賬房、府庫,銀櫃這些管理榮府財物的重要部門,全部換成自己與賈璉的心腹。
賬房鳳姐用了自己的奶兄,賈璉的奶兄做了庫房管事,銀櫃暫時沒有合適人選,鑰匙就掌管在平兒手裡,讓她帶著迎春負責交接銀錢賬簿。
鳳姐的陪房旺兒家裡提拔為大廚房管事,旺兒為府中總采買。
廚房的忠心關係到一家老小的性命,自然不能讓王氏插手,必須握在自己手裡。
府裡兩季的租息從前是周瑞打理,如今再不能讓二房插手,鳳姐便把平兒的兄嫂從莊子調回府裡,平兒的兄長頂替周瑞,總管府裡的田莊租息。
他兄長原本就在昌平替鳳姐管理三千畝的田莊,對租息這一塊十分清楚。
平兒的嫂子便成為鳳姐的身邊的管事媳婦,合著平兒迎春一起幫著鳳姐清理賬簿,接管內庫。
翌日,迎春合著平兒便悄悄來跟鳳姐報備,言稱府庫的五千銀子不翼而飛,隻有賬簿沒有實物。
鳳姐聞聽頓時氣笑了,內庫的五千銀子還是鳳姐的嫁妝貼補,目的就是支撐榮府的開銷,等到五月春季租子出來再回收。
鳳姐吩咐平兒:“命人把張財家來捆起來當眾打板子,什麼時候交代出五千銀子的去處什麼時候停板。”
平兒蹙眉:“她若是寧死不招呢?”
鳳姐冷笑:“那就把王登新家裡,戴良家裡,錢川家裡,一個個捆起來,關進黑屋子,不吃不喝關上三天三夜,然後分頭刑審,不怕他們不絕望崩潰老實交待!”
鳳姐平兒都清楚銀子去了哪裡,但是,這些奴才不交代,鳳姐不好去跟王氏撕掠!
鳳姐作為賞金獵人的時候破案子,抓住了賊寇,還需確認身份,不然,國安處不會承認你的功勳。
故而,刑訊罪犯鳳姐很拿手!
然而,她一貫偏向二房,再不會讓王氏沒臉:“論理,這個家在你們父親過世的時候就該分了,隻是那時候我心裡悲痛沒顧上,如今趁著我還清白把家分了,免得日後壞了兄弟情分。”
王家人覺得賈母的行為有些奇怪,明明說好了大家一起把元春推上位,榮府分家了,元春還如何再用賈府的錢財?
且兩房不分家,元春還能說是榮府出身,若是分家,元春就隻剩下工部員外郎之女的身份。
再者,府邸怎麼分呢?
王子騰夫人盯了一眼賈母,這個老太太難道糊塗了不成?
不過,王氏、鳳姐都是王家的女人,誰占便宜,王家都不吃虧。
王家人樂得作壁上觀。
王子勝夫人心中卻有一份竊喜,鳳哥兒終於不用再受王氏的氣了。
張家人,特彆是張家大太太心中哂笑不已,這個賈老太太真會給自己貼金!
明明是逼不得已,嘔的吐血,卻說得這樣冠冕堂皇。
張家人手裡有底牌,他們已經一退再退了,若是這樣委屈求全,賈母還要搞事,那就撕破臉鬨一場!
賈赦這時候表態:“我們自然不願意分家,但是老太太決定分家,我們作兒子的也隻有順從,怎麼分我們心裡也沒底,還請老太太先說一說,讓兒子聽聽吧!”
賈政卻是跟他夫人一樣的口氣:“大哥這是什麼話?老太太,兒子不分家,兒子伺候老太太到百年!”
張家人、王家人,再有賈璉鳳姐夫妻差點噴笑:賈政伺候老太太?他是想趴在大房身上吸血吧!不過,賈璉鳳姐是小輩,自然不會插嘴。
賈母這裡大義凜然一擺手:“我說了分家就分家,我已經決定了。你們兄弟不用勸了。再者說,兩家人分家不分房,還是一個大門進出,除了各自開火,其他都是一樣的。”
隨後,賈母吩咐賴大:“把家裡的房產、鋪子、莊子、現銀,都念一念,然後,按照我說的把賬簿子一分,這事兒就算齊全了。”
賴大道:“賬簿子念起來十分費時,小的已按照老太太的吩咐把賬分開了,就直接給兩位老爺看吧?”
賈母正要順水推舟應下,賈赦忽然叱罵:“你是什麼東西?敢駁老太太?老太太叫你念,你就是給我念一天,你也給我慢慢念。大家一起住了幾十年了,還差這一天半天的呢?”
賴大聞言眉峰聳動,怒氣升騰。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尋找母親賴嬤嬤,卻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請求賈母大老爺,一個個事不關己。
若非老太太暗示,說什麼隻要把家分了,賴嬤嬤自然回來。他根本懶得理睬府裡的爛事,他煩著呢!
賴大一貫很囂張,私下裡仗著賈母的抬舉,瞧不上賈赦。但是,今日當著一眾姻親,他卻是不敢造次。
賴大忍下怒氣,在賈赦的瞪視下,老老實實念起來。
賈赦耐心的等待,半個時辰後,賴大終於念完了。
賈母這時言道:“府裡有功勳田十萬畝,這是朝廷的賞賜,要跟著爵位走,這一筆資產要分給大房,其餘的資產,無論是房舍田產商鋪,統統一分為二……”
賈赦這時候忽然插話:“老太太,這賬簿是不是漏了什麼東西?”
