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開(2 / 2)

文子諒神色冷淡地看著她:“越詩的事,我自己會問她,就不勞你費心了”,說罷,他轉身準備回去,陳琪可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語氣惡狠狠的,“文子諒,你敢走,你要是今天不跟我好好談一談,我明天就去越詩上學的地方和她進修的醫院貼大字報,看誰玩得過誰!”

狠話說完了,她又開始賣可憐,“你根本不知道她的來曆背景,你被她騙了,文子諒,她之前一直糾纏著我哥哥,現在不知道用什麼法子纏上了你,你根本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到這,文子諒頓住腳步,“好,我就跟你談談”,聽陳琪可話裡的意思,她已經把越詩查了個底朝天了,他想看看,陳家母女手裡到底還有沒有越詩的把柄,他得趁早把越詩身上容易做文章的小漏洞填補好,至少在他和越詩結婚前不能出岔子。

陳琪可帶著文子諒來到一家她常來的茶餐廳,老板知道她的來曆,於是給她安排了個小包間,服務員將茶點上好後退出去,陳琪可開始對著文子諒講述她們家查到的關於越詩的消息,她篤信文子諒根本不知道越詩結過兩次婚,這一切定然是越詩精心謀劃的騙局。

“她今年32歲,祖籍蘇北,結過兩次婚……前夫被她舉報到公安局,現在在邊境農場改造……”,陳琪可說的這些和越詩昨天告訴文子諒的一般無二,隻不過陳琪可言語中帶著自己的偏見和判斷,在她的話裡,越詩是個以勾引男人為樂,虛榮自私,狠毒陰險的女人,連自己的至親和枕邊人都能說舉報就舉報,她的性情可見一斑。

這些話都沒什麼新意,引起文子諒注意的是陳琪可最後一句話,“我已經找人想辦法跟她前夫聯係上了,想來很快就會有更確切的消息傳來。”

文子諒終於正眼看了陳琪可一眼:“你說你找人聯係了她前夫?”

陳琪可以為文子諒終於看清了那個女人的真麵目,於是她點頭道:“她當時做的事太狠了,說舉報就舉報,好歹她能過那麼多年的優渥生活還是靠的她前夫,結果她倒好,把人家父子女三個都弄到了勞改農場,我想她前夫一家一定恨死她了,如果能翻案的話,光是她前夫站出來檢舉她,就夠她喝一壺的了。”

文子諒眼神冰涼地看了一眼陳琪可,嘲諷道:“嗬,你考慮得倒是挺周到,人家又沒招你惹你,你就想著把人家往死路上逼?”

陳琪可終於智商在線了一回,她站起來質問文子諒:“你什麼意思?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竟然還向著她說話!”

文子諒適然地品了口茶,他放下茶杯不急不緩道:“我不向著自己女朋友,難道要向著你嗎?”

陳琪可瞪大了眼睛,她的語氣憤然中又帶著不可置信:“什麼?女朋友?你跟她才認識幾天,她就成了你女朋友,那我呢?我跟你認識了這麼多年,你有幾次正眼看過我,文子諒,她結過兩次婚,還有一個十幾歲大的女兒,你難道一點都不介意嗎?還是你就樂意給人家姑娘當後爹!”

文子諒還是一副施施然的神態,他表情沒變,說出的話卻幾乎把陳琪可氣瘋,“那你真說對了,我就樂意給她姑娘當後爸,就算她真的像你說的貪慕虛榮,狠毒陰險,為了攀上高枝不擇手段,那我還是喜歡她,甚至我能有這個高枝讓她攀,我也覺得很榮幸,總之一句話,她怎樣我都喜歡,不管她善良可愛還是陰狠惡毒,我都喜歡的不得了。”

陳琪可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一向克製守禮,目下無塵的文子諒嘴裡說出來的,她脫口而出一句:“你瘋了?她是給你灌什麼**藥了嗎?”

文子諒站起身聳聳肩:“或許吧,我跟她就像乾柴遇見烈火,沒辦法,就是喜歡,哦,對了,我的結婚申請已經遞上去了,說不準過不久還要請你來喝杯喜酒,記得賞光,再見。”

說完,他起身大步向外走去,絲毫不顧包廂裡陳琪可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嗬,他和越詩才重逢不到一天,就有人不長眼色想要算計她,陳家要是真的敢對越詩出手,他勢必會剁了伸手那人的爪子。

陳琪可看著文子諒的背影越來越遠,她情緒崩潰地蹲在地上抱臂痛哭了一會兒,過了不久,她終於站起身整理好衣物和妝容,既然文子諒執意要跟越詩在一起,那她倒要看看他們怎麼過文阿姨那關,她家四個男丁,媽媽都對小哥的婚事那麼慎重,何況文子諒是文阿姨的獨生子,她不可能會接受越詩那樣的兒媳婦。

文子諒回單位跟主管的總工打了個招呼,說下午要休半天假,總工爽快答應了,畢竟文子諒一年到頭年假就沒休過幾天,他開車剛走,研究所政工部主任,也就是剛剛接收他結婚申請的領導就來辦公室找他,“文子諒呢?”

