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咬三十二口 好想捏一捏。(2 / 2)

許嘉年是新來的選手,她沒有研究太透徹,但,應該不難。

新選手的厲害之處在於操作和反應力,還有年輕人的衝勁兒,但實際上沒什麼城府,還是很好看破的。

六局錄像,他們是真的打算看完,好在他們倆看得還比較順利。

尤禾和賀洲的反應都很快,記性也好。

他們倆幾乎不用回放,也不用隨時暫停,很順利地就往下播放著走了,不過雖說是順利,尤禾看完第五局的時候還是困得不行了。

前麵幾局都是很焦灼的拉扯局麵,打了足足四十幾分鐘,這在英雄聯盟賽事上,四十分鐘就被大家稱為膀胱局。

她接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困得不行。

“最後一場比較短,二十幾分鐘,是許嘉年個人秀給對麵節奏完全打崩了。”賀洲聽她在打哈欠,不自覺地把聲音放輕柔了些,“很困的話…要不要休息了?”

可這六局本來就是賀洲精挑細選出來的。

他們就一晚上的時間門可以看,賀洲當然選的都是一些必須要看的關鍵局,尤禾搖了搖頭,又猛灌了一口茶水:“沒關係,我們繼續看吧,反正也不長,我應該可以堅持一下。”

隻是腦子現在反應稍微有點慢了。

賀洲也是打算把這局看完的,就算尤禾不看,賀洲一個人也會堅持到最後看完,明天既然要打野輔的配合,那他也很重要。

賀洲把許嘉年的情況給摸得再透徹一點的話,明天就可以在野區幫尤禾分擔許多壓力。

這本來就不是尤禾一個人的事情。

“嗯。”賀洲點頭應著,“沒關係,你覺得累的話少說點話,我們就不交流了,有什麼情況,我就分析給你聽。”

他的分析是準確的。

尤禾在這一點上對賀洲還是很信任的,一方麵是因為賀洲的能力本來就擺在那裡,另一方麵是因為最近接觸下來,賀洲的風格跟她還是比較像的。

很多時候,他的想法就是她的想法。

簡直就是她的嘴替。

尤禾輕聲嗯了一聲,覺得現在的空調有些冷,她蜷縮了一下身子,索性把腿收起來抱著,下巴放在膝蓋上繼續看。

賀洲看她這個姿勢。

“冷嗎?”他問。

“還好,就是腿有點涼颼颼的,都是小事,無所謂的。”尤禾說著,又打了個哈欠。

真是讓人忍不住的困意。

突然熬這種夜,她現在過了平時睡覺的點,就困得不行了。

她腦子糊糊塗塗的,已經不能處理太多事情,把最後一絲清醒和腦容量都丟給了麵前的遊戲,正看著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膝蓋上一熱。

還有掀起來的一陣風,帶著香味撲麵而來。

很淡的薄荷清香鑽入鼻息之間門,尤禾還在那一瞬間門清醒了半分,但很快又被困意席卷給壓了下去。

“那先將就蓋一下?”賀洲又整理了一下邊角,往下壓,讓它蓋得儘量嚴嚴實實不漏風。

他丟過來的是一件外套,平日裡搭在椅背上也沒穿。

“嗯,謝啦。”尤禾的聲音有些飄忽,聽著好像是軟乎了幾分。

難得聽她這樣的語氣,困得像在撒嬌。

雖說知道隻是因為困了,但賀洲還是沒由來的一陣心顫…就覺得,原來姐姐也這麼可愛嗎?

尤禾偏了下頭,靠著膝蓋繼續看。

賀洲趕緊點開播放,馬上開始了這最後一局的錄像,又生怕驚擾到她,聲音放得很輕很輕。

“這一局其實跟第一局有點像,許嘉年就是膽子很大一直去拿節奏,因為對手拿他沒辦法,也沒能壓住他的節奏。”

“KIO倒是可以在野區給許嘉年一些小壓力,不會讓他這樣肆無忌憚地拿節奏。”

“但是一旦對方給不到許嘉年壓力,他就會這樣起節奏的。”

“所以我覺得…”我們明天一定要在野區好好地抓一下許嘉年的節奏。

彆人可能不知道怎麼抓許嘉年,但是他們倆配合,一定可以的。

賀洲這句話還沒能說完,突然感覺肩膀一重,耳畔傳來她平緩的呼吸聲——

睡著了。

剛才他一直認真地在看錄像,想著尤禾困了要早點結束,也沒分神,認真看,也認真跟她說著話。

後麵要說的話全部都啞在了嗓子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說完的話堵住了喉嚨,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喉間門發緊,分明空調也沒關,空氣卻突然燥熱起來了。

她穩穩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一些溫熱的鼻息順著鑽進了他的脖頸。

竟然會讓人覺得有點燙。

發絲垂落,有一些說不出來是什麼香味掠過,但就是讓人覺得香香軟軟的。

女孩子這麼香這麼軟的嗎?

好可愛。

好想捏一捏。

現在明明人已經靠著他了,卻還是想要再近一些…

耳機裡的比賽還在繼續。

可世界又安靜地可怕。

他聽著她均勻平緩的呼吸聲,卻又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吵鬨。

賀洲的身形這麼僵了有兩分鐘。

他這人看東西還是很專注的,不太容易分神,但從剛才開始就是真的什麼都沒能看進去了。

尤禾也是睡得挺熟。

本來就困,這衣服一搭,暖呼呼地包圍著,再加上賀洲的聲音還很輕,她直接就睡了過去。

這個年紀了,卻還是有個優點——

睡眠質量很好。

又等了一會兒,尤禾還是沒有醒的跡象,倒是外麵的天色倒是快醒了,青宜的夏天本來就日出早,這個點已經開始泛起魚肚白。

賀洲餘光掃到窗外的天色。

真是一個不留神,天就亮了,就像他自己一個不留神,就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在喜歡她了。

天亮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從來都不是一瞬間門突然亮起來的。

隻是某一刻,才發現天亮了而已。