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學之前,李陣和李希子這對兄妹根本就不存在。
安室透心中對此有兩個猜測,一是這個時候其實這對兄妹就和宮野姐妹一樣在組織的控製下或是有淵源的,二是承認十五六歲的琴酒就有很多個心眼,在反偵察方麵能做到這種程度。
真狡猾啊。
在他們居住過的社區,安室透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雖然戶籍上標準的是一家三口,但是作為撫養人的父親鄰居們都沒有怎麼見過。
妹妹性格開朗充滿元氣,哥哥話少但是力氣大也算是熱心腸,看的出來街區的老鄰居們對琴酒和他妹妹的評價都很好。
安室透猜測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父親存在,不過是因為當時李陣和李希子的年紀太小了需要一個監護人才存在。
還有一些話語就很有趣,比如安室透不止一次聽到哥哥是混血但妹妹並不是,兩人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有的鄰居懷疑他們是來自重組家庭。
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安室透在心裡
說道。
連戶籍都很有可能是偽造的,那兄妹的關係也不一定是真的。
不過按照琴酒對高中時他們存在過的痕跡的處理,在過去的一段歲月中李陣和李希子是親密的互相支持的生存的關係。
那個教導主任記憶中心狠手黑的壞學生成為了安室透記憶中讓人警惕的組織內行動組No.1人物。
那李希子呢?
當時房子是使用現金交易的,房地產商那裡也沒有留下任何的信息。
安室透這樣想著跳入了已經荒蕪的院子。
因為附近發生過命案,房子雖然掛牌售賣但一直沒有動靜,一直出於閒置狀態。
院子裡有幾棵果樹和小小的秋千,安室透看到了倉庫裡擺放著一些工具,看的出來以前住這裡的人會自己動手做些木工活。
私人物品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不過當時的家具還保留著。
毫無收獲啊。
安室透準備離開時接到了屬下的電話,風見裕也一直在從學校附近的大企業方麵尋找當年打工留下的痕跡,看來是有線索了:“降穀先生,有一個清掃公司說記得有關於琴酒的事情。”
破舊的小區樓上,清掃公司的招牌擦的非常乾淨。
檢驗過櫻花徽章的真假後,中年男人打開了話匣:“那對兄妹在我這打過兩年的工,都是很不錯很聰明的孩子,特彆是李陣。”
安室透通過門口清潔劑的成分和屋內的清掃工具服裝,已經猜出這家清掃公司的主要服務對象和工作內容了。
“我們公司是專門針對死亡現場提供清掃服務,當年因為經濟不好總死了離開警視廳後我就開了一家這樣的店。”中年男人轉了轉手上的金表:“誰能想到,這生意越乾業務越廣呢。”
“因為工作的難度問題,其實很難招員工,更不要說是工讀生了。”中年男人摸了摸下巴:“不過,那對兄妹有點意思。”
“哥哥很特彆,雖然掩飾的很好不過是會因為鮮血而興奮的類型,對死亡沒有絲毫的敬畏之心也不會害怕,腦子很聰明也很冷靜,在掌握了痕跡學的偵查學的知識後,甚至能通過死亡現場反向推理出發生過了什麼。”
安室透看著書架上種種法醫學、刑偵學、痕跡學甚至包含化學的專業書籍久久不語,他大概好像知道琴酒在哪裡積累了那麼多的知識和經驗。
“妹妹很可愛,看起來雖然呆呆的給人種狀況外的感覺,其實很細心也很聰明,記憶力很好學東西也很快,如果不是因為李陣的性格太霸道,很多男孩子想和她約會。”
“小希子做料理也很好吃,唉真是可惜了。”中年男人說著歎息一聲。
安室透停下了筆:“發生了什麼嗎?”
中年男人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憐憫:“是大學開學前的事情吧,那孩子出了車禍,卡車司機肇事逃逸了到現在也沒有找到。”
安室透正在翻閱著當時的工作簿,按照上麵所記錄的死亡現場清掃記錄,堅持了兩年多的兄妹倆攢了非常可觀的學費,加上他們的成績可以在霓虹上非常好的名校。
所以,是這場車禍了改變了他們的命運嗎?
