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南方軍區(1 / 2)

敬完酒後, 文子諒便帶著越詩去休息室休息順便吃飯,等他們再出來的時候,外麵的宴席已經散了,隻有二十幾個兩邊的親朋好友留下來準備去參加下午的教堂婚禮。

下午的婚禮時間定在2點, 大約1點鐘的時候, 越詩便換好了婚紗, 越靈也重新給她做了發型化了妝,一行人直接開車去了教堂, 等教堂裡的婚禮儀式過後, 越詩和文子諒回到大院的時候已經快6點了, 一家人簡單吃過飯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累了一整天也沒人嚷著鬨洞房。

外麵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文子諒和越詩吃完飯就回了二樓他們的新房,越詩進屋後打開開關,燈光瞬時亮了起來,隨著燈光亮起, 屋門從裡麵被反鎖上, 越詩水瑩瑩的眸子看向文子諒, 他的手還沒離開門鎖。

文子諒眼神滾燙地回視著她,越詩幾乎要被他的炙熱的目光灼傷到了, 她雙頰微紅, 小聲說了一句:“我去洗澡。”

文子諒眼神移開,忍住身體裡升騰的**:“我去給你放水”。

越詩在梳妝台前卸完妝就拿了睡衣在浴室門口倚著, 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文子諒給浴缸放水。

文子諒半蹲在地上,手探進水裡試著水溫,越詩看了一會兒便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還能有再見他的一天, 更彆說還能跟他重新結為夫妻,這一切簡直像做夢一樣。

“怎麼?嫁給我高興傻了?”文子諒雙手在越詩臉上輕捏了捏,越詩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越詩眼睛還有點迷蒙,她抬眼看著文子諒,眼神無辜又嫵媚,“咱們真的結婚了?”

文子諒陡然笑出聲來:“傻瓜,你當你是做夢嗎?等會兒到床上你就知道這一切是不是夢了。”

越詩聽著有點難為情,她雙手推著文子諒把他趕出浴室,直到身體沉浸到溫熱的水中,她的情緒才慢慢熨帖舒緩起來,浴室裡熱氣升騰,窗外慢慢落起雪來,文子諒倚在窗邊抿了幾口紅酒,越詩遲遲沒有出來,他看著浴室的方向猶豫幾秒,最後索性放下酒杯拿著睡衣進去了,男人高大健碩的身影在磨砂玻璃門外看得若隱若現,沒一會兒,浴室裡便傳來隱隱約約的水聲和悶哼聲,火熱的夜被男女間最本真的**徹底點燃。

雪越下越大,紅色的喜被下白皙玲瓏的小腳蜷縮伸展著,不時從被子中溢出的嬌軟聲音戰栗著,男人黑色的頭發微微汗濕,女人的紅唇微張,胸口起伏得厲害,寒冷的冬夜裡兩人愣是出了一身汗,“好熱”,越詩忍不住將胳膊伸出被子,文子諒親親她的額頭,隨即抱著她去了浴室,越詩本以為這回能消停些了,但沒一會兒,浴缸裡的水又四溢出來,水汽越來越濃,冬天的夜似乎格外漫長。

南方某軍區,早上天蒙蒙亮,周國濤剛坐進辦公室,就拿起剛剛被送過來的報紙書信翻看,將幾張報紙草草翻過之後,周國濤拿起最底下的信封,信封上的寄件地址寫著是首都,寄件人文慧嫻,是文家的那個丫頭?周國濤眉間的皺紋一擠,文家有事找他?這倒是不常見。

他打開信封,裡麵掉出了一張照片,他從地上撿起照片,看到正麵的時候,整個人一下愣住了,這不是雲嶺嗎?

他的小兒子雲嶺,已經過世很多年了,文家怎麼會突然給他寄這種照片,周國濤將心底一瞬間湧出的各種情緒壓下去,他戴上眼鏡,認真再看這張照片,這麼一看,才發現了不同,這張照片根本不是舊照片,而是新照片,照片裡的人細看似乎比雲嶺的個子要高一些,而且雲嶺從來沒有穿著大衣照過相,他的照片基本都是穿著軍裝的。

周國濤再一摸信封,裡麵似乎還有一張信紙,他連忙把信拿出來打開,看了幾行後他悚然一驚,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地名,十柳村,“江硯?這個叫江硯的孩子來自十柳村?”他喃喃著。