賈母眼皮子一跳,旋即,賈母又恢複了正常。
她不相信她那個混吃等死的兒子能懂賬務。她也沒準備瞞一輩子,隻要等到元春的事情落定了,她也就管不著了。
賈府這些債務都是因為皇室的事情,賈母斷定皇帝不會朝賈府收債。
再者說,朝廷大臣欠債的多了,難道皇帝敢個個抄家不成?
朝堂還要不要人辦差呢?
賈母這時特特盯了賴大一眼:“難道真的漏了哪一出財產?”
賴大指天畫地的發誓:“奴婢掌管賬簿幾十年,絕不可能漏掉什麼。”
賈母言道:“我相信你。”回頭看向賈赦:“老大,你既然這麼信誓旦旦,那就說說,漏掉了哪一處?”
賈赦言道:“父親在世曾對我說過,咱們家似乎在戶部有欠款,今日卻沒聽說一字半句,難道老太太已經私下還清了?可是,兒子記得那是一筆巨債,敢問老太太哪裡籌集的銀子?一百二十萬可不是小數字!”
王張兩家聞言齊齊驚歎。
這榮國府吃的什麼山珍海味,龍肝鳳膽,百餘年間竟然欠債一百二十萬?
賈母原本想要唬住賈赦,沒想到賈赦竟然說出了欠債數目。
賈母被當眾撕破麵皮,頓時惱羞成怒:“戶部欠債與咱們府裡錢財無關,你休要節外生枝。趁著兩位親家在場把錢財分清楚,至於債務,容後我自然有交代。”
賈母如此偏心致死,賈赦心頭拔涼:“請問老太太,錢財都分了,拿什麼還債?難道老太太的意思把錢財分給二房,債務留給大房?”
賈母麵皮紫脹:“你待如何?”
“先清理財產抵債,等債務還清,再一分為二!”
扣除債務賈府再無餘財!
二房還分什麼?
賈母大怒:“老大!你不覺得虧心?忠孝仁義,兄友弟恭!你詩書都讀到狗嘴裡了?政兒也是公府嫡子,難道不該分些錢財?”
如今卻不是計較的時候,賈赦是她親生兒子,也就那樣,所以,她對賈璉也沒有奢求。
不過,這時見了賈璉,賈母心頭一動。
這七天,她實在受夠了。
如今哪怕是對賈母笑一笑,他都覺得對不起母親!
如今鳳姐替他描補,他也不能不就坡下驢:“老太太您上了春秋,不舒服怎麼能夠硬抗呢?還是請太醫吧!”
賈母言道:“正好我也有事吩咐你們。璉兒,你舅舅家回京了,說是要替你母親做道場,你這個親生兒子也該去儘儘孝心,去跪經吧。”
賈璉有些發愣,他日日在張家跪經,今日賈母卻這般吩咐?
張家七日前就來了,賈母今日才吩咐,賈母覺得很奇怪。難道是整整思考了七日,這才想通了?
無論如何,賈母有這句話,賈璉還是道謝應了。
賈母這時轉頭看向鳳姐:“往年都是璉兒替你婆婆跪經,今年你也去吧。你婆婆是難產而去,隻怕要做個血河道場才成。你去櫃上領五百銀子,就說記在我賬上,好好替你婆婆做一場法事。就在家廟讓張道爺主持,他是你祖父的替身,你去了也不會衝撞,告訴你婆婆,她有孫子了,讓你婆婆安心!”
賈母說話間暗暗咬牙,這個死鬼張氏,死了那些年,如今卻來入夢驚嚇她,難道也知道她娘家起複了?做鬼也昂首挺胸了?
賈母期初是不怕的,做人她都不怕,怕鬼作甚?
可是,這幾日張氏夜夜吵嚷,她實在頂不住了,若不低頭,隻怕會被張氏的鬼魂鬨得老命不保。
賈母也曾經想過要請人做法鎮壓張氏的鬼魂,卻是這事兒不敢說出口。但凡被鬼魂糾纏必定有冤孽。她丟得起臉,元丫頭丟不起,元春可是命定的貴人,不能叫張家人毀了她的前程!
賈璉鳳姐夫妻們出了榮慶堂,麵麵相覷。鳳姐想要說話,卻被賈璉攙扶著走了:“回去再說吧!”
一時到家,賈璉卻又沉默了。
鳳姐不敢追問張家的事情,隻能提起法事:“今日已經二十七了,元春明日入宮。我原準備明日去跟祖母請辭,去給婆婆上香跪經,不料祖母先開口,倒是正好。隻可惜,我這些日子偷偷準備的東西,都送去皇覺寺,了悟大師答應親自替母親念經超度,如今怎麼辦?”
賈璉聞言心頭一動:“皇覺寺了悟大師?”
皇覺寺是皇家寺院,主持了悟更是得到高僧。皇親宗室一場法事也要千金。且那了悟高僧春秋已高,多半時間都在打坐修煉,等閒之人見不著。
鳳姐卻請了了悟替母親超度,賈璉神識驚喜:“了悟大師可是不好請呢?花費不少銀子吧?”
賈璉鳳姐每個月隻有五兩銀子。他母親出身清貴人家,賈府下聘的銀子早被賈赦花費了。嫁妝中最值錢的是一個二百畝的良田莊子,就在昌平。
如今被王氏統一掌管掌管,每年租息都給了賈赦,說是替他攢著,多少年了,他也沒看見銀子。以至於他想給母親做道場卻囊中羞澀。
鳳姐嗔怪道:“二爺這話實在外道,婆婆可是相公的生身之母,我的親婆婆,孩兒的嫡親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