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上)(1 / 2)

江硯背著渾身濕漉漉的越靈回到家時,越詩正在院子裡曬草藥,見兩人一身狼狽地邁進院子,她被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你們倆怎麼全身都濕透了,早上走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越詩放下手中的草藥,幾步迎上去,把女兒從江硯背上扶下來。

“沒事兒,就是不小心滑倒掉進水裡了”越靈笑著輕描淡寫道,她對江硯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把事情告訴自己媽媽。

江硯微不可察地點點頭:“阿姨,你先扶著越靈進屋休息吧,我去灶房燒點熱水,順便煮點薑湯,對了,家裡有生薑沒有?沒有的話我回家拿幾個過來。”

“家裡有生薑,就在灶房的台子上,不過……”越詩看向同樣全身濕透的江硯,遲疑道:“你也全身濕透了,要不還是先回家換身衣服收拾一下吧,靈靈這邊我來照顧就行。”

江硯:“阿姨,我是男的,火氣大,沒什麼的,再說我手底下利落,生火很快的,一會兒我煮好了薑湯趁熱喝上一碗就行了,你先顧著越靈吧!”

話都這麼說了,越詩也沒再多說什麼,她把女兒扶回房間,讓她把濕了的衣服換下來,之後薑湯煮好後又給她灌了一碗薑湯,讓她擦洗過就上床休息,江硯在灶房把水燒好,把薑湯煮好便回家了。

他在想趙佩佩的事。

越靈剛才沒有對她媽媽說實話,那她顯然是不想把事情鬨大,不過鬨大也沒多少好處。就算告到公安局去,沒人人證物證,趙佩佩隻要抵死不認,案子就很難查清。再說就算趙佩佩承認是自己推越靈下水的,越靈畢竟沒有出事,趙佩佩隻要狡辯幾句,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或者說她當時跑了是因為去找人了,那也說不清楚,公安局大多數時候可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多批評教育幾句就完事了。

所以這事鬨到明麵上不如私底下自己解決。

另一邊,越靈睡了一覺醒來鼻子有點難受,今天泡在水裡的時間太久,還是感冒了,她喝了媽媽給她開的藥之後,躺在炕上無所事事,她也在想那個神經病趙佩佩。

她今天之所以沒告訴媽媽真相,一方麵是因為不想讓媽媽擔心,另一方麵就是不想把這件事鬨大,當時現場就她和趙佩佩兩個人,就算鬨到公安局,也不能定罪,對方再狡辯幾句,說不定什麼事兒都沒有。

再者,趙佩佩是本地人,她是剛來一個多月的知青,如果把這事鬨大,村裡人就算知道責任在趙佩佩,但也難免對她的印象打個折扣,她還想安安生生在這裡呆幾年,所以,與其明麵上鬨大,還不如在其他方麵給趙佩佩個教訓。

但還沒等她想出什麼好法子,就聽說了趙佩佩差點被淹死的消息。

事情是這樣的。

江硯回家後不久就又出了門,他先是繞道到趙寡婦家,借口看自己親爹找到江大鵬,跟他吩咐了幾句之後,便一路往村外走去,期間還偶遇了好幾個村裡的人。

他走到村口的時候正好迎麵碰上村支書。

村支書是江長源和江長河兩兄弟的爸爸,江硯平時跟這兩兄弟走得挺近,村支書對他一向很照顧,於是碰上了就問他:“這麼急匆匆地是去哪兒呀?”

江硯不好意思地笑笑:“家裡的煤油快用完了,趁著今天不上工,我去鎮上供銷社再買點兒。”

支書聞言衝他擺擺手:“哦,那你快去,一會兒晚了天該黑了。”

告彆村支書後,江硯真的到鎮上供銷社買了東西,不過買完東西後,他緊接著拐進一個巷子,敲響了其中一家院子的大門。

大門打開,一個寸頭的精神小夥從門縫中探出頭來,看清來人,小夥瞬間高興起來:“硯哥,怎麼是你?你可好久沒來找我了吧!走,進屋坐,一會兒我給你整點好的”,男人說著就要將江硯拉進去。

江硯卻反握住他的手:“彆急,我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想讓你幫忙,挺急的,就不進去了。”

“什麼事兒,硯哥你說,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可是把你當成我親哥呢!”男人拍拍胸口。

江硯:“陳虎,其實不是什麼大事,你跟我回一趟十柳村,路上我說給你聽。”

陳虎撓了撓腦袋有點不明所以,但還是一口答應下來:“那我拿鎖子把大門一鎖咱們就走。”

江硯點頭,又道:“今晚你應該趕不及回來了,得在我家睡一宿,要帶的東西記得帶上啊!”

陳虎揮揮手示意他知道。

很快,兩人踏上回程,快到村口的時候,江硯從兜裡掏出一塊沒有表帶的舊手表看了下時間,嗯,不到六點,他沒有進村,而是拉著陳虎走了一條小路到村裡流經的河流上遊,那裡地方比較偏,平常少有人去。

陳虎讓乾什麼就乾什麼,一點也沒多問,江硯把他拉到一個隱蔽的樹後,讓他在那靜靜等著,自己卻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