這個地方他是去過的,如果不是看到十柳村,他可能會懷疑這個江硯是不是雲嶺留在外麵的孩子,雖說雲嶺的品性不至於做出這種背叛妻子的醜事,可這孩子實在跟雲嶺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一看到十柳村這個熟悉的地名,他瞬間就想到另一種可能,一種令他毛骨悚然的可能。

他清楚地記得,當年他家找的保姆鄭小翠的老家就在十柳村,前些年他還去過她家裡,不過當時她家兒子似乎出門玩了,他沒見到人。而且兒子兒媳死的那一年,是鄭小翠抱著見鄴回到首都交給周家的,那時他們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孫子了,見鄴滿百天後被雲嶺夫妻抱走上任,在近一歲時被鄭小翠抱回來,小孩子經過幾個月不見,根本看不出他的長相跟以前有沒有什麼區彆,所以現在的見鄴到底是不是他家的孩子?

這件事太巧了,由不得他不懷疑,鄭小翠經手過孩子,剛好她所在的十柳村竟然出現了一個跟他兒子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孩,反觀見鄴,他雖然呆在周家,可他的長相氣質跟周家人沒有一點相像,尤其是個子,周家的兒子兒媳和孩子沒有一個矮個子,但見鄴從小吃好喝好,個子卻沒長多高,性情也乖張蠢笨得厲害,一點沒有周家人的風範。

想到這裡,周國濤瞬間坐不住了,他再仔細看了看照片中的江硯,真的一模一樣,一模一樣,他經常夜裡睡不著就會翻兒子以前的照片,對他的音容笑貌記得格外清楚,所以他不用再比照,都知道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小張,給我接□□文慧嫻副部長,唉,算了……”周國濤走出辦公室,本想打電話給文慧嫻將事情問個清楚,但隨後一想,電話需得通過接線員轉接,通話內容可能會被泄露,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首長?”機要秘書張成疑惑地看著他。

周國濤擺擺手:“沒什麼,沒什麼,不用打電話,我有事回去一趟,你忙你的。”

張成站起來:“那我給您安排車?”

周國濤:“不用了,我下去隨便找個人送我就行!”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回家跟家裡人商量這件事了,走之前,他又問了張成一句:“見鄴最近在學校表現怎麼樣?”

張成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周見鄴最近為了一個女孩跟班裡其他同學爭風吃醋,前兩天還打了一架,打架就不說了,周家軍人世家,他一點都沒沾到周家的鐵血作風和手腕,竟然被同學打得滿地亂爬,末了還不嫌丟人,打著周家的旗號要給那個男孩子辦難看,要挾人家給他道歉,昨天他才跑了一趟學校處理了這件事,還沒敢跟首長說呢!

周見鄴現在在距離軍區不遠的縣高中就讀,基本一周回家一次,他嫌棄家裡管他管的嚴,有時候十天半個月都不回來一次,而且他愛闖禍,這些年周國濤不知道給他擦了多少回屁股,雖然他家裡唯一的孫子,兒子留下唯一的血脈,但周國濤這幾年對他很失望,有時候也不耐煩見到他,所以索性讓張成多關照他,處理他在學校裡的事情。

周國濤一看張成的表情就知道周見鄴在學校沒乾好事,要不然張成不會是這種表情,他眉頭蹙起,表情失望:“算了,我不問了,肯定是又闖什麼禍了,你幫我多盯著他,該管教就管教,千萬不要讓他打著周家的名義惹出大麻煩來!”

張成麵色尷尬地點頭應下,家醜不可外揚,但周見鄴的事情最近都是他在處置,每次跟首長彙報的時候他都要仔細斟酌,彆看首長每天罵周見鄴不爭氣,但周見鄴畢竟是周家唯一的孫子,首長可是看重得很呢!說實話,他寧願每天留在軍部加班,也不願意去處理周見鄴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周家風水不知道是怎麼了,全家好苗子怎麼就出了周見鄴一個歹筍,長相不行,人品不行,能力不行,樣樣不行。

當初首長讓他報名參軍,他嫌苦嫌累,硬是呆在房間裡不出來,首長打過罵過都沒用,因為家裡老太太護著,兒子沒了,就剩下這麼一個寶貝金孫,老太太看他跟看命根子似的,家裡人罵得狠了打得狠了,老太太第一個不答應。

後來周見鄴無師自通,每次闖了禍就說自己是沒爸沒媽的可憐孩子,再哭一哭,鬨一鬨,首長也拿他沒辦法,最後索性眼不見心不煩把他送進學校,但這小子在學校也不安生,想一出是一出,仗著有周家撐腰,做了不少爛事兒,就連老太太這兩年也覺得這孩子養歪了,不像原來那麼縱著他了,不過這正和周見鄴心意,反正他不缺錢票,不回家反而更自在。