總工連忙站起來:“他說下午有事,請了半天假,這不剛走嘛。”

嗐,撲空了,“那他明天來了你叫他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有話要問他。”總工聽完連連答應。

另一邊,文子諒開車很快到了自家門口,推開門,就看見越詩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她身上蓋著一條薄毯子,一本翻開的書倒扣在腹部,整個人在樹蔭透過的陽光下睡得純熟,她的眼睫向上卷翹,平時波光瀲灩的眼睛輕閉著,紅唇微微張開,長發散在胸前,稍稍遮擋住脖頸處雪白的肌膚,膚白勝雪,眉如點墨,活色生香說得大抵就是如此。

文子諒就這麼靜靜看著越詩的睡容,她不知做了什麼好夢,唇角忽的勾起一個弧度,可能是有些口乾,她鮮紅的小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唇峰,文子諒眸色漸深,他毫不猶豫地俯下身,手掌輕輕捏住她的下顎,迫她把嘴唇張開。

越詩睡夢中感覺自己被人抱在懷裡肆意揉捏,她的舌頭被勾纏著,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似乎在耳畔回響,她舌尖使勁想把侵略者趕出自己的領地,卻被一個濕熱靈活的舌頭堵住去路,嗯啊,破碎的□□聲從她嘴角溢出,越詩猛地睜開眼睛,她不是在做夢。

文子諒見她醒來,忽地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兩人瞬間換了個位置,越詩跨坐在他腿上,他雙手將她壓向自己,於是唇舌交纏的黏膩水聲又響起來,兩人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越詩意亂情迷,她的毛衣被拉下一角,白皙的肩膀在空氣中裸露著,文子諒的唇舌在上麵跳躍親吻,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喘著粗氣分開。

等到身體反應徹底平靜下來,文子諒將越詩抱在懷裡,把她散亂的頭發撥到耳後,在她臉頰上親了親安撫道:“你去收拾一下,我帶你出去吃飯,吃完飯咱們直接去醫院把你的東西拉過來。”

越詩在他胸前點著小腦袋,她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媚惑和慵懶,“好,順道再去趟郵局,昨天越靈給我寄的東西到了,我還沒來得及取回來,還得給她寫封信說一下咱們的事情,讓她提早有個心理準備。”

因為結婚申請交上去後,文子諒的單位要去函十柳村生產大隊,向戶口所在地黨支部和大隊部了解越詩的情況,總不能江建民都收到首都的函件了,越靈還不知道媽媽已經給她找了後爸。

文子諒自然滿口答應,他在越詩鼻尖上輕輕一點,寵溺說道:“好,幫我說點好話,我第一次給人當爸爸,你得幫我拉滿印象分,對了,再順路買些首都的特產給越靈寄回去,家裡的票證有好幾抽屜,就在西廂房的櫥櫃第二層,你一會兒看著拿吧,總得叫越靈知道,多一個長輩的好處是少不了的。”

越詩站起身斜睨他一眼:“嗬,你以為我女兒那麼好收買嗎?糖衣炮彈是沒有前途的。”

文子諒對她勾起唇笑:“我對她是糖衣炮彈,但對你可是實心實意,一腔真心啊,小沒良心的,就知道跟我抬杠。”

越詩衝他做了個鬼臉,腳步輕快地跑進屋換衣服準備出門,在他麵前,她以前未出閣時的小脾氣小性子似乎都在悉數回來,她可太喜歡這樣的感覺了,能被一個人寵溺照顧得妥妥貼貼,這就是她曾經夢寐以求的生活,和相愛的人平淡生活,攜手到老。

文子諒中午帶越詩去離家不遠的一家私房菜館吃了飯,這家館子平時是不對外開放的,但文子諒認識店老板,所以隻要他帶著人來,老板沒有說不招待的,走之前,他還托老板幫他找個靠譜的保姆,一定要飯做得好吃,彆看越詩平日看著不挑食,但是不合她胃口的,她吃幾口就放下筷子了,所以得找個做飯手藝好的。

“老弟,弟妹,下次想吃哥這兒的飯菜了,隨時過來就行!”,店老板劉鐵是個轉業軍人,說話粗獷豪氣,他當時受文子諒父親的委托給文子諒教過一段時間格鬥和擒拿,文子諒前世武藝高強,學習沒幾天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劉鐵本身在部隊就是兵王的存在,於是他更喜歡這個長相俊秀的文家少爺,再之後,他在一場任務中失去左腿,因為他祖上是做廚師出身的,文子諒便幫他在首都開了一家私房菜館,隻招待政府官員會餐。