看到了一個名字後,安室透的動作停頓了下來露出震驚的表情。
一瞬間,安室透覺得某些讓他很難解開的問題找到了答案。
“他們是否還留下過什麼?”安室透問道,他這次的收獲已經被想象中更豐富了。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那兩處房產很早就處理過了。”
安室透抬起頭來:“可是我隻查詢到了一處房產。”
重新回到老舊的社區,安室透看著並列的兩處房子覺得心臟在不受控製的加速跳動。
發生過多起命案的凶宅被悄
悄的買下,安室透跳入了院子。
房子看起來仍然非常破舊,但是大門推開裡麵布置的很有年代感讓安室透想到了自己國中時。
家具都籠罩在防塵布下,安室透看到了有關於罪犯心理畫像剖析和一些魔術表演的錄影帶。
工作室內有一些沒有完成的話和雕塑,還有做了一半的秋千。
無論是成雙成對桌椅、餐具還是洗漱用具,一切都是雙份的。
仍然沒有照片,但是這房子中的一切已經無聲的傳達了很多。
二樓是臥室。
安室透看到了很多HelloKitty,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這個房間屬於誰。
屋內的一切都好像是靜止的,就好像在那場車禍後有些時間永遠處於了靜止狀態。
首飾盒不是空的,能看的出來處理這些人的並沒有那麼願意或是舍得抹掉她留下過的痕跡。
然後,安室透在紅色的絨布下摸到了什麼。
有夾層。
掀開這層絨布,裡麵有一張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明媚的陽光沙灘和大海,穿著小碎花泳衣的女孩撲到高大的金發少年身上,仰頭在他唇角留下一個吻。
兩人的姿勢無比親密,而臉上的笑容更讓安室透覺得陌生到離譜。
安室透確定了內心的想法,除了相依為命的偽裝兄妹外,他們有著更加親密的關係。
東京大學附屬醫院。
“醫生,我的腿很痛,都是因為我狗不聽話,剛才追它的時候我狠狠摔了一跤。”病人哀嚎道,一旁的狗狗乖巧的受在病床邊。
與病人相比,似乎醫生更在意的被繩子束縛住的狗狗。
穿著白大褂的女人蹲下身,表情雖然非常冷漠但是撫摸狗狗的動作非常溫柔,長相凶惡的狗狗發出小動物般的嗚咽聲。
“喂,你這個醫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給我看病?”病人氣憤的砸了砸桌子。
“因為你隻是來騙止痛藥而已。”和狗狗互動後女醫生說道:“你說剛才摔了一跤,但昨晚附近區都下了雨地上很潮濕,你身上卻沒有沾到任何泥巴。”
“喂你這個女人怎麼瞎說啊,你有什麼證據?小心我去投訴你!”病人注意到自己被他人用有色眼神看待,氣急敗壞道。
“證據就在你的口袋裡,那個藍色的小藥片。在霓虹這種藥物被批準為獸用處方藥,不過國外很多人會嗑這個成癮。”女醫生從對方的口袋中用兩指夾出了一個小小的袋子。
“我是急診值班醫生和泉,如果要投訴我的話希望你當時處於藥劑量劑攝入正常的狀態。”女醫生溫溫柔柔的說道。
安室透根據護士的話到達急診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一副畫麵。
一旁的醫生許多對此都是見怪不怪的:“和泉醫生真厲害,每次有人來騙藥她都能一眼就分辨出來。”
“那個女人被譽為急診科的偵探啊,她那麼多實習經驗可不是開玩笑的。”
“和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外貌不同,每當這種時候我都覺得病人在被和泉醫生剖析。”
看著醫生的背影,安室透追了上去。
在露天吸煙區,安室透走向靠在牆邊拿出煙盒的女人:“有關於非法組織成員在醫院失蹤的案件,我有些細節想要谘詢你,和泉櫻醫生。”
滑落到眼睛上的發絲被撩到耳後,和泉櫻那張漂亮的臉上露出了帶著幾分了然的笑容,纖長的香煙夾在指尖:“可以借個火嗎?”
對視幾秒後,和泉櫻從口袋中拿出了打火機。
“你和琴酒是高中同學,因為前後輩的關係在不久之前你幫助琴酒在警方的監控下帶走了貝爾摩德。”安室透的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你知道幫助不法組
織成員逃走和阻礙警方執法有多麼嚴重嗎?”
“作為一個良好市民我不認為自己做出了任何違法行為,我樂於幫助進行任何調查。前提是你要有證據,阿sir。”彈掉煙蒂和泉櫻說道。
對視的某一瞬間,安室透從眼前的這個女醫生身上感受到了掩飾的很好,但在裡世界浸淫過的多年的臥底,那冰冷實在是過於明顯。
那是屬於黑暗的味道。
對方的目光似乎銳利的想要將她剝皮拆骨,和泉櫻對此無動於衷,她想的是彆的事情,從這位警官的話語看來霓虹的警察連貝爾摩德究竟是被誰帶走的都不清楚啊。
和泉櫻遞給他一張名片:“有線索的話,歡迎聯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