周國濤下樓後直接找人開車送他回住處,軍區特彆大,他走路的話得大約40分鐘才能到家,坐車的話不到10分鐘就到家門口了。

周家在軍區家屬院裡是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子,周家一大家子基本都住這裡,周家老大周雲峪和媳婦齊麗不是每天都回來,但他們的獨生女周見巧倒是一直在家裡住,她現在就在軍區當軍醫,她早上跟爺爺一塊出的門,現在應該還在上班,周國濤進門的時候家裡隻有他老伴許紅棉一個人。

許紅棉正戴著眼鏡在織毛衣,突然微掩著的門被推開,她扶了扶眼鏡,往來人處看去。

“你不是去軍部了嗎?怎麼現在回來了?是什麼東西忘拿了嗎?”許紅棉看著周國濤問道。

周國濤將那張照片遞給她,許紅棉接過來看了看道:“這不是雲嶺嗎?你拿著他的照片給我看乾什麼?欸?這張照片我好像沒見過?”

周國濤:“你肯定沒見過,這是新拍的,你能見到才有鬼了!”

許紅棉仔細觀察了一下手裡的照片,好一會兒,她驚訝地抬頭:“這不是雲嶺?怎麼回事?”

周國濤又把那封信遞給她:“你先看看這個。”

許紅棉覺得他今天神神秘秘的,不過等她看完這封信,她才知道老頭子是什麼意思。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手也抖個不停,“以前咱家那個保姆,就那個姓鄭的,她老家是不是十柳村?我記得那年你還去過那裡。”

周國濤點了點頭:“我是去過那裡,不過當時沒見過這個孩子。”

許紅棉眼淚一下子掉下來:“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她怎麼敢這樣?怎麼敢換掉我們家的孩子?”

周國濤:“事情還沒查清楚?還不確定是不是鄭小翠換了孩子?也不確定……”

“什麼不確定,哪有這麼巧的事!”許紅棉大聲嘶吼著打斷周國濤的話。

“這有什麼不確定的,這些年來我看著見鄴長大,可是他長得跟雲嶺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難道你心裡沒有犯一點嘀咕嗎?雲嶺高大帥氣,穩重可靠,可是見鄴呢?我以前可以告訴自己是我把他寵壞了,人的長相也不一定全隨父母,但現在看了這張照片,事情還不清楚嗎?這個江硯,他才是我的親孫子!他才是雲嶺的兒子!要是他家裡是在彆的地方倒罷了,可他偏偏是在十柳村,我記著當時見鄴可是鄭小翠抱回來的,她該不會把自己兒子抱到咱們家了吧!”

周國濤沉默一瞬:“很有可能!我記得她當時來的時候也是才生完孩子不久,因為看著可憐,家裡又有孩子,所以才雇了她。”

許紅棉冷笑:“我記得她家也是個兒子,比見鄴大不了幾個月,她當初抱見鄴回來的時候,見鄴已經快一歲了,咱們好幾個月沒見過孩子了,就算她悄悄回鄉把孩子掉了包,咱們也看不出來!”

周國濤心裡也是這樣想的,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鄭小翠一個小小的保姆,竟然有膽子做出這種事來,她真就不怕穿幫被周家查出來嗎?

許紅棉:“她抱著孩子回來的時候,家裡因為雲嶺和他媳婦的事正傷心著,所以見著孩子稀罕都來不及,哪裡會去多想這是不是周家的孩子呢?”

周國濤也想起那段日子,那段時間周家白發人送黑發人,見到兒子唯一的骨血自然不會想到什麼真假問題,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查清楚當年的真相,將親孫子認回來。

許紅綿眼睛殷切地看著周國濤:“這是文家那丫頭寄來的?那咱們孫子現在是在首都嗎?”

周國濤點頭:“照片就是在首都拍的,應該還在首都,這事情文家應該知道些什麼,我本來想直接打電話過去問清楚,但是電話要轉接,這種事情被接線員聽到不太好,所以我就沒打,先回來跟你把這事兒說明白。”

許紅棉邊掉眼淚邊附和:“就該告訴我,咱們被人騙了這麼多年,你再瞞著我,我這心裡得多難受啊!”