飯後,文子諒開車帶著越詩直奔醫院,因為越詩要拿的行李比較多,所以他跟著一塊進去幫著搬東西,兩人剛穿過醫院門診大樓進入住院部,前幾天接待越詩的護士小趙迎麵跟她打了聲招呼。

“越詩姐,你剛從外麵回來?還沒吃飯吧?食堂大師傅今天做了紅燒肉”,小趙的聲音朝氣中帶著一絲興奮,想來是好久沒有打過牙祭了。

越詩衝她笑笑:“謝謝你啊小趙,我在外麵吃過了”,小趙沒應聲,她的視線已經轉移到了文子諒身上。

這個男人長得可真好看啊,劍眉星目的,身材高大,長相俊朗,跟越詩姐站在一起可真般配,小趙是個資深顏控,當初之所以願意為了越詩忙前忙後,就是覺得她長得好看,現在乍然見到和越詩一起的男人也這麼好看,她不由自主脫口而出一句話:“你們可真般配啊。”

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不對勁兒,人家兩人不一定是她想的那種關係啊,她這是在說什麼?

她剛準備補救一下,隻見那男人粲然一笑,藍黑色的眸子微微彎著,“小姑娘還挺有眼光!”

越詩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文子諒,繼而對小趙介紹道:“這是我男朋友文子諒。”說罷又給文子諒介紹了小趙,跟小趙隨便說了兩句話後,越詩便帶著文子諒進了醫院招待所,文子諒的工作證被抵押在前台,不然他進不來的。

屋子裡,越詩收拾桌上的書本和日用品,文子諒幫她收拾衣櫃裡的衣服,收拾到一半,她才想起來衣櫃下麵那層還放著女兒給她帶的黑色蕾絲內衣褲和吊帶式的真絲睡裙,她剛想讓文子諒停手,結果轉頭就看見他手裡拿著的正是她剛剛想到的那套東西,越詩連忙幾步走過去從他手裡奪回自己的貼身衣物,紅著臉將他推到一旁,文子諒雖然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越詩臉紅紅的,他又起了些許逗弄之心,於是他走到一旁幫著整理彆的東西,嘴上還自言自語:“這倒是比肚兜看起來更……”

“文子諒!你再說!”越詩紅著臉嬌斥道。

兩人你說我笑,你惹我鬨地把東西收拾完,文子諒跑了兩趟把東西搬到車上,越詩在招待所前台辦了退房手續,順便把文子諒的工作證拿走,樓上窗戶邊上,戚倩倩正一動不動地望著越詩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出招待所,她知道昨晚越詩上完課沒回來,她那間房子一整晚都沒有亮燈,戚倩倩心裡打著小算盤,過了一會兒,她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笑出聲來。

回去的路上,路過郵電局的時候越詩讓文子諒停下車,她要進去取東西順帶寄信,文子諒本來在車上等著,但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鎖上車門跟在越詩後麵進了郵局。

郵電局大廳人挺多的,越詩在一旁的高台上伏首寫信,文子諒也拿了一張信紙下筆,在他筆下,一串流暢的英文躍然而出,很快,一張信紙被寫滿,他抬眼往越詩那邊看了一眼,她已經在貼郵票了,於是他也停下筆,將信件封好貼上郵票,直接拿著信到海外寄信(件)的櫃台辦手續,等填了兩張表,把錢交給工作人員後,剛好趕上幫越詩拎東西。

“越靈給你寄的什麼東西?還挺沉的”,文子諒一手一個大包裹,越詩在前麵幫他掀開郵電局大門的棉布門簾。

“應該是冬天穿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吧,我當時來首都就拿了幾件換洗衣服,一個人坐火車東西不好拿,越靈說她給我把衣服寄過來。”

“那你這女兒挺孝順”,因為後備箱已經塞滿了,所以文子諒把新取的兩個大包裹放在後排座位上。

車子緩緩發動之後,文子諒突然停下車來,他神色嚴肅地轉向越詩:“咱們忘了給越靈買特產”,越詩被他嚴肅的神情逗樂了,她撲哧一笑:“忘了就忘了唄,下次再寄也來得及。”

文子諒不答應,“不行,你信裡已經提到過我了,我當然得在未來女兒麵前表現一把,走吧,咱們現在就去百貨商店。”

說完不等越詩拒絕,他已經開著車拐到另一條主街上,這條街上有兩個大百貨商店,特產、日用品、服裝、家電應有儘有,這裡東西品類齊全,但在裡麵逛的人卻很少,因為這裡東西太貴了,而且大多還要票,尋常人根本買不起。

文子諒帶著越詩在一樓的商店挨家逛著,他們沒注意,二樓有一個老人正看著越詩發愣,簡直一模一樣,一模一樣,老人的手顫巍巍地抬起來,似乎用儘了渾身力氣,旁邊一個年輕女孩從一家服裝店走出來,看見老人身子站立不穩,她連忙跑過去扶住老人,急聲道:“爸,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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