周國濤歎了一口氣:“我準備親自去首都一趟,看看那孩子,順便把有些事情問個清楚,還不知道那孩子會不會接受咱們呢?畢竟十幾年了,咱們一天都沒養過那孩子。”

許紅棉聽著又想掉眼淚了,她的親孫子,她兒子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就這樣在外十幾年,她竟然連見都沒見過他一麵。

“還有,你想過沒有,把江硯認回來後,見鄴怎麼辦?”周國濤繼續說道。

見鄴,對,還有個周見鄴,不知道他是不是鄭小翠的親生兒子,不過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都是的。

“認回江硯後,把他送回自己家吧!”畢竟是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雖然鄭小翠不是人,但孩子當年並沒有選擇權,所以就各歸其位吧,周見鄴是誰家的孩子就送回到誰家去。

她對見鄴的感情,百分之九十都是基於他是她的孫子,是雲嶺的兒子,沒有了這個前提,她對他就隻剩下些微薄的祖孫之情,畢竟養個狗養十幾年都舍不得呢!何況一個活生生的人。

周國濤慶幸自己的老妻沒有太心軟,他就是這樣想的,等把事情弄清楚,把親孫子認回來,就把見鄴送回他自己家,周見鄴要是個知上進肯吃苦的好孩子,那他或許還能把他當個乾孫子養在家裡,可周見鄴這些年來的行事作風沒有一樣讓他看得過眼的,打架鬥毆,仗著家世胡作非為,不求上進,不懂孝順,他幾乎沒有一樣能單拎出來的優點,要不是認為他是自己親孫子,他早就不會再容忍他了。

周國濤:“那就等事情定下來後把他送回去,這已經夠仁至義儘了,咱們周家錦衣玉食地養了他十幾年,還不知道江硯那孩子在鄭小翠手裡過著什麼日子呢?”

許紅棉這才反應過來:“鄭小翠該不會虐待江硯吧,她都能做出換孩子的事了,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周國濤:“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放心吧,她要是真的對江硯不好,我不會放過她的,我現在就給老大打電話,讓他們晚上回來一趟,我明天就出發去首都。”

許紅棉拉著他:“我也跟著一起去吧,你一個人走了我在家裡呆不住。”

周國濤猶豫了一下:“你身體吃得消嗎?要坐火車去的。”

許紅棉:“我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要是你真讓我一個人在家等消息,那我才心慌呢!”

周國濤最後答應下來,於是夫妻倆約定明天就出發去首都。

而首都文家,到早上快十點鐘,越詩才從睡夢中悠悠醒來,她稍微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仍然被人禁錮在懷裡,倆人肌膚相貼,呼吸相聞,越詩往文子諒胸前靠了靠,她聲音有些嘶啞迷茫:“你今天沒去上班?”

文子諒握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向上提了提,動作間兩人身體都是一顫,他高挺俊秀的鼻梁在她頸窩間輕嗅,輕細的吻星星點點落在她的脖頸處,嘴裡含糊著解釋:“我休幾天婚假,等你去上課我再回去上班。”

越詩這回辦婚禮請了三天婚假,再多就不行了,不是老師不給批,而是她怕缺課太多跟不上進度,所以文子諒暫且也隻請了幾天假,其他的假期攢著留在越詩進修完了再說。

越詩被迫跟他交換過一個綿長深切的親吻後,她渾身癱軟在他身上,察覺到他又有重來一回的趨勢,她連忙問道:“現在幾點了?”

文子諒拿起床頭櫃上的手表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嗯,十點二十五。”

“什麼?”越詩一下從他懷裡坐起來,被子順著往下滑,文子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越詩趕緊把身子圍住,“現在已經十點二十五了,你怎麼不叫我啊,哪有新媳婦嫁進來第一天就睡到十點多的,爸媽該怎麼看我啊!”

文子諒笑著把她拉進被窩,“放心吧,爸媽一早就去上班了,外公也不在i,家裡就咱們倆。”

越詩問他:“你早上起來了?”

文子諒笑:“不是,媽媽昨天特意叮囑我,今天不用起的太早,說是昨天累了一天,今天讓咱們好好休息一下,你知道什麼意思吧,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呢,媽才不會做掃興的事,她還等著抱孫子呢!”

越詩錘了他一下:“你不早說,害我嚇一跳。”

文子諒不說話,就那麼把她摟在懷裡,拿著她纖細白皙的手指來回把玩,沒一會兒,兩人不知道誰先開始的,床上的被子又開始起伏起來,隱隱約約的聲音悶悶地從被子中傳來,等越詩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